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人,你可知道,如果沒有詹先生的出手相助,你是不是真的會放任我在雨夜裡整整淋一個晚上的冷水。
你那殘忍冷酷的命令,豈是我這個卑微渺小的女傭可以違背的。
只是你不知道的是,即使我的心裡不敢違揹你的命令,可是我那瘦弱的身體,怎麼可以承受的住呢。
陳悅然緊緊捏住手中詹跡眠交給她的藥物,看着他的眸光,漸漸模糊了。
眼下,是她盈滿了淚水的眼眸,那蓄滿的淚水,就像晶瑩剔透的水晶,泛着閃閃亮亮之光,滌盪着點點哀傷之意。
似乎,有什麼東西爬在他的心頭上,就像一隻螞蟻在撕咬,不疼,但是微微悶痛,只因爲,她的過於清澈光瑩的淚珠,映入他的眼眸裡,是那樣的純潔乾淨。
可是,想到,他的小女傭,還在他懲罰她的時期內,在他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三天,整整三天。
“整整的三天三夜。”語氣裡,剎然冷冽無比。
“你的膽子變大了啊。”由原先的入幕而歸,再到現在的三天三夜,還是跟着一個男人在深夜裡離開!
“敢情是那雨夜裡的雨水,還沒有把你腦子洗清醒。反倒是把你的膽子給練大了。”胸腔裡的悶氣,再加上此刻的一股火氣,讓他覺得他真的是輕忽他的小女傭了。
她,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傭,就敢不管不顧,沒有任何告示地,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三天三夜!
這三天裡,他對她習慣性的傳喚,都變成了對空氣的瞎嚷嚷。
這三天裡,公司裡的繁雜的文件看得他的心無比的心煩,所以,第一次,他居然把平時在公司裡處理的文件搬到城堡裡來,可是還是難以磨滅胸中那股不常出現的煩躁之意。
對着一個個看得不順眼的下人發脾氣,可是都無法找到一個可以讓他泯滅那口悶氣的人。
今天
,她的歸來,終於讓他連日來,沉沉地壓在心頭之上的煩悶之氣,有了最直接的宣泄口。
令人無法忽視的強烈氣勢,從他舉手投足間的一個簡單的眼神,傾瀉出來,整個人奇異的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危險氣息。
“我的小女傭,膽子變大的小女傭啊……”王宇堯原本岑冷的薄脣,正噙着淡淡的笑,對在她近在咫尺的小臉。他的俊臉上,盡是冷酷的弧度,那笑,也完全未達眼底,卻像一記寒風,滲入她的身體,讓陳悅然的後背,漸漸發涼。
主人說她的膽子變大。
天啊,在他的面前,每一次,她幾乎都不敢正眼擡頭見他;每一次他的問話,她的心裡就像藏了只調皮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踹的她沒由來的緊張,毫不安寧、毫不平靜;每一次,她在他面前說的話,不是斷斷續續,就是結結巴巴,連表達得像往常自然說話那樣子都很難。
她對着他,哪一次不是膽小如鼠。
他,就是一隻兇狠凌厲的貓,專門捕捉一如她般膽怯的小老鼠。
所以,猶如老鼠一般的她見到猶如凌厲的貓的他,那小膽子都快嚇破掉了,還豈敢變的大膽了呢。
主人這是看得起她呢,還是……他壓根不相信她!
在他眼底的她,搖了搖頭,噙着淚珠的眼角,慢慢地溼潤,鼻頭酸酸的。
他的黑眸在城堡明晃晃的燈光下,顯得如此高貴又高深,就像高高在上的君王一樣,令人不敢直視,卻又沒有辦法不注意他,那深諳的眸光,如海水般無法參透,深邃得令她的心,顫抖不已。
王宇堯正凝着陳悅然,一瞬不瞬。
“小女傭,對於你變大的膽子,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它再變綁小回去。”王宇堯左右兩手都擡高陳悅然的下顎,食指按住她的兩雙後耳,兩個粗糲的拇指,按住她蓮角般尖細的下巴,再一次擡高。
蠻狠的力
度,讓陳悅然儲在眼眶中的點點淚花,順着他迅猛擡起她的角度,直直地流留下來。
淚痕在她從眼底蔓延,再流過他緊緊地按住在她下巴上的兩跟拇指。
涼涼的淚水劃過他的雙指間,痕跡依在,涼意如清風般快速地撫過,一逝即散。
隨着他沉重冷冽的出聲,陳悅然心中駭然……把她的膽子綁小回去。
主人根本就認定了她的離開是她的本意,她的昏迷也是她的過錯嗎。
瑩瑩淚光閃爍,都無法抵抗王宇堯那冷酷剛硬的心牆。他那按住她的一隻拇指離開了她的下巴,卻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雕花腰帶。
“啊……”
帶着淚花的餘光,掃過他的腰間,看到了他的動作。
綁?她終於意識到什麼了,他解開腰帶的動作已經在進行了。
陳悅然小臉緊皺,臉上帶着不可置疑。
他居然又要這樣對待她了!
上一次是因爲她的入幕而歸,再加上爲他泡的那一杯令他不滿意的咖啡,還有她不小心吐了他一身,他就在城堡的餐廳裡拿着腰帶綁着她的雙手欺凌了她!只不過那次他拿着的是她的腰帶綁着她,今天他掏下的是他自己的腰帶。
今天,因爲她離開了三天,他又要來欺凌她了嗎。
那一次在餐廳裡,他把她撲倒在餐桌上,凌厲無比地蹂躪了她,今天,她又要遭受這樣的懲罰了嗎!
“我要把你的膽子綁回去!”隨着他再一道凌利的風一樣的言語,陳悅然一陣掙扎了。
“不……”她不要,她不要。
淚眼掃過周圍的一切一切,多少個下人在看着她,這是城堡裡的大廳啊,站立着多少下人啊!
他們一個個筆直地站立着,雖然都是低着頭,眼睛也不敢擡起來看着她,但是,陳悅然卻可以直咧咧感覺都他們的目光有多麼的火辣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