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欺欺人地將頭盔戴好以掩人耳目,覺羅太平問玉兔道:“如此一來應該就不會嚇到別人了吧?”
玉兔點頭的時候眼裡充滿了對覺羅太平說法的不信任:我只是不知道任子遙用冥王特許重生的機會到底換來了什麼。
擔心會在皇城之中再生事端,覺羅太平示意玉兔帶自己從偏門離開。註定將要明媚的一天就這樣蠻不講理地在她和它的心裡佈下了揮之不去的陰霾。
和任子逍的想象毫無二致,任子遙在向西飛到烽火連城舊址邊緣的荒山野嶺停住了腳步:“我們就在這裡降落吧,子逍……”
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任子逍在降落到地面的瞬間問任子遙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去協助周以太和龍驍挑戰任中天和任千里,對嗎?”
“我們當然要去協助周以太和龍驍挑戰古代雙子星獵人……”任子遙搖了搖頭,“不過我不希望我們是以現在這種全無把握的狀態迎敵,你知道現在的我們是無法在和任中天和任千里的對抗之中取得優勢的……”
“你想要回不死神戒,對嗎?”任子遙想要見山開門卻不徹底,任子逍索性挑開了話頭,“沒錯,它的確是在本尊手上……”
見任子逍從懷中拿出了不死神戒,任子遙下意識地握緊了鬼斧:“你果然一直都在算計我,任子逍……”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彼此彼此吧,子遙?”令任子遙感到意外的是,任子逍竟然將不死魔戒從自己的手上摘下並將它丟給了自己,他卻選擇將不死神戒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之上,“如果我們交換戒指佩戴,就會像兩千四百年前的任中天、任千里二人一樣遭受同時被化作虛無的悲慘結局。各自戴好各自的戒指,你我之間便再無聯繫,從此生死各安天命。”
“你知道周以太和龍驍只需要你我之中的一人相助……”將不死魔戒戴在了右手食指之上的任子遙頓時感到體內的能量成倍地增長,將魔弓從肩頭取下,表面上不動聲色的他已經做好準備瞭解兄弟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了,“命運將會證明形和影到底是不是真能脫離彼此繼續存在……”
知道決戰的時刻已經到來,任子逍卻並不覺得自己想要殺死任子遙取而代之的願望像以前一樣強烈了,同樣從肩頭取下神弓,任子逍問:“你確定要和本尊以死相拼?”
任子遙以無比堅定地語氣說道:“在你將我誘騙至陰間的時候,我僥倖看到了你在陽間的一系列行動。我曾經很努力地想騙自己一切都不過只是你一時糊塗,但是如果沒有司命幫助,現在的我可能已經被迫轉世投胎,開始一段根本就不屬於我的人生了……”
“事已至此,本尊也不想多說廢話了。”將神箭搭在神弓之上,任子逍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了,“戰爭一旦開始,我們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對彼此手軟。任子遙,做好準備承受本尊的致命打擊吧!”
和之前在心裡無數次的預演一模一樣,被任子逍發射出來的神箭和被任子遙發射出來的魔箭在空中發生了激烈的碰撞。身爲黃金鎮人和村裡的著名獵人,任子逍和任子遙的射術都是足以傲視獵人圈的精準,連續更換姿態加快速度向對方實施遠程攻擊之後不久,任子逍和任子遙都意識到了射擊已經無法成爲解決問題的方法了,於是二人分別拔出了鬼斧衝向了彼此:“來吧!”
這是和任子逍、任子遙童年時期的遊戲類似的戰爭。在他們還沒有獲得狩獵許可的時候,他們就喜歡手持任子通打造的仿真狩獵工具展開對練。在心智尚不成熟的他們的世界裡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沒有長兄、沒有次兄、沒有表弟,只有彼此。雖然當時的二人還並不知道任家槍法爲何物,也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和無時無刻不在一起的另一半刀兵相見,他們就是那樣快樂地攻擊着彼此,彷彿對方永遠都不會在自己的攻擊之下倒地不起,從此永遠都無法甦醒過來……
兩柄鬼斧在激烈的碰撞之下火花四濺,以致於地面之上的終日得不到營養的花草樹木都被引燃,在煙塵和火光的共同作用之下,結束了一百回合戰鬥透過被蒸騰的空氣看着扭曲的彼此的任子逍和任子遙準備向對方發起下一輪攻勢:“自從手握鬼斧以來,你好像已經忘記任家槍法的存在了吧?”
聽懂了任子遙話裡的含義:你一直都在追求你並不需要的東西,任子逍也並沒有因此感到額外的憤怒:“所謂‘技多不壓身’,本尊並沒有因爲學會了某種槍法就覺得自己具備了爲統治階級而戰的資格。”
聽懂了任子逍話裡的含義:你一直都在浪費你已經擁有的東西,任子遙終於做好準備開始下一階段的戰鬥了:“你不應該把不死魔戒交給我的,任子逍。”
說完,任子遙爆發出了比任子逍高出了許多的能量:“一直以來,我都只以一半精力爲國效力……”
這就是孿生兄弟之間的默契,他們說話只需要說一般就能令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任子遙的意思是:任子逍看到的任子遙不會是他給自己的戰鬥力打了五折之後的樣子。
如果是在成爲超自然生命體之前任子遙就這樣說的確是大言不慚,現在的他身爲金屬力量和水屬力量的融合體,自然要比簡單純粹的超自然生命體的能量儲備高出許多。第一次通過神明通道返回陽間,任子遙並非沒有機會擊敗周以太,他只是覺得當時並非是能夠將事情解決圓滿的最佳時機。退一萬步說,有了水屬力量的保護,任子遙當然不會像任子逍一樣地懼怕火焰傷害了。
這不是任子逍第一次見識任子遙超越了自己的強大,也不是最後一次。
在確定任子逍看得清自己動作的情況下向他發起衝鋒的瞬間,任子遙突然被瞬間移動到了自己身後的任子逍集中了頸項!被砸到了地面的瞬間,任子遙仰頭看向天空卻再也看不到任子逍的身影,頓時用盡全身力氣向着天空放聲喊道:“任子逍!你有能力也有機會爲什麼還不殺死我?你這個臨陣脫逃的懦夫!”
被任子遙的喊聲嚇了一跳,將自己隱藏在野鹿皮護甲之中的覺羅太平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加速前進……是子遙的聲音!”
從空中逃逸自然不會留下任何蹤跡,縱然任子遙有再強的追蹤本領也無法從多個方向的各個角度一一進行嘗試:“請原諒我不能留你在此爲害人間,子逍,如果你能比我對來之不易的生存機會充滿熱愛,我想我會心甘情願被你取代……”
在取得了優勢之後沒有繼續和任子遙的纏鬥,任子逍在漫無目的的疾速飛行過程中任憑淚水割痛臉頰:“子遙,這是本尊最後一次對你手軟……”
看到已經降落回地面之上的任子遙的時候,覺羅太平以爲周以太、龍驍對任中天和任千里的戰爭剛纔此處結束:“三哥沒有隨你前來?”
“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感受到了來自內心深處對覺羅太平的攻擊慾望,突然收聲任子遙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了。
“本尊……”覺羅太平的話還沒有說完,任子遙就聽到了來自西方如同山呼海嘯一般震耳欲聾的巨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