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躍，你可是有了辦法？”
面對李二的詢問，李躍斬釘截鐵道：“有！藥已經制作出來了，不過並非是治療之法，而是卻是防治之法，接種之後，便可一輩子不在擔心天花的困擾，微臣和孫思邈先生以及書院上上下下的學生們都接種過，現在已經有人啓程去咸陽支援了。”
李二聽到這話有些不信，人心都是肉長的，在這個平均年齡只有三十歲的時代誰敢往爆發疫病的地方亂跑。
天花、霍亂、鼠疫、血吸蟲病、結核病等傳染性比較強的疾病。
一旦爆發，往往非常突然、非常劇烈，再加上醫療條件非常差，人們又不懂得預防，一發瘟疫就死一大片。
西晉時葛洪曾說過，他經歷過很多次瘟疫，只要瘟疫一流行開就控制不住，一個縣的人往往要死亡一半。
如果想要讓瘟疫平息，總的來說還是要靠運氣。
當然醫生和古代封建官員地主的主觀能動性還是很重要的，而主要做法就是隔離。等易感人羣和病人都死絕了，瘟疫自然就挺過去了。
李二現在對於書院的人往咸陽亂跑很是擔心，這會去間去咸陽和自殺有什麼分別。
李泰似乎看出了李二的疑慮，只能捋起袖子，亮出胳膊上的痘痕道：“父皇您看，兒臣也已經接種了這牛痘，李躍說這就已經相當於出了一次天花了，這次一出後未來便可以無懼天花這種災厄。”
李二還是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不禁道：“這方法當真有效嗎？”
李躍自然道：“是否有效果，陛下可以靜候五日，不敢隱瞞陛下，如今書院已經被我差了三十多個懂醫的前往咸陽，這防治之法能不能行，五天之後陛下自會知曉，自然清楚，臣已將長安各地的母牛都買了過來用於培育牛痘，現如今已初具成效，只要陛下一聲令下，我等即刻可以開始奔赴各坊市進行接種。”
“好，那朕就多等幾日？”李二的話語有着疑問，但身爲一個馬背上的皇帝，他骨子裡愛冒險的基因讓他很想嘗試一下。
一旁的杜如晦聽出了李二的想法，只見他站了出來，“陛下萬金之軀萬萬不可輕易嘗試，老臣願意一試，若是有用，陛下再試也不遲。”
李躍對此也無所謂，他也不怕李二因爲不幸感染天花沒了。
歷史上的李二活到了五十歲，真正死因乃是服食丹藥所致。
太宗“服胡僧藥，遂致暴疾不救”，此說也有一些間接的史料爲證，何況唐承魏晉之風，服食丹藥也很流行。
李躍倒是想鼓動李二勇於嘗試一下，早知道李二對新事物感興趣，他就提前給牛痘這東西包裝一下了。
給杜如晦接種完，李躍隨即對着臺上嘖嘖稱奇的李二道：“陛下，臣此次過來是請旨，在書院的牛痘接種期間，希望陛下能給予一些便利，好讓這些人做起事來不會受到阻礙。”
李二整個人微微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釋然了起來。
“那就聽你的，命還要麻煩杜卿家先行替朕擬詔，這防疫之事，朕便把長安縣和萬年縣兩個縣令通通交付於他。”
從朝廷中出來，李躍突然想起來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此舉好像沒人買單。
“李躍，你這是怎麼了？”李泰有些不解道。
“虧了，虧了，娘蛋，我這次真得虧大發了。”李躍算了算最近的流水，心裡忍不住滴血，之前辛辛苦苦賺的元子，好像這次都賠在一個天花裡邊了。
“李躍，你到底是咋了，要不要現在去太醫署？”
“不用。”一口回絕掉這個提議，李躍這才緩緩道：“青雀，你知道這次疫病我損失了多少利益嗎？”
“利益？”李泰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這事情也能和錢扯上關係了。”
“不錯，正是利益。”李躍正色道：“花錢救人的時候沒空去計較那麼多，但如今防治的藥物出來了，百姓也能都活下來了，但我可虧大發了。”
李泰有些生氣，都說古人是高尚的，就如同李泰抨擊李躍的話一樣，這種治病救人的東西怎麼能拿錢來衡量呢，李躍此舉若是真的可以，救了那麼多人，這絕對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就算以後史書記載也會有他的人物生平傳記。
到面對這些虛的，李躍便忍不住算起帳來，先不說什麼知識產權了，只要自己一開始有個收費想法的概念的的時候，自己的接種牛痘法絕對是個大項目，投資小，風險小，回報率高。
且不說關中幾百萬人口，每個人都要種牛痘，若是再加上整個大唐所有人口全部接種，每人付他五個銅子，一天少說也會有十幾萬貫進賬，到時候有了這些錢，他李老爺躺在家裡幹什麼不行。
想到這裡，李躍瞬間有些心態爆炸，這如果以後不把牛痘的生產之權和經營之權拿過來，那他李躍就算是天下第一大冤種了。
真是太草率了，應該先找李二要錢的，實在不行把經營權拿來也行啊，還是太年輕了，要是這會兒再回去找李二要錢，他可能會被甘露殿內的一衆大臣們給轟出來。
……
時間過了五天，這幾天李躍一直在嘗試弄出更多的牛痘出來。
而李二這邊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五天前書院去了三十多個醫學生，雖說都已經種痘了，但主要問題是，一連五天過去了，咸陽那邊連個屁都沒有傳回來，這在李二來看，就相當於沒有效果啊，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若是沒用豈不是平白無故折損了銀子和人手。
李二聽說了李躍之前的舉動，三千頭牛，幾十萬貫說話就花了，要是天花沒有防治的了，這些牛又出了什麼問題，恐怕來年整個長安周邊的耕種能力都會下降不止一個檔次。
而且自己到時候還得想辦法替李躍開拓，免得真的有大臣想殺了他祭旗。
李二感覺有些心煩，對一旁的內侍道：“去，替朕出去看看房卿家和杜卿家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