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盧嘉,你要記住,強盜雖然有時候可以幫助我們達成任務,但更多的時候就是添亂。所以,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他們宰了換錢啊。”奈法莎語重心長的告誡。背景是一片混亂的槍戰(不知只有一方拿槍算不算槍戰)、屠殺場面。
亞盧嘉堅定滿滿自信滿滿的點頭,黑的大眼睛掃視着那些已經被換算成戒尼+風險率的傢伙,渾然不顧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盜賊。
“丫頭!這些人打着不過癮,我們過兩招?”窩金無視了機槍射出的子彈,大嗓門興奮的叫道。
“不要。”奈法莎拒絕,“你們害得韋作飛了,幫那邊那個死人付了這次委託的錢我可以考慮陪你打。”
情況是這樣的。奈法莎帶着亞盧嘉來到任務地點附近後,有些鬱悶的感覺到了前方熟悉的念能力的戰鬥,彷彿看到了一捆捆的戒尼拍着翅膀從眼前飛走。
那是一個珠寶拍賣會,據說會有某王朝神秘寶石展出,所以邀請了目標去鑑定。看到這個介紹的時候,一隻十二腳的蜘蛛就無可抑制的爬出奈法莎的腦海。
當時還想着“不會那麼黴吧?”結果……蜘蛛啊,你真是無處不在……
一進了會場,奈法莎的目光就開始全方位掃射。掠過那個半死不活的目標任務,繼續進行深層次掃射,終於看到了已經死透了的,僱主。
……僱主先生,你沒事往這跑幹嘛啊?
哀嘆了一下又一筆生意飛走,奈法莎就開始對亞盧嘉進行如何面對盜賊的思想教育。然後就發生了以上的一幕。
“這就是那顆神秘寶石?一對的?”既然來了,那也就先玩玩再回去吧。這樣想着,奈法莎就向哀彌湊去,然後看到了她手中一透綠一血紅的寶石。
寶石分別鑲嵌在兩個黃金底座上,同樣精緻的鏤空紋顯示出這明顯是一叮而且……
“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是畫?”那對寶石之中,隱約浮現着一堆凌亂的線條,炕清楚。這是很奇怪的,因爲這樣通明剔透的寶石,怎麼會有模糊炕清的地方呢?
“奈法莎來工作?真是勤奮啊。”俠客不知從哪竄出來。
“是啊是啊。”奈法莎點頭,“作爲勤奮的獎勵,至少把工作報酬給我吧?”
“這個可以和我們團長商量一下啊。”
奈法莎順着俠磕手指看到了手放在口袋裡、悠閒觀戰的庫洛洛,說:“俠客,你還是閃邊吧。”
“做正規生意真是辛苦啊。”還是一邊的哀彌有同情心。似乎自從暗殺8號之後,兩人的關係反而變好了。雖然這和揍敵客家和旅團的關係緩和也有關係,但也是因爲哀彌想通了的緣故。
【只要守護好你重要的東西就好了,其他的,頸作是放鬆心情吧!】
不得不說,奈法莎這個百年老怪物,有時候說的話還挺對的,至少這句話哀彌同意。
“是啊,哪像你們無證經營賺了就跑。”奈法莎一副“心中事,誰人知”的模樣。
“所以選好企業很重要,要擦亮眼睛哦。”
“其實有時候有選擇也是沒選擇,你所選擇的答案在一開始就註定了。”奈法莎感嘆。
“你當這裡是學堂而你是看破紅塵的悲情主?”
“難得我說句真話……==”
確實,奈法莎是說了真話,旅團的“胡作非爲”很適合她,但行動方式然是。從一開始,奈法莎就不是一個濫殺的人。因爲要擺脫食人類內臟的妖魔本能,所以,不只是不吃,連殺都被她剋制了。
——不殺沒必要的人。
就這點來看,她還是挺契合揍敵客家的。
準備帶亞盧嘉回去了,奈法莎忽然看到不遠處信長的刀正向一名護着小孩的人斬去。人的胸前彆着一個徽章,那似乎是某個宗教的標記。奈法莎記得,那個宗教的教義似乎是,不殺生。
她注意到,那個人並不像平常見到的反應——把孩子緊緊抱在懷中——而是用力把他推了出去。而她自己,則向信長撲過去,似乎想抱住他。
她當然不可能會成功,但是娶沒有死。
“你幹什麼?”信長沉着臉問。
刀風已經劃破了人的皮膚,她的臉上鮮血淋漓。如果不是奈法莎及時拿匕首幫她擋了一下,她早就死了。
“沒。”奈法莎笑道,“只是不想要你殺她而已。”
“你跟她什麼關係?”
“沒關係。”她聳肩,“只是看到她,就忽然想做個研究實驗。”
“好了信長,你就別再糾纏了。難道那人是你被別人睡過了的老婆,還是她睡了你的老公?”哀彌幽靈一般的飄過,丟下輕飄飄的一句話,又像幽靈一般的滑走。
信長額上掛下一滴汗。
“……”奈法莎機械的眨眨眼。沒想到哀彌你這麼能說,難道我們的隱藏屬都是一樣的?——指的是不放過任何打擊人的時刻這點。
“哎,好了,現在我們來談我們的事吧。”不理會對這邊感興趣的其他人,她蹲下來,對那個人說。
“你想做什麼?”人戒備的看着她。
“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奈法莎笑得很純真,但映在那人眼裡卻是無限的恐怖。
“你想救你兒子對吧?”
人更加戒備的看着她,雖然恐懼但眼神卻是堅定無比。
“我可以放了他。”在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奈法莎緩緩道,“但條件是一命換一命。”
她的手指轉了一圈,示意了整個會場,“給你個優待吧,反正我也不要你殺太多人,只要一個。在這裡所有活着的人,你只要殺了一個,我就放了你們。”
把匕首放進人手裡,奈法莎的聲音有着一點跳躍感,“吶,去吧。只要一個就好了,不管是誰。那些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也成。”
地上還有很多人在呻吟着,似乎都是這裡的非正規保鏢掃射造成的。所以,要殺一個人,還不限定是誰,是十分簡單的。
金屬冰冷的觸感讓人的手顫了一下,匕首跌在地上聲音清脆。她看看奈法莎,又看看已經昏厥過去的兒子,咬咬牙,又拾起了匕首。
遠處的哀彌也在看着奈法莎弄出來的這一出。所不同的是,不像其他蜘蛛那樣或是無趣或是興味的眼神,哀彌那對冰冷的蔚藍眼眸和奈法莎一樣,都充滿了認真的神。
是的,認真的。奈法莎這個做出在別人看來,絕對是在耍人的舉動的人,眼裡的神是認真的。似乎就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她是在研究。
奈法莎,你在想什麼呢?和我想的,一樣嗎?
哀彌淡淡瞥了眼奈法莎。世界上,無情的父母是很多的,否則,流星街的人口爲什麼永遠不見少呢?
不過,雖然是這樣,哀彌還是見到過努力保護孩子的父母的。吶,你說,同樣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爲什沒同個體之間的差別就這麼大呢?
她也注意到了人胸前的那個標誌,大概明白奈法莎想做什麼。
你保護着你的孩子,但你又能爲孩子做到哪一步呢?
“你經常做這樣的事嗎?”她問。
“怎麼可能。”奈法莎聳肩,“今次正好碰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