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昕話外有話,程念國皺眉道:“一件事是一件事,這事我錯了,我向他道歉。方靖,對不起!”
說着站了起來,對着溫言深深一躬。
溫言淡淡道:“司令認爲光道歉有用?”
程念國直起身,濃眉深皺:“我知道這兩天讓你受苦了,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帶着我妹妹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離開騰家,根本不會出現後面的事!”
溫言算是徹底明白了。
這位司令大人雖然疼愛妹妹方面是個稱職的哥哥,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愛承認錯誤的人。
程念昕不悅道:“大哥!”
程念國無奈道:“好吧,你想怎麼樣?”
溫言微微一笑:“司令誤會了,我不是想索取什麼,而是想提醒你一點,佈置這個陰謀的人,現在還沒被繩之以法!”
程念國一拍大腿:“對!到底是誰搞的?”
溫言問道:“剛纔在樓上,你們該搜到有幾具屍體,對嗎?”
旁邊一個警衛立刻趨前道:“是,屍體仍然放在房間裡。據辨識,其中一個是雲遊劇團的經理劉天宏,但另外三人來歷有點奇怪。”
“嗯?怎麼個奇怪?”程念國皺眉問道。
“司令,其中有一個,我認得是上次跟着騰廣躍送小姐回來時見過的,是他的貼身保鏢,名字不知道。”警衛解釋道,“另外兩個和他裝扮幾乎一模一樣,很可能是同樣的來歷。”
程念國斷然道:“立刻把騰廣躍給我揪過來!”
對面,雲若和溫言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心中的笑意。
這下倒要看騰廣躍還能怎麼狡辯!
半個小時後,騰廣躍被警衛押到了會客室內。
“程司令,這是怎麼回事?”騰廣躍一眼看到沙發上的程念國,不知是真是假,臉上盡是茫然。
“坐。”程念國簡單地道。
騰廣躍不敢違背,乖乖坐到了一邊。
目光掃過對面時,立刻看到了溫言,他竟然還能露出喜色,叫道:“原來已經把這傢伙抓到了!太好了!”
溫言暗叫才狐狸。
只要有點眼力,看到現在溫言不是被綁着,而是好好地坐在這裡,都該知道事情有了變化,騰廣躍擺明了是故意這樣表現,以假裝和事情無關。
程念國打了個手勢。
旁邊的警衛立刻帶人上樓,不多時,把四具屍體給拖了下來,扔到了衆人面前。
騰廣躍臉色大變,失聲道:“他們怎麼會死了!”
程念國看着他:“認識?”
騰廣躍毫不猶豫地道:“我的保鏢,當然認識!”
程念國哼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騰廣躍回答得比前一句更爽快:“我叫他們來的,但……唉,他們是被誰殺的?”
程念國奇道:“你派他們來的?”
“是,雲遊劇團的劉經理跟我有點交情,半夜給我打電話,說綁架程小姐的方靖很可能回到了劇院,請我通知司令司令你知道,他是個小人物,沒法通知你,我當然不可能隨便亂來,畢竟消息還沒證實,就派了我的貼身保鏢來這先探察情況。”
騰廣躍臉色發白地道,“沒想到……沒想到他們竟然被殺了!”
溫言和雲若同時心中暗收不妙,偏偏沒法反駁他的話,因爲他的解釋合情合理。
這回失算了,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能說會道,而且整件事顯然他早在開始前就已經預備了失敗的應對,所以現在才應付得這麼得心應手。
果然,程念國不由轉頭看溫言:“他們是怎麼死的?”
雲若正要說話,溫言淡淡道:“其中一個人手上握着匕首,傷口也符合匕首的紋路,所以我推測,應該是他殺了其它三人,然後自殺。這一點,我相信對屍體進行解剖會有明確的答案。”
雲若愕然看他。
他這麼說,雖然開脫了自己殺人的嫌疑,但這樣一來,也沒法再用這個脅制騰廣躍了。
程念國擡手道:“立刻讓人解剖!”
後面的警衛連忙應聲:“是!”指揮人把屍體給擡了出去。
騰廣躍仍是一臉不解:“司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念國冷冷道:“事情仍然需要詳查,騰董,在事情真相大白前,你最好不要離開長河,明白嗎?”
次日晨起,溫言正站在窗邊活動身體,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進。”
門開,換上一身淺綠色連衣裙的雲若走了進來。
溫言上下打量她:“怎麼不多睡會兒?”昨晚軍區的人離開時天都已經快亮了,雲若應該多休息纔對。
雲若甜甜一笑,走到他面前:“你不是說要去找人嗎?我想和你一起去。”
溫言訝道:“這和你似乎沒有關係。”
雲若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有關係,我要跟着你,免得你找完了人不知道溜到哪兒去浪費時間,忘了今天要加緊排練。”
溫言這纔想起千年歌的首演是在明天晚上,不由道:“現在劉天宏不在了,我的練習還沒完成,個人建議你還是把首演推遲。”
“不。”雲若神態堅決地道,“首演不會推遲,劉天宏雖然不在,他的工作我可以替他做。別忘了在請他之前,我同時兼任劇團的經理。”
“好吧。”溫言知道這美女是有主見的人,也不多說,“事不宜遲,走。”
他原本打算昨晚帶秦茵去見秦菲,但哪知道程念國和軍區的人後來搞了半夜,最後秦茵困得不行,他只好打消了這念頭,改爲天亮後去把秦菲帶到劇院來。
出了劇院,兩人攔了輛出租車,一路朝着秦菲的住處而去。
車上,雲若問道:“你和程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溫言看向她:“先告訴我問這問題的原因。”
雲若頰上微紅:“好奇不行嗎?”
溫言一笑:“那無可奉告。”
雲若拿他沒轍,但芳心一轉,忽道:“那假如我說,我是想多瞭解你一點,看是不是值得對你多一點心呢?”
溫言動容道:“這麼直接?”
雲若毫不臉紅地道:“直接不好嗎?你不也是直接的人?”
溫言讚道:“說得不錯,好吧,我直接點,無可奉告。”
雲若一時無語。
這傢伙!
到地方後,兩人上了樓,溫言拿着昨天從秦菲那裡奪來的鑰匙正想開門,忽然有所察覺,立時對雲若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雲若訝然點頭,表示明白。
溫言輕輕地開了門,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一陣邪笑響起:“md這妞到底吃的什麼,把胸搞這麼大?跟個奶牛似的!”
另一個尖細的嗓音也帶着不懷好意的笑聲說道:“管她呢!那天老闆第一次把她找去時,我就想上她了,可惜老闆把她當貴賓來款待。嘿,沒想到還真有這機會!”
前一個聲音笑道:“嘿嘿,你看她的眼睛,都快哭出來了!哈,一會兒別忘了把卡揣好,上面可是十萬塊!”
“行了,摸也摸夠了,老子要動真格的了!”尖細嗓音有點迫不及待地道。
溫言聽得直皺眉,但還沒發話,身後雲若玉容驟變,快步奔到臥室,一把推開了房門,怒叱道:“臭流氓!住手!”
房間裡,秦菲已經醒來,但卻因身上被溫言下了禁制,軟綿綿地動彈不得,被一胖一瘦兩人抱在懷裡。此時兩人均上下其手,在她幾乎已經被扒光的嬌軀上不斷揉抓搓捏,做出各種下流不堪的動作!
雲若粉臉瞬間紅透。
剛纔怒火之下,一時沒多想,哪知道竟然遇上這樣的畫面!
兩人這時愕然回頭,看清門口竟然是個絕色美女,登時眼睛大亮。
但不等他們動作,溫言已一閃身踏進房內,臉色陰沉地道:“放開她!”
“草!哪來的傢伙!”胖子登時鬆開秦菲,見溫言比自己矮了半個頭,身材更是沒法相比,不屑地道,“就德性也想玩兒英雄救美?我……啊!”
一聲慘叫中,胖子整個肥軀憑空而起,生生被溫言疾起一腳踹得橫過整個房間,撞在了牆上,隨即悲慘落地。
瘦子這一驚非同小可,立刻放了秦菲,反手從腰後模出一把步刀,朝着溫言就撲了過去。
蓬!
瘦子連對方腳影都沒看清,小腹已被踹中,登時一個漂亮的後躍,砸在了剛想爬起來的胖子身上,頓時和同伴摔成了滾地葫蘆,痛叫不絕。
雲若快步走到牀邊,拉過被子把秦菲給裹住,玉容氣得緋紅:“這些傢伙太無恥了!你沒事吧?”
秦菲兩行眼淚早已滾落,心裡卻是一鬆,目光看向正朝胖瘦兩人逼去的溫言。
自己這麼害他,他竟然還幫自己!
這時溫言已一掌切在胖子頸側,後者一聲不吭,直接昏迷過去。
瘦子渾身一震,還以爲胖子就這麼給解決了,強忍劇痛,一個翻身跪倒在地,磕頭如飛:“大哥饒……饒命!我……我們再也不敢了!”
溫言冷冷地看着他:“我問你答,錯一個,你死!”
瘦子聽出生機,慌忙停了磕頭:“大哥你問!”
溫言緩緩道:“騰廣躍派你們來做什麼?”
瘦子乖乖地道:“叫我們做……做了這奶牛……啊不,這位小姐。”
溫言眼中寒光一閃:“爲什麼?”
“老……老闆說事情已經敗露,要……要把痕跡毀掉……”瘦子膽戰心驚地道,“殺了她,就沒人知道真相了!”
溫言轉頭看向秦菲。
後者臉上早已經沒了血色。
溫言冷冷道:“與虎謀皮,你早該想到會有這樣的結局!”
秦菲閉上了眼睛,淚水奪眶而下。
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不得不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