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晚飯前有人來找,溫言去開門一看,頓時看到了外面的肥女。
“舅舅您可回來了!”肥女見到溫言之後,笑得肥肉都抖了起來。
“原來是你,有事?”溫言有點詫異地道。
李瑞的老婆這時候來找自己幹嘛?
肥女看看周圍,遲疑道:“要不進去說?”
溫言想了想,關上門走了出去:“去你家吧,正好我想看看小翎。”
肥女毫無異議,立刻轉身開了門:“舅舅請進。”
溫言進了屋,立刻看到正在客廳內行走的郭翎。
“師父!”看到溫言,少年驚喜地叫了出來,朝着他撲過去。
溫言訝道:“你能走動了?”話音未落,少年腳下一個踉蹌,就朝地上倒了下去。
還好溫言反應夠快,一步趨前,一把摟住他。
郭翎不好意思地道:“能走一點,師父你終於回來了!小翎天天堅持練功,沒有偷懶!”
溫言雙眉微皺眉,沒有說話。
郭翎還以爲他不高興,不由忐忑道:“師父,你怎麼了?”
溫言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道:“沒事,師父替你開心。來,你先回房,我一會兒去找你。”
郭翎從他懷裡站了起來,乖乖地朝着自己房間慢慢走去。
最初的他只能躺在牀上完全不能動,但現在卻已經能走動,恢復已經非常大。
但溫言看着他背影,眼中卻掠過一絲奇怪之色。
李瑞家的肥女走到近前,陪笑道:“舅舅你坐,我家老李在工地上,不然他一定親自來謝謝舅舅。”
溫言回過神來,在沙發上坐下:“說吧,什麼事?”
肥女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早準備好的信封,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舅舅笑納。”
溫言微怔,接了過去。
觸感是一張卡。
溫言把那卡拿了出來,只見是一張新辦的工行卡,紫色的星月紋路,頗爲漂亮。
“這是?”溫言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是我們答應舅舅的回報,舅舅忘了麼?”肥女忙提醒道,“多虧了您,我們才能拿到那幾個工程項目呢。”
溫言一呆,猛地想了起來。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他差點把這岔給忘了。因爲幫李瑞家拉市建委文敬業的關係,上次他獅子大開口跟這兩口子要五成的工程利潤,後者答應了。
“多虧舅舅幫忙,我們家纔有今天。”肥女笑道,“咱們不能忘本,舅舅的大恩,當然要報。這是工行的紫星卡,裡面是一百七十萬,錢不多,是咱們上個項目工程利潤,按您說的,一半的數額。”
溫言一時愕然,沒說話。
李瑞家乃是剛剛纔開的建築公司,想不到短短時間竟然就賺了這麼多!
看來文敬業的關係確實夠牢固。
肥女還以爲溫言不信,慌忙道:“您要不信,我這有財務帳目,您可以隨時讓人查。咱們這頭個項目規模不大,一共賺了不到三百三十萬……”
溫言回過神來,似笑非笑地道:“這麼主動來送錢,是不是最近文局長又給了你們什麼新項目?”
肥女的肥臉上微微一紅,說道:“舅舅明眼人,不瞞您說,文局剛剛又給了我家兩個項目,雖然小點兒,但咱們也得循序漸進不是?文局還說了,將來等我們發展起來了,再給大項目。”她算是學會了和溫言相處之道,那就是儘量少說謊,說老實話才能搏得溫言的“歡心”。
溫言意外地道:“他這麼直接?”
肥女忙道:“當然沒有這麼直接,大意是這樣。還有,文局還跟我說,不能忘本,讓我們好好報答您呢。”
溫言這下是真的詫異了。
文敬業竟然這麼說,看來他現在是完全把溫言放在同一立場了。
“好吧,錢我收了。”溫言把卡揣進了褲兜,“回頭替我跟你家李瑞說聲,好好幹,賺錢重要,但別賺黑心錢,少給我弄什麼豆腐渣工程,否則別怪我和文局不給你們面子。”
“您放心!”肥女急忙道,“我們那是拿着良心做事,保證不會給舅舅您和文局丟臉!”
“行了,我出去會兒,一會兒回來看小翎。”溫言邊說邊朝外走去。
肥女自然毫無異議,恭送出門。
幾分鐘後,溫言帶着冥幽回來,進了郭翎的房間。
兩人從客廳裡經過時,肥女看到這陌生的大美女,差點眼都看直了,對溫言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房間內,郭翎看着冥幽,竟然也看呆了。
溫言一聲輕咳,在郭翎腦門上輕拍一記:“小子,年紀輕輕就開始好色了?”
郭翎回過神來,嫩臉大紅:“不……不是的,這姐姐好……好漂亮!”
冥幽被這少年一誇,也不由白頰微暈,抿嘴一笑。
溫言不過是逗他,笑了笑,說道:“行了,給我坐好,別動,讓姐姐給你看看病。”
郭翎一怔,依言在牀邊坐直。
冥幽走到近前,細細審視郭翎,動容道:“你沒看錯,他真的中了蠱!而且還是很高級的‘吸精蠱’,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精力漸漸下降,直到死亡。”
溫言眼睛一亮:“果然!”
剛剛他在客廳裡碰到郭翎時,立時發覺少年身上竟然有中蠱者對身懷噬魂蠱氣息的他應有的反應,當時他就起了疑心,再聯想小翎現在這情況的由來,更是疑心大作。
因此,他才找了冥幽過來,查看這小子是不是有問題,現在當然有了肯定的結果。
冥幽詳細詢問了郭翎的情況,問完後沉吟片刻,對溫言道:“解蠱簡單,但我很奇怪他是怎麼中的蠱。”
溫言錯愕道:“難道不跟龍聆宗一樣?”
“他不同。龍聆宗是誤入了南疆,但這少年根本不可能進到南疆,他的蠱該是在外面中的。”冥幽認真地道,“而且這蠱的手法有點奇怪,和我們蠱苗有所不同,應該不是蠱苗人下的手。”
溫言一時愕然。
冥幽乃是蠱苗最年輕的長老,對蠱術的判斷當然自有一套。可是如果不是蠱苗人下的手,誰還會蠱術?
冥幽長年在南疆內,對外事知道得極少,也答不上來,只道:“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給他解蠱。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的養息功竟然可以對抗‘吸精蠱’。”
溫言回過神來:“怎麼解?”
冥幽示意郭翎躺下,親自動手拉這小子的褲子。
郭翎大窘,雖然年紀還小,但畢竟已經到了知道男女有別的時候,慌忙提住褲子:“姐姐……”
冥幽正色道:“我要給你師父指示正確的方位,鬆手!”
郭翎求助地看向溫言。
溫言板着臉道:“聽姐姐的,男子漢大丈夫,露個點又怎麼了!”
郭翎大感無奈,只好鬆開手。
褲子一低,露出了這小子尚沒發育完全的“要害”。
冥幽也不禁微感羞澀,卻仍指點道:“捏着這個位置,用力地掐一下。吸精蠱會藏在這裡,一捏就會死,你要殺它,它不敢動的。小翎,把這個咬着,忍住痛。”說着扯過枕巾,塞進了郭翎嘴裡。
溫言深吸一口氣,抓住了冥幽指示的部位,果然隱隱感覺到其中有所不同。
下一刻,他指力陡發。
郭翎瞬間繃直了身體,全身上下冷汗浸出,痛得眼都翻了白。
“成了!”冥幽鬆了口氣,“一天之內,吸精蠱的屍體會從……從這裡出來,可能還會有點痛,但別擔心,它很小的,影響不大。”
溫言替郭翎穿好褲子,伸手輕按這少年身體,頓時一呆。
一直以來,少年雖然苦練養息功,加上溫言之前替他進行過脈氣的激發,使得自身的脈氣不斷增長,但速度非常緩慢,所以他才認爲可能會消耗好幾個月才能恢復。
可是剛剛殺了那蠱後,他立刻感覺到少年的脈氣竟然迅速充盈起來!
照這個速度下去,不用半個月,他就能恢復!
冥幽鬆了口氣,對他道:“這事你最好告訴龍聆宗,蠱術一般不會隨便使用,說不定是有人故意害小翎。”
溫言沉聲道:“不用你提醒我也會通知他,幽幽這次多謝你了。”
冥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需要謝嗎?”
溫言莞爾一笑,伸手一把摟住她,在額頭親了一記。
旁邊郭翎已經從痛苦中恢復過來,睜開了眼睛,扯出嘴裡的枕巾,愣道:“師父,你們……”
溫言鬆開冥幽,伸手在郭翎頭頂輕拍了兩下:“好好休息,別多想。明早我要檢查你的進度,看什麼時候教你第二篇心息訣。”
郭翎精神頓時一震:“是!”
天色漸暗。
晚上,一家人一頓晚餐吃了兩個小時才結束。
冥幽仍沒適應外面的食物,不時悄悄向溫言詢問。
與他們隔桌對坐的陸小蕊和蘇蘇均面有異色,但有溫言和溫媽在,兩女均沒說什麼。
旁邊,孫思遠靜靜吃飯,不時配合大家的話笑笑,也沒多餘的言語。
飯後,溫言宣佈有事要說,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客廳。
溫媽坐下後奇道:“小言你嘴都快笑爛了,到底什麼事?”
溫言得意洋洋地道:“當然是重要的事,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宣佈!”
衆人無不振作精神。
溫言神情轉黯:“第一件事,咱們現在住的這房子得賣掉了。”
“什麼!”溫媽大吃一驚,“小言你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麼事,竟然要賣房子這麼悽慘?”
陸小蕊和蘇蘇也在這住慣了,前者不由道:“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溫言一臉悲哀地道:“事情確實很嚴重,相信大家都盾到了,連媽帶我再加上小蕊和蘇蘇,擠擠也就算了。可是後來多了這傢伙……”指向孫思遠。
孫思遠愣道:“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