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蝴蝶臨亂世

都說酒,是能拉近男人之間距離的好東西,果不其然,一頓酒過後就與這些獵人混熟的劉興華。終於不用做無頭蒼蠅,繼續在這老林子裡轉悠,總算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做爲見面禮,這幾個酒瓶子被送給了,年齡比劉興華小兩歲的葛依乎。至於那頭被打死的馬鹿,原本按劉興華的意思,剝了燉肉吃。

可經驗豐富的莫拉乎,清楚再過不久,山裡就要起風了。一旦山裡起風,他們就只能在山裡過夜。風雪交加的情況下,還在山裡亂走,無疑是自尋死路。

所以在葛依乎的建議下,這頭馬鹿就暫時逃過剝皮割肉的命運,當成戰利品拉到獵戶村再做處置。劉興華對此,倒也沒什麼意見。

看着劉興華將雪地帳篷,迅速的拆卸成一堆零件,莫依乎等人都覺得。這個從老毛子那邊過來的後生,家境應該很富實。要不然,怎麼身上盡是稀罕物件呢?

雖然他們清楚,這帳篷布看上去,不是簡單做衣服的布料。可除了這種布,帳篷的不鏽鋼支架,更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好在獵戶們都清楚,這是劉興華的隱私,打探別人隱秘,總歸是件不禮貌的事情。既然喝了人家的酒,做爲山裡人,也應該以誠相待一番。

收了劉興華見面禮的葛依乎,直接邀請劉興華到他家去住。儘管他家裡,還有三口人。可他的家境,在獵戶村也算不錯的,招待劉興華住兩天,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衆人收拾東西,準備往村子裡面回時。看着劉興華踩着的兩塊板子,葛依乎很好奇的道:“劉大哥,你穿這玩意怎麼走路啊?”

對於葛依乎的好奇,劉興華解釋道:“這就是我用來走路的工具啊!有了這玩意,在山裡纔不擔心陷進雪坑。我先示範一下,你看看就知道了!”

揹着一大包東西的劉興華,身體稍稍彎曲便甩腳啓步前行。衆人很快就看着在雪地上,穿上這兩塊板子的劉興華,行走時基本都是滑着走,可就是沒見他摔跤一次。

這種山地滑雪行軍,在後世也是必練的訓練科目。雖然有些地方,不適合滑雪行軍。可眼下劉興華所在的山谷,並沒多少遮擋物,很適合滑雪急行軍。

轉了一圈回來的劉興華,看着葛依乎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也顯得很不好意思的道:“葛兄弟,這兩塊滑雪板是特製的,你可能用不了。

要不等下了山,我抽空給你做副簡單的,再教你一些滑雪的技巧。往後在開闊的雪地行走,有了這東西,也能事半功倍。時間不早,我們還是先下山吧!”

對於這種滑雪行進的技巧,劉興華覺得,出生在這種地方的年輕人。只要肯花功夫學,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學會。簡單的滑雪板,用木板就能做出來。

看着劉興華背了那麼多東西,在山林裡行走,速度一點不比他們慢。這些獵人也漸漸相信,這個年青人,能獨自一人在這山裡生存一個多月所言非虛。

沒點特別的本領,尋常人進入這大雪封山後的老林子裡。就算不凍死,也會被餓死。那怕就是他們,這種經常給大山打交道的獵人,也不敢保證能一人待林子裡這麼久。

相比上山的艱難,下山卻是很迅速的。更令衆人欣喜的是,就在他們下山的途中,又碰到兩頭出來覓食的獐子。原本獐子看到他們,就迅速掉頭逃跑。

可揹着東西的劉興華,直接從背後取下步槍,在滑行了一段距離後迅速開槍。槍響之後,一頭獐子就應聲倒地。沒多久,另外一頭獐子,也變成了劉興華槍下的獵物。

那怕經驗豐富的莫拉乎,看到劉興華的打獵技術,也忍不住道:“這後生的槍法好準啊!”

而葛依乎卻盯着那杆槍,一臉羨慕的道:“真是好槍啊!這麼遠的距離,也能一槍命中!”

不管如何,劉興華這兩槍,算是真正震撼住這些獵人。對於比自己更有本事的人,這些獵戶還是很佩服的。更何況,這獵物也算他們一行人的收穫。

先前就一頭馬鹿,衆人覺得是劉興華個人收穫,他們自然不好處置。可這次發現的兩頭獐子,卻是劉興華主動開口,說獵下來送與衆人當見面禮的。

如果讓他們自己動手,能獵到一頭獐子就算很不錯了。一時間,除了年長的莫拉乎,對劉興華還是有所提防外,其它獵人都喜歡上了這個大方的年青人。

帶着三頭獵物,衆人覺得不枉進山一次。而一直等候他們平安歸來的家人,看着他們出現在村口的道路上,也將提起的心放進了肚子裡。

對於衆人進山,除了帶回三頭獵物,還帶回來一個陌生男人。獵戶村的村民,多少都有些好奇。一些小孩,甚至帶着有點畏懼的眼神,看着這個着裝怪異的劉興華。

清楚身上這套雪地迷彩作戰服,看上去確實挺怪異的。可劉興華清楚,這種作戰服質輕且保暖,又適合在雪地中潛伏隱蔽,加上還有防水的效果。

長時間待在林子裡,不穿這衣服那又穿什麼呢?反正他的出現,本身就夠奇怪夠詭異,一身奇裝異服,讓村民適合兩天,早晚會見怪不怪的。

衆人一同來到葛依乎的家中,葛依乎的父母,對於劉興華的到來,還是表示出足夠的熱情。那怕這個年青人,看上去有點穿着怪異,但上門是客,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等到衆人脫下厚厚的棉襖,開始圍在炭爐前烤火時。劉興華也同樣,回到葛依乎替他收拾的房間。換了一身相對樸素的保暖衣褲,衆人才覺得看起來舒服多了。

當然,要是劉興華的腦袋上,還能有條辮子,那就再好不過了。對於清朝實行,斷辮必斷頭的規矩。百姓也漸漸習慣,後腦勺扎條礙事的長辮子。

見到劉興華出來,做爲今天領頭人的莫拉乎,也很客氣的道:“劉兄弟,不知這兩頭獐子,你是打算剝了分肉吃掉,還是打算送到集市賣了換錢置辦東西呢?”

聽到莫拉乎的詢問,劉興華很爽快的道:“莫大叔,先前不是說好了,這兩頭獐子算是我做客村子的見面禮嗎?要沒你們帶路,我現在還在山裡瞎轉悠呢?

先前聽葛老弟說,你們進山就是衝着打獵換錢的。那這兩頭獐子,還是莫大叔幫忙處理掉。至於能賣多少錢,莫大叔看着辦就行,我暫時不缺錢的!”

望着還想再勸的莫拉乎,葛依乎卻很爽快的道:“莫叔,既然這是劉大哥的心意,那你老就別推辭了。反正這東西,我們稀罕,劉大哥卻未必稀罕。

大家今天進山,本就是想打些獵物賣錢,買點東西回來好過年。現在有這兩頭獐子,相信也能置辦些東西。要是莫叔覺得不好意思,等賣完獐子請我們喝頓酒就是了!”

被葛依乎這樣一說,想起劉興華身上種種稀罕玩意,莫拉乎也沒在多說什麼。而劉興華下山第一頓飯,就在這些獵人的陪同下進行。

至於那頭比較壯碩的馬鹿,則被剝了當肉食,葛家保留一大半。其餘馬鹿肉,最後也在吃飯結束,被葛依乎借花獻佛送與幾位獵人,還有村中的幾戶貧苦百姓。

對此,劉興華也是完全贊同的。更何況,下山之前劉興華就說過,這頭馬鹿也是做爲見面禮,一道送與葛依乎的。現在葛依乎將其與村人分享,劉興華自然樂觀其成。

而誰都不會想到,後世一些歷史學家,在考證有關劉興華的來歷時。能追查到的線索,就是這座居民僅有百餘人的獵戶村。而這次分鹿宴,也被視爲劉興華崛起的預兆。

古語有云,逐鹿天下,鹿在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權利的象徵。而劉興華剛一下山,就做出了與村民分食其鹿的事情,也算是件上天註定,要他做件大事的吉兆。

當然,這些都被當成野史流傳了下來。至於最爲靠譜的說法,則是劉興華得天命所授,瞭解到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毅然下山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總之,這些都是後話。此刻的劉興華,絲毫沒意識到,他的意外出現。讓歷史開始在1900年開始發生了變化,而他這隻小蝴蝶,未來將改變全世界的歷史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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