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認真聽本尊提出的條件:不是任子逍的生,而是任子逍的死。”張準開始抱怨起了任全對任子逍和任子遙的溺愛,“本尊不明白,爲什麼你對自己嚴苛無比卻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縱容?本尊分明給了任子遙一個充滿了機會的未來,你竟然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感激。”
“你沒有體會過失去兒子的痛苦,當然不會明白我的感受!”聽到任全的話,張準勃然大怒,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將他按在了牆壁之上:“你沒有資格在本尊面前談論失去!”
發生在張準身上的變化徹底奪走了何遠的移動能力:毛髮由黑色變成了金色,眼眸由黑色變成了紅色,獠牙和指甲同時伸長加粗,體毛也從體內擠了出來!
“你……”從地面之上拾起了佩刀的何遠終於鼓起了勇氣站在原地喊道,“放開家父!”
張準的外觀隨着他的氣息逐漸回覆了正常:“本尊不希望你再爲任子逸感到擔憂了,因爲他現在的生活環境比人和村優越得多。”
“你是說……子逸他還活着?”聽到這則消息,任全眼裡的驚喜一閃而過,因爲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張準可能會爲了欺騙任子遙從軍對自己說謊,所以他並沒有對任子逸的事情進行追問。
準備轉身離去的張準無奈地搖了搖頭:“從任子通到任子遙,你和何美的作品都是本尊看不懂的東西。”
“呼……”張準的身影消失之前扔過來一枚戒指:“本尊相信你任全不會不守承諾,記得把這枚重要的戒指交給任子遙,這枚戒指將保證任子遙至少不會死在像本尊一樣的超自然生命體手上。”
目睹了張準帶着七星刺客離開的全過程,少年時期曾經在黃金森林裡面縱橫馳騁的任全也不由得露出了無知少年一般的錯愕神態:“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呀……”
“師父……”幾乎一動未動就已經感到筋疲力盡的何遠問任全道,“遁甲真正的主人不會真是四哥吧?”
“諷刺也許就是命運最殘酷的懲罰吧?”任全看向窗內,已經擦乾了淚水的何美依然在努力地保護着任子逍,“如果事實如你所料,子逍和子遙的光、影結構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不明白他們三哥和四哥一直都在爭些什麼。”說到這裡,何遠突然想到了一個極爲現實的問題:“既然張準如此強大,爲什麼不親自挑戰覺羅無雙
反而要請四哥幫忙呢?”
“不知道爲什麼,爲父覺得這個張準有些不正常。”走回到任子逍臥室的途中,皺起了眉頭的任全想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可能性,“爲父感覺他……好像已經死了……”
羅汗帝國,古契,聖雪酒樓。覺羅子逸見覺羅無雙孤身一人走上了閣樓立即起身行禮:“子逸拜見王兄。”
“呵呵。”在侍從們的禮讓之下,覺羅無雙坐到了覺羅子逸的專屬座椅上,“本王將你視爲兄弟,你卻不把本王看做大哥。”
“王兄何出此言?”覺羅子逸坐到了覺羅無雙身邊,“子逸只是擔心驚擾了王兄專心軍務方纔沒有前去探望,還請王兄諒解。”
“本王當然瞭解你對本王設身處地,本王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一直要對本王如此客氣。”覺羅無雙從覺羅子逸面前案上隨意提取了一杯馬奶酒一飲而盡,“本王來聖雪酒樓找你,是希望能夠了解你對南北戰爭的看法。”
確定了覺羅無雙所言即是所想,覺羅子逸抿了抿嘴之後說道:“雖然子逸出身華夏帝國,卻深感父汗收納之恩、王兄三弟手足之情,即使子逸不喜歡戰爭也願意爲羅汗帝國效犬馬之勞。”
“你看,你的說辭還是如此官方。”覺羅無雙轉身對着覺羅子逸嘆了口氣,“本王也不想就這樣任憑羅汗帝國和華夏帝國因爲這場戰爭輸掉了已經擁有的東西。星疆部落一戰以後,本王已經不想再聽到來自任何過度的將死戰士歇斯底里的哀嚎了……”
“王兄……”覺羅子逸臉上露出了少見的認真,“可曾想過向父汗進言阻止這場必將導致生靈塗炭的戰爭?”
“本王已經嘗試過了。”覺羅無雙再次嘆氣,“可是父汗苦衷,本王又不能不顧。”
“唉……”覺羅子逸無奈地嘆息道,“不知道戰爭過後,子逸還有沒有機會回到這裡欣賞太平之舞了。”
向閣樓之下輕瞄了一眼,覺羅無雙再飲一杯馬奶酒:“本王不明白,既然你對林仙兒有情林仙兒對你有意,爲什麼不向父汗請旨賜婚?”
“王兄尚且單身,子逸又怎敢生此非分之想?”覺羅子逸自知此言將會引起覺羅無雙的悲傷情緒便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況且喜歡林仙兒的人又不止子逸一個。”
“你是在說姬患將軍?”提起了這個名字,覺羅無雙原本輕鬆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了,“說到姬患將
軍,你會不會也覺得他有些奇怪?”
“‘奇怪’還不足以形容姬患將軍詭譎的性格。”覺羅無雙見覺羅子逸誤會了他的意思便進一步解釋道:“本王是說他的身份。”
覺羅子逸對姬患在神騎軍大營所作所爲全然不知自然不解覺羅無雙深意:“還請王兄言明。”
覺羅無雙喝下了第三杯馬奶酒:“……所以本王覺得姬患將軍……可能是被龍尚武派到羅汗帝國的內奸……”
“內奸?”聽到這個名詞,覺羅子逸立即打了一個冷顫,“王兄此言可有證據?”
“本王只是覺得姬患將軍的言行破綻百出,尚未得到確鑿證據。”不希望覺羅無雙把心思放在這件事情上,覺羅子逸問道:“不如子逸派遣麾下斥候對姬患將軍實施跟蹤調查?”
“你也覺得姬患將軍形跡可疑?”覺羅無雙以爲覺羅子逸也有同感,後者卻果斷地搖了搖頭:“雖然姬患將軍和子逸不睦不假,但是姬患將軍爲羅汗帝國盡心竭力天地可鑑。子逸並非是想借此機會公報私怨,只是不想看到王兄終日爲外患所累還要被內憂纏身,更不想看到父汗對疑似內奸委以重任導致羅汗帝國自內部崩潰。”
“所以本王常說,和向中原相比,子逸更像本王的同胞兄弟。”得到了覺羅無雙的默許和肯定,覺羅子逸的心情輕鬆了許多:“能爲王兄分憂是子逸的榮幸。”
“你又來了,我是你大哥。”陪着覺羅無雙把馬奶酒喝光,覺羅子逸吩咐侍從續杯,覺羅無雙卻突然起身:“本王還要構思南征戰略體系不宜過度貪杯。”
“王兄隻身撐起羅汗帝國着實辛苦,可惜子逸不懂兵法韜略無法爲王兄出謀劃策。”見覺羅子逸打算起身爲自己送行,覺羅無雙當即揚手示意他留步:“你還是不要顧及本王婚姻狀況儘早抱得美人歸纔好,父汗若得長孫自然不會將全部重擔都壓在本王一人肩上。”
理解了覺羅無雙美意的覺羅子逸坐回到了座位之上:“更換酒杯。”
“八杯?”侍從也不明白爲什麼覺羅子逸總要在林仙兒舞罷之時將八杯馬奶酒全部喝乾,“八杯。”
“王兄方纔所言姬患將軍一事,想必你們都已經記在心裡了吧?”閣樓之下,林仙兒盛裝出場,覺羅子逸便不再將視線從舞臺之上移開,“儘快落實此事,不管結果如何,都只向我回稟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