佼兒摸着自己的臉,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我們家族的女人都是這種臉,成年之後臉上的斑就會由淡變濃、越來越重。”
太子道:“可是那一天我見你的時候——”
佼兒向太子這邊靠了靠,太子聞着那味道就受不了,又往後退了退。佼兒只能站定不動:“因爲我知道自己有這個病,所以每天出門前都會擦上厚厚的粉。不瞞你說,太子殿下,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你。”
太子又道:“那楊六郎知道這件事嗎?”
佼兒點了點頭:“就是因爲他不嫌棄我,我被感動了才決定要嫁給他的,其實我最喜歡的人——”
“好了,好了!”太子連忙擺手,示意佼兒離他遠一點。他指示手下的太監過去聞聞佼兒的身上有什麼味沒有。
太監看到佼兒的醜樣實在不願意上前,但君命難違,只得上前嗅了嗅,除了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並沒有聞到什麼異味。
太子不信,又派了幾個宮女過去聞,結果也是一樣。怎麼回事?太子不服氣地上前,還沒靠近佼兒的衣服,又聞到了那股噁心的味道,立即縮了回來。
佼兒看在眼裡,喜在心頭,但還是做出一副無辜狀。
眼見自己滿意的對象,跟自己如此相剋,太子實在是不甘心,於是宣太醫給佼兒診治臉上的斑,看看是否真的去不掉。
太醫們已經聽太監說了其中的利害,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太子掉了烏紗帽,紛紛說佼兒臉上的斑是天生的,無法除去。
太子最後只能無奈地放佼兒回家了,佼兒還一副賴着不想走的樣子,最後太子沒辦法,給她打包了一大堆宮廷的美味佳餚,好說歹說纔派人把她給送走了。
爺爺見佼兒大獲全勝而歸,雙手都豎起了大拇指:“小餃子,你太厲害了。咱家五六天都不用開火做飯了!”
佼兒打着飽嗝道:“都是爺爺的手法厲害,連太醫都看不出來。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天下烏鴉一般黑,哪個男人不好色?太子一見我這個樣子就嚇得差點把頭縮進肚子裡去!”
爺爺面對這麼多好菜,都不知道吃哪個好了,先扯塊雞腿放到嘴裡再說。
他邊吃邊道:“所以女子一生的幸福就是嫁個好男人,我看來看去,就數六郎待你最好!”
佼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很是認同,不過她又有點擔心:“爺爺,你說六郎要是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也被嚇壞啊?”
爺爺抹了抹油嘴,笑道:“你臉上的斑過些天就會消失的,你跟六郎說清楚就行了,讓他趕緊跟你成親,等太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嫁作他人婦,他就沒辦法了。”
佼兒點頭道:“我知道了,明天就去跟六郎把話挑明。”
第二日清晨,佼兒走在去軍營的路上,路過一個僻靜的小石橋時,竟有一個不速之客在那裡等她了。
那偉岸的身形,那曖昧的邪笑,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可佼兒不想理他——這個人向來沒什麼定性,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
可那人卻故意跟她作對,攔在她的前面不讓她走,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晴帶着笑意與柔情盯着她,在告訴她——他很想她。
佼兒正要發火,被韓隱搶先開了口:“睡都睡過了,還假裝什麼不熟啊?我不在的這幾天一定很——唉呀,你的臉?!”
“很奇怪吧?很嚇人吧?”佼兒故意把臉揚得高高的,“看清楚點,看清楚點!你還喜歡我嗎?”
韓隱確實有一些詫異,他才離開幾天而已,他的小白怎麼就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了?這小丫頭永遠都不讓他省心,等他的任務一結束,他就立即帶她離開。只有每天看見她,他的心才能安定。
見韓隱默不作聲,佼兒挖苦道:“哼!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不好色的。實話告訴你吧,我吃錯藥了,結果搞成了這樣,用什麼東西都弄不掉的!”
佼兒揮舞着小手,使勁把韓隱往邊上推:“好了,別耽誤我工夫,起開,起開!”
韓隱順勢抓住佼兒的手,認真地說道:“我喜歡!”
“你說什麼?”佼兒不敢相信地叫道,“你傻了吧?我也許一輩子都這樣了!”
韓隱用力地將佼兒摟入懷中,貼在她的耳邊道:“我說,我、喜歡、你!不管你一輩子是不是這樣!”
“你沒發燒吧?”佼兒使勁地推開了耶律韓隱,摸了摸他的額頭,“肯定是腦袋被門夾了。”
耶律韓隱抓着佼兒的手臂,認真地說道:“我很好,頭腦清醒,四末溫暖。我就是喜歡你,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
佼兒突然安靜了,仰臉凝視着韓隱。這個男人,這個討人厭的男人,爲什麼總是在她做出決定的時候來撩撥她?
命運真是捉弄她,要是她在人間看到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該多好!她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氣。
韓隱早就看出了佼兒眼中對他的眷戀,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只是不太願意承認罷了!趁着四周無人,韓隱捧起佼兒的臉,對着那懷念已久的脣深深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