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大金牙仰天倒地,死不瞑目。
至死他沒鬧明白,這傢伙到底是誰!
溫言轉頭看向女孩:“走吧。”
女孩早嚇傻了,這時纔回過神來,下意識地點點頭,朝他走過去。
原本扭着她手臂的那壯漢早鬆了手,只懂不能置信地看着朝外走去的溫言。
旁邊還有三四個人,但只能眼看着溫言和那女孩離開,哪敢動手?剛纔溫言殺人的那一下,動作利落得像是用過成千上萬遍,就算是外行也看得出來,這傢伙絕對不是好惹的!
直到兩人離開,房間裡一人才叫道:“快給會哥打電話!”
......
回到街上,溫言停步轉頭,對女孩正色道:“原本我可以花整夜來搞定這件事,但因爲你的過錯,現在只有幾分鐘的時間,而且只能正面硬來。立刻帶我去找吳會,否則以後你出了什麼事,我概不負責。”
女孩一顫,想到大金牙的死狀,一咬牙:“行!我帶你去!”
溫言讚道:“明智。”
女孩一轉身,快步朝着棕樹巷另一頭走去。
她現在是騎虎難下,會哥方面已經知道她帶了個煞神過來,假如這個斯文男死了,將來會哥肯定會找她麻煩,那還不如孤注一擲,主動帶溫言去找會哥。
至於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就沒法預計了,只好暗盼結果會比現在好。
穿過棕樹巷,到了盡頭的一家按摩店外,女孩停步道:“這店是會哥的,他平時都在這。”
溫言上下打量了一眼,點頭道:“謝謝,這是給你的獎金。”從錢包裡搜出十張票子,遞了過去。
女孩沒接,愣道:“你不怕我騙你?”
溫言一笑:“夠聰明你就不會騙我。”
女孩接過鈔票,掉頭朝着巷子外跑出去。
溫言轉回頭,看看這上下三層的按摩店,一擡腳,走了進去。
就在他剛剛踏進按摩店時,棕樹巷兩端至少上百人匆匆趕到,朝着按摩店涌了過去。
同一時間,在按摩店三樓的一個房間裡,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從窗口看到下面兄弟趕到,登時大喜道:“我倒要看看,這小子今天怎麼從這逃出去!”
旁邊一個妖豔的年輕女人疑惑道:“會哥,我真不明白,不過一個小傢伙,有必要調這麼多人過來嗎?”剛纔她和會哥都看到了下面進來的溫言,心想要收拾這不高不壯的小子,從店裡隨便挑個兄弟出去都能把也擺平了。
會哥哼道:“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忘了佩哥昨天說過的話了嗎?下面那小子很像佩哥說的姓溫的小子。假如真是他,那可是個連佩哥提起時都牙疼的傢伙,人手當然越多越好!再說剛纔羅子那邊來的電話也說了,這小子殺人眼都不眨一下,謹慎點沒錯。”
年輕女人半信半疑地閉上了嘴。
外面忽然傳來驚叫聲:“站……”還沒說完,已嘎然而止。
蓬!
撞擊聲響起,似是有人狠狠撞到牆上。
房間裡的幾個人頓時緊張起來,會哥退到窗邊,手裡的砍刀緊緊握住,喝道:“擋着他!多等幾秒,兄弟們立刻趕到!”
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推開,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墨鏡的年輕人探頭進來:“會哥是哪位?”
擋在會哥面前的四個人同時虎吼着朝他撲了過去。
溫言淡淡道:“沒人回答?那我只好一個也不放過了。”倏然前移,撲進四人之中,雙手左打右拍,迅如閃電。
四人連個反應時間都沒有,先後倒了下去,圓睜着的眼睛裡已經沒了生命跡象。
窗邊,妖豔女雙腿一軟,面如土色地坐倒在地。
天啊!
這傢伙真的殺人不眨眼!
溫言看了她一眼,目光隨即落在窗邊的胖子身上:“會哥?”
會哥偷眼向下瞅去,只見兄弟們已經浩浩蕩蕩地衝到了店前,登時安心不少,喝道:“你是誰?”他畢竟大場面見得不少,這時候反而冷靜下來,借說話拖延時間。
只要多半分鐘,兄弟們就能趕上來救援,那時自己這邊一百多人還怕他個蛋!
溫言把帽子和墨鏡摘了下來,露出秀氣的面容,燦爛一笑:“你好,我叫溫言。不好意思,我趕時間,就不奉陪了。”
會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人影一晃,溫言竟瞬間撲過五米距離,奪刀、換手、刺入,一氣呵成。
旁邊的女人同樣沒反應過來,等她轉頭時,才發現旁邊的會哥已經中刀,登時傻眼。
溫言鬆開手,跳上窗戶,轉頭對那女人道:“告訴盧佩,以吳會開始,所有忠於他的人都會有同樣的下場!”
門外紛雜腳步聲漸強,有人高叫道:“會哥,兄弟們來了!”
溫言笑笑,戴回了墨鏡和帽子,直接從三樓上躍了下去。
趕來的人涌進門時,只來得及看到會哥肥胖的身體倒了下去,一把砍刀生生地刺進了他胸口,直沒至柄!
......
凌晨一點,溫言大搖大擺地從別墅後花園走入,徑直上了樓,敲響宗巖的房門。
門開,宗巖不能置信地看着他:“你竟然光明正大地走回來”
溫言莞爾一笑:“意外嗎?”
宗巖差點想給他臉上來一拳,怒道:“廢話,你這是嫌對方看不到你是吧?”就這麼走進來,外面監視的人還不馬上看到他!這傢伙腦袋鏽逗了?
溫言輕鬆地道:“打個賭,現在監視的人已經不在了。”
宗巖一愣:“什麼意思?”
溫言摘下墨鏡和帽子,換上習慣的寬框平光鏡:“打賭,聽不懂?” шωш◆TTκan◆Сo
宗巖皺眉道:“我不和你賭,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呵呵,明智的選擇。”溫言露齒一笑,“因爲我贏定了。”
“再吊胃口,信不信老子揍你!”宗巖佯怒道。
“真沒意思。”溫言輕嘆道,“你像個偶似地在窗邊一直看看看,難道沒發現監視的人已經撤走了?”
“不是沒發現,而是他們不該是撤走,而是躲到暗處監視。”宗巖哂道,“快跟老子解釋你爲什麼這麼肯定他們已經撤走,否則今晚我就吵到你睡不着!”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就在剛剛盧佩有個叫吳會的手下慘死在棕樹巷,殺人的人叫溫言。”
宗巖一震道:“原來你去是爲了殺人!”
溫言嘆道:“拜託你弄清重點好嗎?殺人是其次,‘溫言殺了他’這纔是重點!”
宗巖一時仍沒反應過來:“有區別?”
溫言誘導道:“假如你是柳媛,發現自己手下被殺,而監視這別墅的人卻沒發現有人離開過別墅,你會怎麼做?”
宗巖終於反應過來,恍然道:“當然是確信溫言那魔鬼不是藏身在別墅裡,立刻撤走監視的人!哈!沒想到你小子當年讀書不行,原本腦子用在這些邪門歪道的計謀上來了!”
溫言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這傢伙心情一好,立刻開始損人,虧他還好意思自稱重情重義!
“不過我瞭解柳媛,”宗巖話鋒一轉,“你能這麼輕鬆地殺了吳會,她肯定會更加謹慎,手段也會更多。”
“哦?”溫言坐了下來。
“千萬別大意,她能背叛我,已經說明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宗巖正色道,“而且我向你保證,她的手段絕對不只是讓小弟出來找咱們那麼簡單。”
“這麼清楚?”溫言笑了笑。
“因爲如果現在換了是我,有你這樣一個對手,”宗巖一本正經地道,“也一定會被迫使用那些不到緊急關頭不用的手段。”
......
第二天一大早,溫言剛起牀,就聽到樓下客廳裡有東西摔碎的聲音。
他下樓一看,只見鬱可正呆看着牆上的液晶電視,腳下是個摔碎的杯子。
“怎麼了?”溫言奇道。
“你……你……”鬱可顫聲指着電視屏幕。
溫言扭頭看去,登時一呆。
畫面上是長河市的市電視臺早間新聞,播放的是一起兇殺案,此時畫面上的中年女主播正詳細地敘述着案件發生的經過,赫然竟是棕樹巷吳會被殺的案子!
這還不算什麼,讓人震驚的是,屏幕畫面的大半邊被一段錄像佔據,竟然是他溫言殺人前摘下帽子墨鏡,然後動手殺人的情景!
“目前警方已經在全城範圍內展開搜捕,相信很快就會有更進一步的消息。警方發言人敬告廣大市民,請務必留意兇手,知情者舉報請撥打本臺熱線,可獲得匿名善心人士援助的十萬獎金。”
女主播一邊說着,旁邊的畫面則定格下來,把溫言的模樣給擴大、清楚展示出來。
鬱可轉頭看看溫言,又看看電視畫面,又看看溫言。
溫言終於明白宗巖所說的“不到緊急關頭不用的手段”是什麼,徹底無語了。
柳媛和盧佩明明是混黑的,居然能影響到警方的行動!
要知道假如他們不想讓人知道吳會出事,在棕樹巷的地盤上,絕對可以輕鬆地掩蓋整件事!
轉頭看到鬱可的目光,溫言苦笑道:“那個是壞人……”
鬱可顫聲道:“可是……可是你殺了人……”
溫言心中暗歎,恢復了冷靜,道:“我不會傷害你們,別怕,我立刻離開。”
哪知道鬱可脫口道:“不!”
溫言一愣。
鬱可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說道:“我相信你,溫言哥哥。”
溫言一時愕然。
這丫頭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鬱可想了想,忽然沮喪道:“不過你確實不能再在這裡。媽媽一定會知道這事,你要再找個地方躲躲。”
溫言還沒說話,旁邊桌上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鬱可和溫言對視一眼,低聲道:“很少有人會打這電話,應該是媽媽打來的。”
溫言也壓低了聲音:“我現在就走,找到合適的地方後,我會跟你聯絡。”
鬱可重重點頭:“嗯!溫言哥哥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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