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娘子模樣看着的確不錯啊,大哥,能不能將小娘子給了我?”一個猥瑣又討好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就聽到一聲粗狂的笑聲,聲音中卻帶着鄙夷,斥道;“你?你就別做夢了,等咱們拿到銀子,就得將人給……”
後面的聲音白錦聽不清,但從方纔幾句話可以聽出,他們綁她應是爲財。
既是爲財,那她暫時便是安全的。
馬車顛簸的厲害,白錦手腳被綁,無法看到馬車外的情景,但從馬車如此顛簸來看,他們走的應該是崎嶇的山路。
風聲呼呼,鳥鳴聲聲,可見他們身處的應該是一座深山。
白錦被困在馬車的角落裡,因爲馬車實在太過破舊,四處漏風,不一會兒,白錦周身便有些麻了。
她吸了口氣,用力扭轉自己的身體,試圖讓自己坐起身,好將馬車的車窗簾子掀開,看看外面情景。
誰知白錦好不容易纔移動着身體坐起身,馬車一側輪子猛的一陣顛簸,白錦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猛的撞在馬車的車壁上。
瞬間,額頭被撞的紅腫,眼冒金星,白錦咬着牙忍痛沒有讓自己叫出聲。
緩了會兒,額頭的劇痛這才緩和一些。
馬車依舊顛顛簸簸的趕路,白錦吸了口氣,緩和一會兒,她再次靠着馬車車壁緩緩移動着,讓自己坐起身。
外面趕路的人走的很快,是以馬車纔會如此顛簸,白錦靠着車窗坐起身,因爲馬車的劇烈點半後,車窗簾子果然晃盪起來,如此白錦也正好看到馬車外的情景。
樹林茂密,看不清前路,他們行的果真是山路。
來不及多想,白錦坐直身體,想了想,忽然開始用力甩頭。
嘭!
一支玉簪子從髮髻上脫落,仔細一看,那正是暮雲深送與白錦的定情信物,白錦本是想將髮髻上的花翠甩下來,既是簪子,她也顧不得其他。
白錦垂眸深深看了一眼簪子,只望這東西有靈性,能讓暮雲深快些尋到自己。
緊接着,就見白錦彎身,用嘴將簪子咬在嘴中,而後她身體緊靠着車壁,嘴巴靠近車窗,在馬車劇烈的顛簸之下,正巧馬車一歪,白錦嘴巴用力一甩,簪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甩在外面。
做完這一切,白錦已是滿頭大汗。
她休息了一會兒,只覺馬車趕路不在似方纔那般顛簸,顯然是趕到了平路上。
“二狗子,你去看看她醒了沒!”
外面忽然傳來一道粗獷陰冷的聲音,白錦心底一驚,瞬間閉眼,身體一歪,便倒在馬車上。
唰的一聲,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一張瘦的像猴子一般的臉,他一雙老鼠眼看到依舊昏迷的白錦,眼底閃過一絲淫邪之色,轉身回道:“大哥還暈着!”
“好!兄弟們繼續趕路!咱們趕在晌午回去,好好大吃一頓!”
“大哥英明!”
外面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
而馬車內的白錦也在那人將馬車簾子放下後,緩緩睜開眼睛。
又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一路上,馬車都極爲平緩,直至馬車停下後,又有人猛然將馬車簾子掀開。
待看到馬車內已然睜開眼睛的白錦,那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他獰笑一聲道:“呦,小娘子你醒啦?”
白錦面色驚恐的瞪着這人,顫聲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抓我做什麼?!”
“我們啊……”
不待這人說完,忽然就被人給撞開,緊接着就見一名身材高大,面帶刀疤,面容粗狂下巴長滿大鬍鬚的男子沉眼盯着白錦。
白錦似被嚇到了,她身體一震,面露驚恐,顫聲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看到白錦面上那驚恐無助的神色,這人才滿意一笑。
他冷笑一聲道:“小娘子不用管我們是什麼人,你只要知道,你若想活,就讓你家人乖乖將贖金交上來,如此我們才能放了你。”
放了她?白錦心底冷笑。
若不是她方纔醒來正巧聽到他們的話,還這以爲他們拿了財就回放人。
但從方纔他們的談話中可以聽出,他們要財不假,但是得到財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具體的她沒有聽清楚,但是白錦可以肯定,在他們之後還有人。
心底想法只是一瞬,白錦面上依舊是驚恐之色,聽到這人說話,白錦連忙點頭道;“好,好,你們別殺我,我一定會讓我家中送來銀子贖我……”
這人見白錦被嚇成這樣,更爲滿意了。
“小娘子下車吧。”這人不冷不熱的說道。
白錦連連點頭,而後她垂眸看着自己被綁住的雙腳,顫聲道:“大,大哥你能不能呢將我腳上的繩子打開,我,我自己可以下車……”
一旁那身體瘦削,長着一雙老鼠眼,神色猥瑣的男人連忙上前討好的說道:“大哥,哪能給她解開,我來將她弄下馬車。”
說着這人就要上去抱白錦。
白錦面色煞白,連連搖頭顫聲道:“不要!你們若是羞辱我!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到銀子!”
“等等!”
那大哥模樣的男子登時伸手攔下這老鼠眼男子。
“大哥!你別聽她一個小娘們的話!要是給她解開,她跑了咋辦?!”這老鼠眼男子目光狠戾的盯着白錦,看着男子時卻滿是討好之色。
男子冷笑一聲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覺得她一個婦人能跑的出去嗎?”
老鼠眼男子頓時就不敢說話了,但是他那雙老鼠眼眼底卻略過一絲陰鬱之色。
“將她腿上的繩子解開!”男子吩咐道。
老鼠眼男子無奈,只能抽出隨身佩戴的匕首解開綁着白錦雙腳雙腿的繩子。
白錦動了動雙腿雙腳,這才一臉戰戰兢兢的下了馬車。
入目,就見面前有一座破廟,這荒山野林,這裡竟然有一座荒廢依舊的破廟。
破廟外聚集了三三兩兩的人,這些人各個都身形消瘦,面容陰戾,白錦看了他們一眼,就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在看。
身後有人在推白錦,白錦忙擡腳跟着走進破廟,但在走路時,白錦垂下的眼眸在看到這些人的褲腿上,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被帶進破廟後,瞬間,鼻尖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酸臭味。
而白錦則被趕到破廟內的一個光線昏暗的小家內。
那面帶刀疤男子,居高臨下的盯着白錦,冷聲道:“小娘子,要贖金的信我們已經寫好,你就拿一個你身上的信物吧。”
白錦面色煞白,身體因恐懼而顫抖不已。
聞言,她連連點頭,道:“好,好,只要你們放過我……”
男子見白錦似被嚇傻了,神色自是很滿意的,他想了想,視線就落在白錦的髮髻上,看到那朵花翠,男子大步走過去,將花翠摘下,陰戾的眼睛垂眸盯着白錦道:“小娘子,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家人願不願意給你交贖金了。”
“我爹孃一定會救我的,我求你不要傷害我,不然,不然我若是死了,我爹孃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眼見着白錦驚懼恐怖的模樣,男子哈哈大笑兩聲道:“小娘子放心,我們只求財!”
嘭!
屋門關閉,屋內白錦面上的驚懼害怕之色瞬時消失,她連忙傾身,聽着外面動靜。
“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靠近這裡,聽到了沒?!”
這聲音冰冷粗狂,顯是那老大的聲音。
“大哥……這麼美的小娘子放着,你讓兄弟們別靠近……”這聲音猥瑣至極,顯是方纔那老鼠眼男子。
“我的話聽到沒?!”男子聲音更冷了。
“是!”
瞬間,破廟內響起一衆聲。
那老鼠眼男子自然也不敢說啥了,只是看他眼中不甘和陰戾,顯然很是不服氣。
“我們現在求的是財!不是其他知道了麼?!”
“還有,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是,大哥!”
之後他們說什麼,白錦便聽不到了。
她身體往後移,靠在牆上,面色沉沉。
身份?白錦想到她被人帶着進破廟時,看到一幕,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彼時,鎮上的醋坊內。
暮三飛快趕來醋坊,看到暮雲深,拱手忙道:“公子,暮大傳來消息,說是他那邊有了一些消息,不過還不能確定,還請公子在等一等。”
醋坊內氣氛壓抑非常,尤其是沈氏,她頭部受了傷,卻不肯休息,一想到白錦不見了,有可能被人抓走了,沈氏便忍不住的流眼淚。
白高忠心中亦是擔憂不已,可看到沈氏如此,白高忠也很是心疼。
“他娘,你別哭了,你這樣要是錦兒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我沒有照顧好錦兒,我害了錦兒啊……”沈氏抹着眼淚,尤其是現在都快一天啦,還是一直沒有白錦的消息,沈氏這心中怎能別擔心?不自責?不痛苦?
白高忠性心中亦是不好受,白高忠和成娘子安慰着沈氏,一旁暮雲深卻是面容沉黑的在原地來回走動,不言不語。
自白錦出事這一天,暮雲深便同衆人一直在外尋白錦,但是一直未果。
這不,暮雲深也是剛回來,只想着醋坊或許會有消息,但是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