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尅苦力侯亞候奔,迪噠魯工嘎侯打黑,改塞改紅滅歐呀啦也……”
正當我一心一意的關注着這姓孔的老傢伙到底招過來了多少邪穢的時候,忽然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在孔顧引的身上響了起來。
我差點一頭栽倒在灌木叢的後面,我靠,這是什麼動靜,這歡快的節奏感,這幾句完全聽不懂什麼意思但卻彷彿能跟着哼唱出來的歌詞如此耳熟,這好像是一首從異國流傳過來,最終淪爲廣場神曲的歌曲!
正當我一臉錯愕,完全被整蒙圈了的時候,孔顧引的臉上也是出現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從懷中掏出了手機按了一下,神曲瞬間消失。
靠,原來是這老傢伙的手機鈴聲,這姓孔的還真特麼的有品味,手機鈴聲來了個異國風情,不知道會不會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跑到廣場,加入到那些起早貪黑,也要弘揚着自己的舞者精神的大爺大媽的隊伍中。
“喂,姚老闆麼?什麼事情?”孔顧引皺了皺眉頭,說道,看來是姚胖子打過來的電話。
我自然聽不到姚胖子在電話那頭到底會說些什麼,不過孔顧引回答道:“沒事,我在這呢,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驚慌,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就行,有我的護宅陣法在,保你沒事兒,行了,不說了,忙呢。”
看來是姚胖子也感覺到外面的情況有些異常了,所以等不下去了,打電話過來問問孔顧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那邊孔顧引剛剛掛斷電話,我就感覺一陣陣的陰風打四面八方吹了過來,我不禁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豎起了自己的衣服領子,這靈感太高有時候也特麼的挺操蛋的,對陰煞之氣的感覺越強,感受到的寒冷也就更重。
“來了。”孔顧引對着自己那愣頭青徒弟說道:“給我護法。”說罷,從長椅上站了起來,衝着姚家的別墅,緩緩的跪拜了下去。
就這樣,孔顧引跪在了地上,先是叩了三個響頭,然後整個腦袋都仰了起來,雙手大張,做了一個彷彿要擁抱蒼天的動作,然後便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而與此同時,一道道在我眼中略顯虛幻的人影也開始陸陸續續的打四面八方集結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姚家的別墅便被這些被孔顧引召喚過來的邪穢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雖然每個邪穢看上去都只是一些遊魂野鬼,但是我還是吃了一驚。
這數量也太特麼多了,要知道,這些邪穢並不像我召喚過來的那些陰兵,本就是聚集在一起,四處遊蕩的一個集體,而就是散落在陽間不一定哪個角落裡的亡靈冤魂。
我以前無法自由的控制着自己的陰陽眼時,一直處於視線通靈的狀態,所以時不時的就可以看見這些遊蕩在陽間的不乾淨的東西,以至於我十分清楚像這樣的邪穢也並不是很多,照現在這種數目來看,估計這方圓百里的邪穢,幾乎都被召喚過來了,這種事手段,可不是平平常常的一個陰陽先生就能施展得出來的。
陰兵,乃是生前冤死的軍人,死後依然擁有着軍人的本性,自然會對這種彷彿被敵人包圍的狀況異常的敏感,一瞬間便停止了之前那不停的繞着圈子的行軍舉動,和那些包圍着他們的邪穢對峙了起來。
像這種一羣邪穢和另一羣邪穢爆發戰爭的場面,我只見過那麼一次,那就是前不久在那鬼族遺蹟的幻境中,半天河釋放出冥玉中封印着的冤魂來消滅環境中那些影子的時候,但是當時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局勢,不知道這一次又會發生什麼,這個孔顧引接下來又會怎麼做。
就這麼對峙了大概有兩三分鐘的時間,一直一動不動的孔顧引忽然再次五體投地的叩拜了起來,而於此同時,那些被他召喚過來的邪穢終於行動了,撲向了那羣陰兵。
看到這裡,我忽然有些質疑孔顧引到底是否真的明白那些陰兵的實力,因爲他召喚過來的那些邪穢剛一行動,我就看出來了,這簡直就是一盤散沙麼,就彷彿是一羣只會在街頭鬥毆的地痞流氓,就算數量上佔了很大的優勢,但是也不可能敵得過一羣訓練有素,久經殺場洗禮的戰士啊。
像這種沒有什麼特殊手段的邪穢之間的較量,在我眼中,幾乎就是一衝一撞間便已分出了勝負,很快的,孔顧引召喚出來的那些邪穢便毫無懸念的被消滅乾淨了。
我心裡正嘲笑孔顧引大費周章的整了這麼一出,卻一點沒有效果的時候,沒想到那羣陰兵,竟然一個個興奮的似乎做着歡呼的動作,然後一種隱隱透露着勝利喜悅的號角聲,響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號角聲一連響了六次,然後我便一臉錯愕的看見,我召喚出來的那些陰兵的身影,一點點的變淡了,轉眼間的功夫,便是消失不見了。
誒我去了,說實話,我現在都有些佩服這個老奸巨猾的孔顧引了,因爲我忽然想到了步無歸曾經給我講過的,他初識半天河的時候。
當時半天河所要做的事情,也是要對付一羣陰兵,當時他選擇的手段,是通過用稻草人模擬出陰兵的敵人,然後讓那羣陰兵在“屠殺”掉那些稻草人的時候,感受到勝利的喜悅,從而散了它們的怨氣,此時此刻孔顧引這麼做似乎也是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看來孔顧引決定用這方法的時候,就是有了這種打算的,如果那些邪穢可以驅除陰兵的話自然最好,即使失敗了,也能化解了這羣陰兵因爲戰敗慘死而生出的怨氣。
不過,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因爲我看到跪倒在地的孔顧引渾身顫抖了兩下,緩緩的朝着地面倒了下去,看來這老小子這時的體力已經達到極限了,那麼也該輪到我出手了。
就在那個愣頭青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剛剛倒在地上的師父的時候,我看準時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朝着他們兩個衝了上去。
那個愣頭青聽到動靜,朝我這邊轉過了身子,但是我早就看出來這小子反應有些慢,忽然出現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這小子果然一時間之間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裡了,不知道是友是敵。
藉着這個機會,我一個箭步就已經竄到了這個愣頭青的身前,沾滿了鮮血的手指,朝着他的額頭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