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特麼的怪了。”步無歸皺了皺眉頭,然後對羅敏說道:“羅小姐,麻煩你件事,幫我管老夏要一憑度數高點的白酒行不我想這宅子裡肯定藏着些酒的。”
“沒問題。”羅敏這回倒是沒多想什麼,白酒可以有助於燃燒,沒上過學的都知道,便轉身進了宅子。
步無歸見羅敏走後,才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過去,然後小聲對我說道:“誒,我說不對勁啊。”
“怎麼了”我是沒親自燒過枕頭,自然也沒碰到過枕頭燒不着的情況,便問道。
步無歸道:“你知道這枕頭爲什麼燒不着麼”
“受潮了吧。”我隨口答道。
“不是。”步無歸道:“我剛纔不是說了沒受潮麼,這是因爲生前睡過這枕頭的亡者不想走,所以纔會這樣的。”
“你的意思是,徐清玲的亡魂不想離開那也正常,畢竟算是橫死的,有怨氣。”我說道。
“你真該重新拜師好好學學了。”步無歸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自殺橫死的人,雖然怨氣重,但是畢竟是自殺的,也就是死的時候已經不在對陽世有任何的眷顧之情,這樣的邪穢,即使怨氣再重,也不可能會留戀於生前陽世的任何物件啊”
就在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聽方向是朝着我們這邊的,於是我和步無歸趕緊閉了嘴,裝模作樣的繼續拿打火機嘗試着點枕頭。
不一會兒的功夫,腳步聲終於停在了我們的身後,這個人對我們說道:“怎麼樣了”說話的人竟然是李知春。
我和步無歸趕緊站了起來,步無歸裝着一臉的無奈表情,說道:“不知道爲什麼,這枕頭怎麼點也點不着呢。”
“哦”李知春的表情也是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後從步無歸的手中接過打火機,蹲在地上試驗了一下,自然也是一樣的結果。
“李大師,你說怪不怪,這枕頭也沒受潮什麼的,怎麼就特麼的點不着呢,有點邪門啊。”步無歸又裝傻充愣的在一旁說道。
李知春看了一眼步無歸,冷笑了一聲,道:“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賴着不願意走而已。”
說着,李知春從衣服兜裡掏出了一張空白的黃紙符,然後用手指沾了些唾沫,便在黃紙符上畫個什麼符咒,然後用打火機把符咒點着,扔在了枕頭上。
就聽“呼啦”一聲,這李知春還真有兩把刷子,頓時那些堆在一起的蕎麥皮就燒了起來,李知春微微一笑,揹着雙手,一副高人的姿態。
可是,這老傢伙的牛x卻並沒有裝上多大一會,因爲還不過半分鐘的功夫,就聽到呼的一聲,蕎麥皮上面的那團火焰忽然一跳,然後竟然莫名其妙的滅了。
“哈哈”這步無歸也真不慣病,竟然沒忍住笑出來了,說道:“李大師,你這法子也不好使啊。”
“哼。”李知春面露尷尬之色,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小小邪穢,也敢在老夫面前興風作浪,你們等着,老夫這就回去用硃砂好好畫張符,給它滅了。”
說着,李知春就灰突突的走進了宅院,我和步無歸對視了一眼,這時候我也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道:“這老傢伙還真特麼的打臉。”
不過此時步無歸卻收起了剛纔的笑容,道:“你可別小看這老頭,這老頭能用唾沫畫符,還形成了一定的威力,足以證明這姓李的老頭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只是有點太自大了而已。”
又過了沒多一會兒,羅敏果然捧着一瓶白酒跑出來了,沒想到還是一瓶精裝的茅臺,遞給了步無歸,道:“夏先生就找到了這個,行不行”
步無歸接過那瓶茅臺,看了一眼度數,點了點頭,道:“行是行,就是有點兒浪費啊。”
說着,步無歸擰開了瓶蓋,轉過身去背對着羅敏,然後嘴上一使勁,好像是咬破了自己的舌頭或者是嘴巴子,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到酒瓶裡,又晃了晃,纔將一整瓶茅臺都倒了上去。
之後再這麼拿打火機一點,果然,整堆的蕎麥皮都燒起來了,步無歸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對我說道:“怎麼樣,還是你哥哥我的這辦法好使吧”
只見蕎麥皮燒得是越來越旺,火堆裡時不時的傳來“噼裡啪啦”的響聲,由於不遠處就是樹林子,我和步無歸也怕再刮個小風把火星子吹到林子裡去,最後釀成個森林火災什麼的,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只能站在這兒,一邊看着,一邊抽着煙。
沒過多大一會兒,那個李知春手裡夾着一張黃紙符,風風火火的就過來了,不過到了近前一看,那枕頭都燒得挺旺挺旺的了,表情又是一愣,道:“怎麼弄的”
步無歸嘿嘿一笑,道:“弄了瓶白酒澆上了,就點着了。”
“這”李知春頓時就有些無語了,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說道:“這不可能,怎麼會如此簡單”
說着,李知春上下打量了一下步無歸,道:“你真的就只用了白酒”
步無歸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又不像大師您,會掐訣會念咒的,可能就是我運氣好吧,反正那麼一點就點着了。”
步無歸說的話還算好聽,李知春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也算是找了一個臺階,點了點頭,道:“嗯,可能你最近運勢比較旺。”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
又等了很久的一段時間,這枕頭纔算是徹底的燒乾淨了,步無歸這才伸了一個懶腰,說道:“行了,搞定了,我這早飯都還沒吃呢,餓死了都。”
“你還有心情吃早飯呢”羅敏也一直沒走,打徐清玲出事了之後,看她這架勢,恐怕要一直粘着我和步無歸了。
步無歸微微一笑,道:“那大姐出了意外,就算心情再不好,飯也得照常吃啊,我們不是還得照常活着麼”
羅敏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事情不可能就這樣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