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奕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到忠義孤兒院來幹嘛?這裡是公益地方,不準使用暴力!”
站在最前的一個年輕人走近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又是哪根蔥?”
姚奕理直氣壯地道:“你別管我是誰,趕緊給我離開,否則我就報警了!”
“報警?”說話的是剛從跑車上下來的那少年,油頭粉面,穿着一身名牌,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兒,“警察也不敢動我,有本事你就報!兄弟們,給我衝進去!這女人要是敢擋着,連她一塊兒揍!”
姚奕嚇了一大跳,對方人多勢衆,又都是年輕男子,她雖然會點拳腳,但哪攔得住?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突然傳來:“住手!”
旁邊正考慮出手的溫言愕然轉頭,看向孤兒院大門。
一個約十六七歲的壯實少年大步出來,怒道:“趙千鶴,你要報仇找我,打女人算什麼能耐!”一邊說一邊走到姚奕面前,把她擋到了身後。
姚奕失聲道:“李衝!你又惹了什麼事了?”
那少年李衝眉頭一皺,顯出不耐煩的神色,悶聲道:“不管你的事!”
跑車邊的少年一聲冷笑:“好!有膽量!我倒要看看,今天你還怎麼逃!”
李衝不屑地道:“膽小鬼!你以爲老子跟你一樣欺軟怕硬?要動手就趕緊,我今天要是逃了,以後跟你姓,叫你爸!”
溫言也不禁暗感這傢伙膽量夠大,他體形雖然壯實,但腳步虛浮,根本不會什麼功夫,恐怕對方隨便來倆人就能把他輕鬆搞定,初生牛犢不怕虎,這話還真沒錯。
跑車邊的少年趙千鶴獰笑道:“你tm自己說的!給我上,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
姚奕驚叫道:“不要!”
對面的混子們立時涌了過去。
李衝反手把姚奕一推,虎吼一聲,衝了上去。
溫言一把拉着被推得踉蹌跌退的姚奕,不動聲色地道:“他自己的事,讓他自己處理。”
姚奕急得差點哭出來:“不行!他們這麼多人,他打不過的!”掙扎着就想衝過去。
溫言斜着眼看看她:“你救他,他也不會謝你半聲。”
姚奕使勁兒推他:“放開我!我就喜歡救人,你管不着!放開我!”
只這片刻,那邊李衝已經把其中一個年輕人撲倒在地,狠狠朝着對方臉上揍。但他一個人揍得歡,對方其它人也沒閒着,對着他拳打腳踢。李衝根本不理,只管揍身下的那人,一臉“打一個夠本”的兇狠模樣。
不到半分鐘,他已經被打得滿頭滿臉都是血,人也被對方掀翻在地,只剩抱頭捱揍的份兒。
“住手!不能打人!”一聲大叫從大門那邊傳來。
溫言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拿着根木棍衝了出來。大門後,不少年齡各異的孩子正驚恐地在那看着外面這幕,兩個中年女人則負責把他們護着,不讓他們出去。
撲!
一個年輕人回身就是一腳,把那中年男子踹翻在地。
“蔣院長!”姚奕大叫道,但溫言不放她,她哪掙得脫?
圍攻李衝的十多人中分出四人,上去對着中年男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停!”跑車邊的趙千鶴忽然一聲厲喝。
所有人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地上的李衝渾身是血,在地上蜷曲着。
那邊的蔣院長比他情況好點,還能動,但被兩個年輕人死死按着,爬不起來。
趙千鶴走到李衝面前,冷冷道:“服不服?”
李衝從嘴裡“呸”出一口血水,艱難地道:“打……打死老子也不服!”
趙千鶴大怒,叫道:“給我揍他!”手上指的卻是不遠處的蔣院長!
那邊幾個人頓時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李衝怒不可遏,叫道:“不要臉!有……有種打……打我!”
趙千鶴示意那邊停下來,冷哼道:“就你這模樣,再多打兩拳你就得掛。今天你要是不服,不叫我一聲‘爸’,我就把那傢伙揍死你信不信?”
那邊姚奕義憤填膺,衝着溫言叫道:“你不幫忙就算了,你還攔着我!放手!沒良心!我不要你援助了!放開我!不放我叫人了!救命啊!非禮了!救命啊!”
溫言頓時一臉黑線。
這妞可真能鬧的!
她這邊動靜搞得巨大,那邊的人想不注意都不行,趙千鶴和同夥無不愕然朝這邊看來,前者錯愕道:“那個瘋女人叫什麼叫?”
旁邊一混子猜測道:“不會是羊癲瘋吧?你看她那個動作……”
姚奕耳朵很好,聽得大怒,轉頭罵道:“你才羊癲瘋!你們全家都羊癲瘋!你以後有了兒子女兒也是羊癲瘋!還有孫子也是!”
那混子勃然大怒,大步走了過去,擡手就是一耳光。
啪!
一聲慘叫,清脆的耳光聲中一人凌空翻了一圈,摔倒在地!
在場衆人無不瞬間石化。
倒地的赫然是那混子!
溫言甩甩剛剛了對方一耳光的手,若無其事地道:“這妞嘴是比較煩,估計更年期以後情況更糟,但是她是我朋友。你們要打架我不管,可是誰要動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那邊趙千鶴回過神來,吼道:“還愣着幹嘛!還不揍他!”
呼啦一下,所有混子都衝着溫言衝了過去!
溫言輕輕把姚奕推開,略顯無奈地道:“這年頭自找苦吃的人還真不少,這邊一個,那邊一羣!”
姚奕知道他身手厲害,又驚又喜,忙退到一邊。
一羣混子轉眼衝到他面前。
溫言眼皮一翻,眼中寒光掠過,一個前穿,已穿入人堆之中。
噼!啪!砰!蓬!撲!
肢體交擊聲接連響起,痛叫聲有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來。
周圍沒參與的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
溫言在人堆中左拍右打,上頂下踢,十多個混子不到半分鐘,竟然全都被拍翻在地!
而且奇怪的是,他明明沒怎麼用力,但中招倒地的人卻無不痛叫不絕,在地上翻滾,卻爬不起來!
蓬!
溫言一腳把最後一人踢飛,這才收勢,站在倒地的衆人間。
飛出去的那人直接落到了趙千鶴腳下,嚇得後者慌忙後退了好幾步。
我靠!
這傢伙竟然這麼厲害!
溫言目光落到他臉上,淡淡地道:“你是自己過來,還是要我過去?”
趙千鶴雙腳一軟,轉身就朝着車上撲去,迅速翻進車內,發動車子,就想踩油門開逃。
哪知道腳還沒踩下去,旁邊突然一手伸出來,提着他衣領就把他從座位上扯了出去,隨手把他扔在地上。
撲!
趙千鶴疼得大叫一聲,捂着膝蓋翻坐起來,才發覺自己竟坐在李衝旁邊。
溫言反手拔了車鑰匙,就那麼坐在車門上,淡淡地道:“剛纔是誰叫人來揍我的?”
趙千鶴心中恐懼大生,強撐道:“你少得意!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爸不會放過你!”
“你爸?”溫言不由笑了起來,“這世上能讓我不敢亂來的‘爸’已經不多了,不知道你爸算不算其中一個。”
“有本事你就在這等着,我叫我爸帶人來,把你還有這破孤兒院全都拆了!”趙千鶴提起他爸,立刻氣焰囂張起來,邊說邊從口袋裡摸出個iphone手機,迅速撥出一個號碼。
溫言理都不理他,看向旁邊仍躺在地上、卻已經看呆了的李衝:“我要是你,就趁着他爸來前先報點仇。”
李衝一震回神,強撐着爬了起來。
趙千鶴正對着手機道:“爸!是我!我在忠義孤兒院門口,有個傢伙打我……哎喲!”突然一聲痛叫,手機也掉在了地上,卻是李衝從後面一腳踹在了他後背上。
姚奕衝了過去,一把把李衝拖着:“住手!你傷這麼重,還想着打人?趕緊去醫院!”
李衝想把胳膊掙出來,但身上被打傷了不少地方,哪還有力氣?只能叫道:“放開我!我用不着誰管!”
那邊蔣院長已經在一箇中年女子的幫忙下站了起來,喘着粗氣道:“小奕你別……別管他!這小子就知道惹……惹麻煩!先……先報警!”
李衝臉色頓時更難看了,鼓足了力氣從姚奕手裡抽出胳膊來,撲向剛剛爬起來的趙千鶴,扭着他就是劈頭蓋臉一通亂打,打得後者哭爹叫娘,狼狽之極。
就在這時,車輛急剎聲傳來,有人怒吼道:“誰敢動我兒了!”
連李衝也不由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急停在路邊的車,頓時一呆。
竟然是輛加長款的豪華轎車,這小子的老爸挺有錢啊!
趙千鶴頓時如獲救星,趁機衝到豪車邊,哭道:“爸!有人欺負我!你快叫你的保鏢揍他們!”
車上一人開門下來,滿臉煞氣地瞪着孤兒院門前的衆人,森然道:“告訴爸,是誰揍的你,我今天讓他離不開這兒!”
說話間車上下來兩個黑色西裝的大漢,虎視眈眈地看着那邊衆人。
趙千鶴大喜,指着李衝道:“就他!”
他爸打了個手勢,旁邊一個大漢立刻朝着李沖走了過去。
趙千鶴手指一偏,指向旁邊的跑車:“還有他!”
他爸立刻擡手,同時轉頭看去,但揍人的手勢還沒打出去,他突然一僵,失聲道:“溫大師!”
那邊溫言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道:“趙先生,這麼巧,這畜牲原來是你的兒子。”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均是一愣,幾個認識趙千鶴他爸的人更是差點沒瘋掉。
趙千鶴他爸,赫然竟是趙富海!
這個在漠河市鼎鼎大名的超級富商,此時聽到溫言的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愣道:“什麼?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