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一看到財寶, 眼睛就賊亮賊亮。俠客和飛坦剛看她的眼神,都以爲她搶先一步,搶寶物去了。
其實他們冤枉夏淺淺了。
夏淺淺不過是往前走了一步, 就眼前一花, 之後, 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長五米, 寬三米的小黑屋裡。
說是小黑屋, 有點不厚道。這個房間雖然是全封閉的,無門無窗還很狹小,但是裡面的佈置卻是極其舒適的, 沙發,地板, 一米八的雕花鐵藝牀, 牀上鋪着柔軟的絲絨毯, 兩個蓬鬆的大枕頭豎靠在牀頭。
安靜。房間裡一片安靜。
以夏淺淺的標準來看,這裡絕對的——很適合長眠……咳, 睡大覺!
“這裡佈置得怎麼樣?”問話的聲音是個醇厚男聲。聲音不高不低,聽起來十分順耳。
“嗯嗯,不錯不錯。”
夏淺淺站在鐵藝牀邊,讚口不絕:“就是——這頭頂的日光燈也太亮了,換成落地燈更有助於放鬆心情、促進睡眠。”
夏淺淺頭也不回地說着, 好像根本不好奇在她身後說話的人是誰。她一邊提出自己的意見, 還一邊彎腰拍拍枕頭, 一副“我很累, 我現在就要上牀睡覺”的神態。
說話的男聲沉默了幾秒, 慢悠悠地笑了:“我說,你就不好奇我是誰?”
“嗯?”背對着聲音的夏淺淺身體僵了僵, 立即轉身,像突然受到驚嚇那樣,聲音陡然拔高:“對呀!你是誰呀?!”
“……難道你一直沒反應過來?”
夏淺淺沒有回答。她瞠目結舌,僵立。她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大量監視屏幕,無語。怎麼一看到牀,就忽視了這麼重要的一個東西呢,啊!……該說自己什麼好呢!
這時,這些監視屏幕,放映城堡裡各個區域發生的一切。有庫洛洛,正中間一塊72英寸的大屏幕裡,有三個人正在打鬥。一頭飄逸的齊腰長髮——伊爾謎,和動作矯健的西索,他們兩個人正在圍攻一個體型修長的男子。
大屏幕裡,夏淺淺很容易看清對方的眉眼。陌生男人長得很英俊,或者說漂亮,一雙眉就像畫中的竹葉般清朗。
他在西索和伊爾謎的圍攻下,竟然還有心情笑。
一襲黑色長袍隨着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在空中飛舞。及肩的金髮用一條長長的銀色髮帶藏繞着,幾縷較短的無法梳起的髮絲垂落在臉側。一個……帥氣逼人的男人。
此時,這個男正透過屏幕衝着夏淺淺揚起善意的微笑。可是不知爲何,這帶着陽光的微笑,夏淺淺感覺到的不是溫暖,反而是戰慄。彷彿對方屬於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沒有陽光,只有蒼茫的風……
夏淺淺有些發懵。她張大嘴瞪着黑袍男子看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問:“師師師、師父?!你這身袍子在哪裡偷的?”
不怪她下這種結論,這件黑色的長袍,造型實在是太過唯美,而且,竟然看不出是什麼布料,衣領袖口繡着銀色流風,華貴中還帶着幾分神秘色彩。
聽到夏淺淺的話,對方那雙若竹葉般的眉,在風中輕輕地挑了一下:“誰是你師父?”
夏淺淺一愣,似是沒有理解對方的話。
她是看着師父長大……咳!成熟的。尤其是這幾年,成熟得特別快,她是親眼看着師父的饅頭臉漸漸進化成包子臉——有褶子了!
這會兒,屏幕裡的師父,看起來年輕了至少二十歲,那一臉的包子褶明顯是抹平了,又變回了饅頭,光潔水滑的……
“哈哈哈……哈哈哈……”
夏淺淺的笑從胸口噴出來。她湊近屏幕,笑得前俯後仰:“別以爲你拉了皮,我就認不出來了啊!”
笑着笑着,夏淺淺一直緊繃的神經,徹底得到放鬆。她就像找到自家大人的小孩子一樣,興奮快樂起來。
“師父呀,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黑袍男子沒有應她。屏幕裡,西索從腰間摸出一疊的撲克牌。呀,她一直沒發覺西索腰間還藏着兇器!
撲克牌在西索手中激射而出,一張一張彷彿刀片,閃着銀光射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脣角帶笑,沒用任何武器,顯然是遊刃有餘。只見他的身形如閃電一般迅捷,如青煙一般靈巧,閃避着一道又一道銀光。
“呀呀!師父啊,這個紅頭髮的老是這麼欺負我,你要幫我報仇!”
看到黑袍男人毫無花哨一拳頭杵去過去,直接杵在西索的鼻子上,杵得西索臉上如同雞尾酒一樣精彩,血腥瑪麗那一款……夏淺淺倒抽一口冷氣:“哈~~!不愧是我師父……對方帥成那樣,還下得了這種重手~~!”
夏淺淺感慨萬千,萬千感慨。
看着西索暴退數步,夏淺淺忍不住擡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像黑袍男人一拳也杵中她一樣。不過,同情歸同情,仇還是得報!她叫囂着——
“師父,加油!”“繼續!Go on!Go on!”
“那個長頭髮的小子也不是啥好鳥!幹-他!”
“啊!酷斃了!這一招是‘十九連,擊’的續招?!好厲害!師父再來一次!!我要學!!”
“噯?師父,你脖子後面的家族紋章怎麼不見了?不只是拉皮,還換皮了嗎?!”
“師父你怎麼不用武器?”
“師父啊~~~我只是讓你給他們一點教訓,不是讓你殺……”
夏淺淺的聲音戛然而止!
黑牌男子一腳踢飛咳嗽吐血的伊爾謎,回首,衝着屏幕這頭的她挑了一下眉,再次露出陽光而英俊的笑臉:“所以說,誰是你師父?”
“額……那你……是誰?”
“你們必須打倒的最終boss!”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