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着門鈴的報話器,半晌,喉間不住涌動,使勁嚥了口吐沫,扭頭看了看母親,見母親也是臉色發白,身子微微戰慄,再看看父親,父親臉色卻是發黑,陰沉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把將我拔到一邊,如果鬼進來的話,傷害就先傷害自己,給兒子一點機會吧,也不想那麼多,一咬牙,伸手將門打開了,外面是一個女人,他們都很熟悉的女人。
“紅玲,怎麼是你呀,真是快嚇死叔了,你這大清早的有啥事呀”父親終於鬆了口氣,身上一陣陣的冒虛汗,感覺到身子有些發軟,心中卻在暗自埋怨着李紅玲,這一大清早的,差點把人給嚇出心臟病來,真是個毛丫頭。
李紅玲臉色很不好看,勉強和父親打了個招呼,便將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最後落在行李包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剛哥,你這是打算去哪裡呀”
“我”不知道爲什麼,在李紅玲的注視下,我心中感覺有些慌亂,眼光躲躲閃閃的不敢和李紅玲對視,吶吶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那個,我我想會上海去,呃,反正我留在家裡你也沒什麼事情了。”
越說越小聲,最後在李紅玲的逼視下,頭慢慢的低下了,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感到這樣心虛,好像自己做了一件不可見人的事情一樣,當然這其中也有原因,是因爲李紅玲撞破了自己和任媚兒的那回事,偏巧李紅玲是李聰穎的妹妹,或者是因爲這原因吧,但是我心中還有個念頭翻騰着,自己還有別的心事。
聽我要回上海,李紅玲臉色一變,現出一抹潮紅,神色間很複雜,眼光幽幽的望着我,半晌,忽然嘆了口氣:“剛哥,我能不能和你談談”
微微一呆,不知道李紅玲什麼意思,和自己談談,談什麼,遲疑間,忽然聽一旁的父親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紅玲,這麼大清早的來了,有什麼事情就痛痛快快的說吧,怎麼,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我們這兩個老傢伙知道的嗎”
父親質問着李紅玲,心中卻是有些焦急,隱隱的猜出李紅玲這次來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很可能對我來說,就決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父親根本就不打算讓李紅玲和我說話,語氣自然也就重了很多,神色嚴峻,一臉冷然的望着李紅玲。
面對我父親的質問,李紅玲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都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在李紅玲心裡,這就相當於自己的長輩,此時這樣冷峻的和自己說話,李紅玲有些懵了,猶豫着是不是就在這裡把話說出來,畢竟這其中有很多不能讓人相信的事情。
“你要是沒事的話,呃,時間也差不多了,七點有一輛通上海的車,沒事就讓你小剛哥哥先走吧,怕是時間趕不及呀。”父親顯然沒打算讓李紅玲有說話的機會,此時此刻,就只想讓兒子趕快走,走的越遠越好,昨晚上的事情卻是將這位父親嚇壞了。
眼見父親的作態,李紅玲心中一怔,望着我焦聲道:“剛哥,你不能走,我要和你好好談一談,任媚兒走了。”
提到任媚兒,李紅玲也是無可奈何的辦法,畢竟如果不說出點什麼,只怕在這位伯伯的干涉下,自己很難和我好好談談,昨晚上想了一晚上,自己好像也只有找劉剛幫忙,畢竟劉剛也是當事者之一,而且還做了對不起哥哥的事情,儘管心中已經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明白不意味着能放開,畢竟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父母臉色大變,任媚兒就是昨晚上的女人,怎麼李紅玲也提起她,兩倆口對望了一眼,卻見雙方眼中都是焦慮,母親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輕推了我一把,低聲道:“小剛,你快點走吧,別的事情都不要管了。”
但是我猶豫了,不知道爲什麼,李紅玲提及任媚兒,我心中悸動了一下,回頭望了望焦慮的父母,苦笑了一聲:“爸,媽,你們先不要管了,我心裡有數,我和紅玲說回話,一會我有什麼決定,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說罷,將行李丟在一邊,便將李紅玲讓了進來,徑自在沙發上坐下,我點了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煙霧繚繞之間輕聲道:“紅玲,你有話就說吧。”
看了看一旁黑着臉的我的父母,像是兩尊門神一樣盯着自己,而自己就是那個擅自闖進來的小鬼,李紅玲臉色一苦,輕聲嘆了口氣:“大伯,嬸,你們也別怪我,我一個女孩子家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才能求助剛哥的,對不起。”
不敢和兩位老人對望,李紅玲也知道兩位老人想讓我,但是儘管心中不想被兩位老人責怪,只是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心裡害怕,自己所熟識的人,也只有我可以求助,不等兩位老人說話,李紅玲又嘆了口氣:“剛哥,我想請你幫我,我哥哥他死的太蹊蹺了,我只想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出了這麼多事,我實在是很害怕。”
“不行,小剛一定要回上海”母親聞言,臉色陰沉的厲害,雙眼如刀一般落在李紅玲身上,絕對不能留下來,留下來太危險了。
眼睛微微一紅,李紅玲不敢反駁我母親的話,知道此時我母親一定對自己恨得不輕,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呢,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我,希望從我嘴中聽到什麼話,根本不敢和我父母的眼光對視,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李紅玲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剛哥,求求你了,就算是你對哥哥盡最後一份心,你你終歸做了對不起哥哥的事情。”李紅玲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
我臉色一變,心中猛地一跳,呼吸變得粗了,死死的盯住李紅玲,半晌,才吐了口氣道:“紅玲,說真的,這件事我是從心裡感覺我對不起聰穎,但是實話實說,我沒有對不起他,事情的發生並不是我能的,我本來懷疑任媚兒她是精神分裂,但是現在看來,更有可能的是鬼上身,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我的錯,你明白嗎,不要拿這件事和我說話。”
這是我心中的痛,確實總感覺對不起李聰穎,但是心中更明白不是自己的錯,所以,李紅玲提及這件事情,我心中便很震盪,語氣也很嚴厲,不想再這上面過多的糾纏。
看着李紅玲惶恐不安的樣子,心中又是一軟,也能體諒李紅玲心中的彷徨和恐懼,這兩天經歷了太可怕的事情,一個女孩子還沒被嚇傻了就已經很不錯了,嘆了口氣:“紅玲,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你哥哥的死因,我也很想知道,但是你也應該明白一件事情,我們面對的可能不是人,而是鬼,你想過沒有,你哥哥,可是在咱們眼巴前發生的事情,昨晚上任媚兒來找過我,有很多不能解釋的事情發生,我也不想和你多說。”
話音落下,我的臉色很陰沉,腦海中閃動着這兩天的事情,心中越加沉重,半晌,卻幽幽的道:“或者,你問一下任媚兒,她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任媚兒今天早晨我見過了,已經徹底的瘋了,昨晚上走失了半夜,她父母跑到我家裡鬧騰,折騰了半宿,結果任媚兒自己回來了,見到她她就是瘋的,而且瘋的很厲害,想問她是不可能了。”李紅玲默然,心中也很苦惱,任媚兒原來昨晚上是來我家了,可惜現在比原來瘋的還要厲害。
“什麼,任媚兒她”我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揪了一下,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雙眼逼視着李紅玲,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李紅玲沒有擡頭,只是輕輕抹去眼角的一滴淚水,怔怔的道:“任媚兒今早晨已經被她父母領走了,走的時候我也去送了,只是現在除了會說有鬼,問什麼也不知道了,就連大小便都不知道,哎,從她那裡是問不出來什麼了。”
沉默,我徹底沉默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神色不住變幻,半晌,只是發出一聲深深地嘆息,心中很是擔心任媚兒,畢竟這是自己第一個女人,而自己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有種理還亂的東西糾結着,讓我始終不能釋懷,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心中隱隱作痛,她走了,離開了這個傷心地,或者還能夠恢復過來,希望吧。
“行吧,紅玲,我幫你,暫時先不回上海了。”我忽然做了一個讓我自己都吃驚的決定,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答應了呢,這不是自己本來的心意,是因爲任媚兒嗎。
我一臉的苦澀,而李紅玲卻是呆呆的看着我,自己還有很多說辭都沒說出來呢,怎麼劉剛就答應了,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行,小剛你必須回上海,否則”母親咬牙切齒的瞪着李紅玲,將一切的罪過都歸咎於李紅玲身上,話說到一半,卻被父親輕輕地拉住了:“孩子大了,有些事情我們說了也不算了,讓他自己拿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