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愛染指冷情少主
景鶴冷笑:“別太自信了!當年,你以爲我只有三歲大,又沒有逃出去,就一定是葬身火海,結果又怎麼樣呢?今晚來的人這麼多,你又知道是誰接應我?你也不可能每個人都關起來搜一遍身,因爲你得罪不起!”
安迪臉色陰沉:“好!你只要肯把東西放下,我答應饒你一命!”
景鶴“哈”的一聲笑起來:“你以爲我會信你?”
“只要你答應今後再不和安氏作對,我會饒你。”安迪忽然認真起來,頓了頓,又道,“就算看在你母親面上!”
“我母親?”景鶴咬牙重複,“你還有臉提我母親!”
安迪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眼神十分複雜,一語不發。
“好!”景鶴咬了咬牙,終於恨恨地道,“我答應你!但是,你要現在就放我走!事已至此,我也沒有面目再見安聿鴻!”
“識時務者爲俊傑!”安迪指了指辦公桌,“把冊子放在那裡。我只饒你這一次,從今往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景鶴臉上滿是不甘,直直盯緊安迪的雙眼中冒着仇恨的怒火,但她仍在無奈中一步步向桌子靠近,慢慢把手中的冊子放下……
安迪猛然間忽覺不妥,但已經遲了!
景鶴的動作快如閃電,手上一揚,已將桌上一方鎮紙向他飛擲過去。
幸而安迪沒有放鬆警惕,電光火石之間把身子一偏,“砰”的一響,沉重的鎮紙砸在右肩之上,安迪悶哼一聲,緊握的手槍立刻落地。
景鶴素手一撐,已輕巧躍過桌子,朝落地的手槍猱身撲去。安迪見勢不好,顧不得肩上劇痛,伸腿一踢,手槍滑出兩米多遠。景鶴眸中殺氣驟起,飛起一腳踢向安迪頭部,安迪百忙之中舉手一格,又是一聲痛哼,順勢打了個滾。可是,等他再回過身來,冰冷的槍械已經抵在太陽穴上。
“饒我一命?!”景鶴冷笑,“笑話!安迪!你欠我的根本不止一條命!”
安迪捂着肩膀,卻喘息着笑起來:“那你就開槍!開槍吧!讓小鴻親眼看看,他所愛的女人是怎樣殺掉他的父親!”
“砰”的一聲悶響,安迪慘叫一聲,臉色發白。
景鶴的槍在瞬間移到他的膝蓋上,抵住肌膚開了一槍。鮮血飛濺,夾雜着細碎的骨屑,如此近距離的射擊,骨頭自然粉碎。
隨即她眉頭一挑:“殺你?就讓你這麼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嗎?”冷冷丟下一句,一腳將他踢了個跟斗,自己則往窗邊退去。
安迪痛苦地皺着眉,卻仰天大笑:“好好好!果然,是傅家的賤種!今天,你不殺我,來日我必然讓你……”
槍聲突起!安迪的笑聲嘎然而止。
他驀然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着景鶴,隨即,慢慢地倒下去。鮮血,在他胸前緩緩洇開。
景鶴的表情卻比他更驚訝,稍微愣了一下之後,她猛地撲向窗口。夜色中,一道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黑影,從不遠處的大樹上快速滑下,眨眼功夫已經落到地面,姿勢輕巧無比。身手之敏捷,看起來與她不相上下。
那人落地之後,第一件事竟不是逃走,而是擡起頭來,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月光恰在此時從雲中探出。
那人從頭到腳都包裹在黑色之中,唯有一雙眸子晶亮逼人。四目相對,景鶴只覺得心臟像被什麼撞了一下。這眼神她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像是認識了一輩子,可是,又如此陌生,陌生得像是從未在記憶裡出現。
這人是誰?!
腦中剛浮起疑問,手上已經自動有了動作。一把拉開窗戶,正要翻窗而出,背後驟然響起一個驚訝萬分而又無比熟悉的聲音:
“父親?!--小鶴?!”
景鶴所有的動作都在瞬間僵住!
手指死死地掐住窗沿,指甲寸寸折斷而她毫無所覺。夜風忽然猛烈起來,呼嘯着從窗口灌入,帶着刺骨的寒意,像是要洗滌一切罪孽。這是,要變天了麼?
背後有凌亂的腳步聲,驚呼聲,動作聲,可是,景鶴只聽見一個聲音。那個聲音依然很冷靜,但她卻在冷靜之中,聽出了一種可怕的暗潮洶涌。
“小鶴,真的是你?”
景鶴笑了。她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心裡的感覺竟然不再是痛楚,而是--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她一點一點地挪動彷彿已經麻木的身體,一寸一寸地轉過視線,直到與他目光相對。
華麗的晚禮服被鮮血染紅,精緻的妝容下是蒼白的臉色。很奇怪,這個時候她明明應該倉惶失措,或者表現出一些愧疚與痛苦,但是,安聿鴻對上的,卻是她平靜得看不出一絲情緒的雙眸。
有人開始驚惶地搶救,更多的人將手裡的大小槍支對準了她。暗焰五名堂主有四名在場,若不是安聿鴻還沒有發出任何命令,此刻只怕景鶴早已被射成了馬蜂窩。
兩人不過相隔了一個房間的距離,卻彷彿相隔了千萬光年的遙遠。
狂風忽至,猛地捲起辦公桌上幾張薄薄的文件,飄散着飛向半空,又落在地上。
江辰上前一步,拾起一張,迅速看了幾眼,又看看景鶴,臉色突然變得比剛進房裡還要難看。
“家主!”江辰的語氣極是沉重,將紙張送到安聿鴻面前。
安聿鴻的視線慢慢地落下,然後,臉色一點一點地變得比手上的紙張更蒼白。
景鶴不用看也已經猜到那是什麼,卻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景鶴,傅景鶴!”安聿鴻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可是,這個模樣卻比任何表情都嚇人。他的眼睛再次擡起來的時候,已被血絲染紅。
凝視她的目光,深沉刻骨,仍然像是愛,其實卻是痛。
良久,他一字一頓地道:“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景鶴低低地笑起來,笑着笑着,聲音漸大,狂放中透出一種淒厲來。
“是啊!就是如此!”她一邊笑,一邊點頭,擡起手來,拭了下眼角,像是看了一場滑稽得令人笑出眼淚來的喜劇!
安聿鴻一動不動地看着,沒有任何反應,然後他說:“你殺了他。”語氣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他想要懷疑卻又只能肯定。
她的臉上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泊,語氣淡淡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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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不好意思,貌似高潮還得延續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