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千千冷冷道:“誰要劫你這種小白臉的色?你這種卑鄙的人,任何承諾都不可靠。我要鎖住你的氣門,讓你的養息功暫時失效。”
溫言一震,終於徹底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金剛拳’作爲外家拳中的翹楚,和內家拳中的傑出代表‘養息功’當年糾葛極多,互相知道不少對方的弱點。
關千千既然是金剛拳的大師,當然也清楚這些,換句話說,她想制住溫言的功底,那絕對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這樣一來,溫言立刻陷入絕對的下風,生死由人,就算想反悔也不行。
關千千輕描淡寫地道:“想反悔?”
溫言一咬牙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細嫩的皮膚。
關千千厭惡地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練內家拳的人,男人不男人,比女人還嫩,噁心!”
溫言哭笑不得,走到書桌旁,仰躺上去。
關千千纖手一擡,一根細針現身。
溫言訝道:“沒想到玩金剛拳的人竟然懂針術。”
關千千冷哼道:“說針術太過,只是懂破解養息功的一點小手段。”走到了桌邊,左手輕輕按到溫言心口,摸準穴位,右手兩指挾針,猛地一針刺了下去!
一旁李田看得背心一寒。
尼瑪扎得這麼狠,這是要要人命啊!
溫言微微一顫,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針六七釐米長,沒入過半,關千千手指輕捻,把針尾輕輕捻動。
溫言保持平衡呼吸,眼都不眨半下。
關千千有點意外:“挺能忍的。算了,第二針!”輕輕把針拔出來,左手向下摸到溫言小腹位置,再一次落針。
這次溫言不禁渾身一緊,拳頭輕捏,眉頭微微皺起,眼中微露痛苦神色。
關千千動容道:“你非常能忍,可惜……”纖手一抽,把針抽了出來。
旁邊李田忍不住道:“可惜什麼?”
關千千隨手把針扔進了垃圾桶,淡淡道:“可惜一身氣功從此毀了。”
李田愕然道:“你不是說那是暫時的嗎?”
關千千看向溫言:“我騙你的,兩處氣穴被毀,是終身性的損害!”
原本還以爲溫言會震怒,哪知道這四眼男只是默默起身,把衣服穿好,二話不說地去解龍聆宗的繩子。
關千千錯愕道:“你不恨我?”
練武的人最大挫折,莫過於一生所學瞬間盡毀,只要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這麼冷靜!
溫言淡淡道:“我知道你在騙我,但我要救人,也要自救,只能接受。”
關千千已經算是鐵石心腸,仍不禁爲他這句心中一震。
換了是她,驟然失去所學的功夫,她恐怕會發狂!
一旁的袁河更是心中劇震,眼看溫言連着解了好幾下沒能把繩子解開,心裡一軟,上前道:“我幫你。”
溫言沒有拒絕,緩緩擡手,凝視自己微顫的雙手。
那種無力感自從學武有成後就再沒出現過,沒想到今天會再現!
袁河解開龍聆宗後,關千千漠然道:“你幫他把人扛出去吧。”
袁河一聲應,轉身朝房門走去。
溫言沒立刻跟出去,只道:“多等幾天。等雲遊劇團的演出結束後,我才能帶你去。”
關千千有點沒法跟他平靜得出奇的目光相觸,轉頭看向窗外:“可以。”
溫言這才轉身,跟着袁河朝房門處走去。
李田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心思活絡起來。
溫言看樣子是沒了功夫,只要通知柳媛他們,可以輕易把這傢伙解決掉!
就在這時,關千千忽然轉頭看他:“你想殺他?”
李田一愣,慌忙分辯:“沒有!”
關千千淡淡道:“最好沒有,他如果出了事,我第一個找你!”
李田聽得心裡一寒,隨即怒火暗起。
剛纔她竟然拿自己的命來威脅溫言,這筆帳自己還沒跟她算,她竟然再次威脅,以爲老子真是軟柿子隨便捏?!
天環小區外,袁河扛着昏迷中的龍聆宗到了路邊,溫言說道:“給我吧。”把龍聆宗接了過去。
這在平時不過單手之勞,但此時雙手去接,他竟然微微搖晃,差點被龍聆宗給壓倒。
袁河歉然道:“抱歉……”卻不知道再說點什麼好。
溫言笑了笑:“不能怪你,再見。”
袁河欲言又止,終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後,溫言才摸出手機,給宗巖撥了電話。
半分鐘後,麪包車駛回小巷內停在溫言面前。
宗巖開門下車,把龍聆宗接過去,愕然道:“他怎麼了?”
“只是被打暈了。”溫言簡單地說了一句,跟着他上了車,“立刻離開!”
車子發動,迅速駛離。
車內,宗巖把龍聆宗小心放好,轉頭看溫言:“你臉色好像有點不好。”
溫言苦笑道:“我現在很想趴到你肩上痛哭一場,你說我臉色怎麼好?”
宗巖大吃一驚:“怎麼了?”
溫言嘆道:“從現在起,我從你的保護者變成了需要被你保護的人,以後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再揍你了!”說着把自己兩處大穴被毀的事說了一遍。
宗巖對氣功瞭解度幾乎等於零,但意思完全明白,失聲道:“什麼!那女人這麼狠!”
溫言輕輕扶了扶眼鏡:“我遇過的人裡,這女人絕對是最難惹的。恐怕我沒辦法再在武力上幫你對付柳媛了,但幸好我還有腦袋。龍哥也會幫你,這事仍然不算……”
“閉嘴!”宗巖一聲怒吼,整張臉因爲激動而脹得通紅,“那事算個屁!現在重要的是怎麼幫你恢復!”
溫言默然片刻,忽然脣角露出一絲神秘笑容:“答應我件事,從現在起,別把我的傷放在心裡,專心到你自己的正事上。”
宗巖不是蠢貨,一時愣住:“你的意思是……”
溫言淡淡道:“我從來不是爲了別人放棄一切的人,又怎麼會明知道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卻絲毫沒有意見呢?”
宗巖一震道:“你是說你沒事?”
溫言搖頭道:“具體的東西跟你說你也不懂,總之你記着,現在我確實不再像以前那樣身手高明,但那只是暫時。”
宗巖大喜,一把摟住他:“太好了!”
溫言現在想掙開都沒力氣,拿他沒轍,只好低聲道:“但這事你只能裝在心裡,否則要是讓那女人知道我有後着,她還不知道會搞出什麼毒計來。”
第二天直到上午十點半,溫言才從牀上起來,感覺渾身上下重得要命,完全沒了過去的輕盈。
‘養息功’讓他能超出常人極限地控制自己的身體,以及讓身體保持極端的健康狀態,現在失去,那種由雲端掉到地獄的強烈對比感,就算是他也有點適應不過來。
就像習慣了吃大魚大肉,突然間改爲青菜蘿蔔,總會有口味的不適應。
敲門聲響起。
溫言揚聲道:“門沒鎖,進來吧。”
門開,秦菲走了進來,愕然道:“你還沒起牀?”平時這個時間溫言早該起來半天了。
溫言看着她身上的緊身t恤勾勒出的雄偉胸型,小腹一熱,不由低頭一看,頓時一呆。
秦菲也從薄被掩不住的痕跡上看出他的反應,頰上一紅,關上了門,走到牀邊坐下,雙眸含春:“要在早飯前先吃點甜點嗎?”
溫言苦笑道:“多謝好意,不用了。”
養息功的底子失去,他連自我控制能力都有大幅下降,看來這段日子會有點艱難。
秦菲雙頰紅暈加深,低聲道:“我知道你讓我住到別的房間是爲我考慮,但千萬不要有心理障礙,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溫言臭端嗅着她的體香,眼睛看着她洶涌的波濤,再忍不住,一把摟住了她,上下其手的同時也吻上了她的芳脣。
秦菲嚶嚀一聲,配合地翻倒在牀上。
就在這時,敲門聲再起。
秦菲嚇了一跳,想爬起來。
溫言控制力大減,仍緊緊摟着她,揚聲道:“誰?”
外面傳來雲若的聲音:“是我。”
溫言腦中勾勒出這美女的容顏和身材,登時“火”氣更盛,秦菲羞道:“溫言你……”
溫言一驚,鬆開了她,從牀上爬了下來。
我草!
不能這樣下去,否則遲早跟馬天緣似的,把自己給毀了!
秦菲也下了牀,把衣服整理好,這纔過去開門:“若小姐。”
雲若訝道:“原來你在這,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秦菲羞道:“沒……沒有的事,你們聊,我先出去啦!”趕緊溜了出去。
溫言理了理衣服:“有事嗎?”
雲若上下打量他,頰上微紅,嗔道:“你們多少也該收斂點吧?”
溫言啞然一笑:“這是個意外,不過現在很難解釋。說正事吧。”
雲若壓下追究的想法,正色道:“搗蛋的人找到了。”
溫言精神一振:“你說剪音響線路的那貨?”
昨天之後,溫言就請了程念國的人悄悄藏在大廳內,等着搞破壞的人動手,果然今天就有了效果。
雲若點頭道:“這人你我都認識。”
溫言微訝:“認識?”
雲若露出一絲無奈:“老開。”
溫言大感意外。
老開的內奸面目暴露後,就偷偷離開了劇團,沒想到他竟然會再回來。
不過常理來說,他該趕緊逃得越遠越好,爲什麼突然回來搞破壞?
“動機是什麼?”溫言問道。
“他說,他爲劇團付出了那麼多,可是最後卻被劇團那樣對待,他想不通。”雲若把審出的話說了出來。
溫言心中一動,斷然道:“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