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後聽到了任全和何美的聲音,何遠從任子逍的房間裡跑了出來:“父親?”
“你總算是回來了。”扔掉了傳說中狩獵裝備的任全心疼地把何美摟進了懷裡,一生的依靠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何美終於無法繼續僞裝堅強,感受着她噴涌而出的淚水,任全只恨不能立即把活生生的任子逍帶到她的面前:“辛苦你們了……”
鬆開何美,任全低頭拾起了掙脫了包裹的奇門、鬼斧、神弓,走上前來的何遠好奇地問道:“父親,這些狩獵工具是……”
“子遙說它們是使子逍擺脫昏迷狀態唯一的方法。”任全的話只讓何遠感到欣喜:“如此說來……三哥終於能夠轉危爲安了!”
任全忽然做出了自責的表情:“爲了給子逍尋找遁甲的解脫之法,太子殿下和龍駿將軍必定經歷了千辛萬苦,我竟然會因爲急着回家就忘記了親口向他表示感謝,真是該死!”
“父親不必懊惱,豈不聞四哥常說‘有緣自會再見’?”何遠迫不及待地抱着傳說中的狩獵裝備缺失的部分走進了任子逍的臥室,只見在原本身邊時隱時現的任子逍的身體逐漸穩定地呈現在了三人的面前!何美喜極而泣:“子逍終於能夠醒來了!”
看着依次被放置在了任子逍身邊的三件國寶呈現出了愈加華麗的色彩,何遠開心地呼喚道:“三哥!三哥。三哥……”
等待了片刻,已經完全現形的任子逍全然不見甦醒的徵兆,雖然沒有體會到二十天來何美經歷的痛苦卻也在此刻感到萬分焦急的任全檢查過了他的呼吸和心跳:前者穩定如初,後者依然如同任子通所言一般地不見起色。
“怎麼會這樣的?”何美的淚水依然在流,只是情緒由喜悅變成了悲傷,“怎麼會這樣的?!”
“還是由本尊來向你們解釋這個現象吧。”聽到了這個空靈的陌生聲音,任全和何遠分別從門、窗衝出了任子逍的臥室:“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
任全的問題逗得來者大笑起來:“本尊千辛萬苦方纔找到了私吞國寶一案嫌疑人的下落,也因爲你是肇事者的父親才決定現身一見……任全!”
話音未落,一個蓄着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憑空出現在了任全和何遠的面前,何遠頓時拔出了已經良久不用的佩刀:“父親小心!”
男子對何遠的防禦動作視而不見,走向任
全的腳步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本尊曾經帶着年輕的你暢遊黃金森林,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任全被問得一頭霧水:“……”
“你的這裡生病了嗎?”中年男子指了指自己的頭部,何遠見中年男子距離任全過近揮刀便砍,不料卻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七縷黑煙輕鬆繳下了佩刀:“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沒有理會已經被七名部下控制住的何遠,只是定定地看着任全:“你不記得本尊了嗎?本尊是張準啊!”
“張準?”任全恍然大悟,“你就是試圖將國寶偷運出境的內奸張準?”
“呃……你已經不記得本尊了,難怪你會在看到‘獵戶之魂’的時候露出驚詫的表情,只是本尊留在你記憶裡的形象不應該是這樣的。”見任全對自己全然沒有印象,張準也就不再提及舊事,“本尊只是沒有想到盜取國寶的所謂‘山匪’竟然會是你的兒子。”
“我能感覺到在你的體內有着能夠隨意取走我性命的力量,我已無意再做無謂的抵抗。”任全做出了英勇就義的姿態,“子逍的冒犯之處都由我任全一人承擔,只求你能放過美兒、子逍和阿遠。”
“哈。可能是你依然身爲人類的緣故吧?年齡越大就越容易想到死亡。”張準的話裡處處流露着對任全的感情,“任子遙,是否也參與了盜取國寶的行動?”
任全聞言頓時緘口,張準示意七星刺客放開了何遠:“本尊可以告訴你使任子逍擺脫假死狀態的方法,不過你要答應本尊的一個條件。”
和之前華夏婭心的慷慨相比,張準交換條件的行爲反而讓任全的心裡感到踏實了許多:“我想不出像你們這種能夠飛來飛去的傢伙需要我們幫助的理由。”
“把任子遙借給本尊一用。”聽到張準的話,任全突然開始擔心了起來:“我說過子逍和子遙的罪過都由我一人承擔,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的兒子呢?”
“你死了,華夏帝國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利益呢?”張準認真地看着任全,“但是華夏帝國有了任子遙,就有了能夠和羅汗帝國一較高下的資本。”
“你……”任全對張準的話百思不得其解,“你是神騎軍的人?”
“你只需要知道本尊是和你一樣忠於華夏帝國的人就可以了。”張準對之前講述的條件進行了補充:“只要覺羅無雙
戰死,本尊將會立即將任子遙送回你的身邊。”
“我也曾經暗示過子遙應該投身軍旅纔不至於可惜了他的才華,只是他對殺戮之事素無興趣……”任全的話令張準勃然大怒:“興趣?你竟然還在考慮他的興趣?久居於此的你難道還不知道華夏帝國已經走到了亡國的邊緣了嗎?”
見過龍驕以後,任全就覺得華夏帝國已經開始走向衰亡了,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子逍、子遙生來孝而不順,我只是擔心難以將他說服……”
“如此說來,本尊只好收回奇門、遁甲、鬼斧、神弓,放任任子逍進入真死狀態了。”張準話音剛落,任全立刻給出了回覆:“我答應。”
“呵呵……”張準拍了拍任全的肩膀,“本尊就知道你是聰明人……”
“還請閣下將子逍復甦之法悉數告知。”答應了張準的條件,任全開始恃無恐地向張準索要回報了,張准以他調皮的笑容對任全反問道:“如果本尊沒有猜錯,月圓之夜參與截獲國寶的三個人應該就是你任全的三個兒子:任子通、任子逍和任子遙吧?”
龍駿大恩未報,任全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他的身份。張准以爲任全默認了他的判斷便繼續說道:“遁甲擁有身份識別的特性,如果披甲之人身染他人鮮血,這個‘他人’就會因爲率先被遁甲識別從而成爲遁甲真正的主人,也就是說,現在的任子逍只有遁甲的使用權沒有遁甲的所有權。”
見任全和何遠開始理解了自己的說法,張準繼續說道:“所以任子逍將會繼續保持昏迷狀態,直到遁甲的第一選擇回到了它的身邊。”
任全清楚地記得任子遙在把任子逍帶回的那個清晨,覆蓋在心臟部位的肌肉的確有滲血的現象:“也就是說……子逍永遠只能生活在遁甲真正的主人身邊,對嗎?”
“嗯……遁甲在使用者和所有者之間的距離方面沒有要求,如同影子一般隱匿纔是遁甲的殘酷所在。復甦以後,任子逍要想保得自身平安,除了懂得趨吉避凶還要學會保護任子遙的安全。只要任子遙身死,任子逍就會如同沒有了‘形’一般的‘影’一般地消失得無影無蹤……”想起了任中天和遁甲的淵源,張準不禁流露出了一絲難過。任全稍作思考之後做出了不滿意的表情:“也就是說,你是在拿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現象和我交換了子遙的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