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談素素舅舅一家子

李二狗進入秦琴的家中,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老‘冤家’秦簫!李二狗走在秦琴的身後,當秦簫打開房門,目光越過妹妹的身體,看到李二狗那張說不上英俊但看起來一點也不討厭的臉時,臉上的肌肉突然繃緊,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微微哆嗦了一下。

秦琴看着哥哥的表情不對勁,便問道:“哥哥,你今天不是要加班嗎,怎麼還在家裡?”

秦簫白了妹妹一眼,不滿地嘟囔:“你看你的樣子,與鬼有啥子區別!”一邊說一邊用緊張的目光,不時地看李二狗,雪白英俊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扭曲。

“哼!”秦琴聽哥哥也說自己像鬼,心裡老大的不情願,回頭招呼李二狗進屋之後,越來越感到哥哥今天有些不正常。哥哥一直很顧惜自己這個妹妹,無論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壞事他都站在自己這一邊,在父母親面前爲自己圓謊開脫,對自己的衣着打扮更是從未提出一點意見,今天這是咋啦?

在秦琴的一再追問之下,秦簫一反常態,不對妹妹說出原因,只是從極具女性化的紅脣白牙之間,吐出了三個字:“他變態!”

“他變態?”秦琴才親眼目睹了一場李二狗很男人的表演專場,李二狗那看似瘦小、弱不禁風的身體之上所流露出來的男人氣概,是她不算短暫的人生之中所見到的除了美片中的硬漢之外的唯一,不明白哥哥怎麼會這樣評價李二狗,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李二狗。表姐談素素從臺灣而來,與哥哥一道去了李二狗家鄉所在地的事情,秦琴是知道的,但哥哥回來之後就變得比往日沉默了不少,怎麼問也問不出來原因來,她不知道表姐和哥哥那次遠行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

李二狗進門之後,看見秦簫的神情,頓時明白了一切,沒想到沈白清的一句玩笑話以及自己半夜起來撒尿睡錯了位置,給他的精神上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尤其是他剛經歷了在電梯之中差點被小偷老大看上的悲催經歷,對秦簫心裡上陰影深表歉意,對他那句罵自己變態的話也不計較了,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秦琴滿頭霧水,狐疑地看着李二狗和哥哥,他們之間短暫得莫名其妙的對話,讓她感到腦洞大開,白花花的**快速離開了她那容量並不太大的腦袋,只剩下一片空虛和茫然。

李二狗笑着看了秦琴一眼,想盡快將他哥哥從不健康的狀態之中拖出來,不然落下一個教壞青少年的不好名譽:“你哥哥把我當作電梯裡的那位老大了!”

“老大?咯咯咯咯”秦琴想起了老大的一個手下胖子,準備幫老大選妃侍寢,對象差點變成了李二狗的事情來,頓時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寬敞的客廳旁邊一間房門被秦琴的笑聲驚動了,走出來一位長相威猛的中年男子,不用人介紹,李二狗那雙經過寶蓋山上的光頭們**過的眼睛,一眼就能判斷出此人應該是秦琴和秦簫的爹五川大學招生辦公室的主任——秦清源,他的眉眼之中,體現出了秦琴秦簫的影子。

秦清源的個頭不高,但絕對說得上強壯,國字臉上因爲長期刮鬍子而泛着青光,平添了幾分威勢,沒有李二狗想象中的教書育人的教授導師的書卷氣息,反而像一位在官場商海里拼搏廝殺了多年的猛將!

李二狗對秦琴愛作太妹裝扮所流露出來的反叛,終於在秦清源的身上找到了源頭,虎父無犬女!但是偏偏虎父有犬子,秦簫身上除了五官與父親有幾分相似之外,並沒有繼承父親的衣鉢,父親身上濃郁的男人氣質在他身上找不到到半點影子,多半是承接了這時還沒露面在廚房裡弄出響動的他母親的特點!

秦清源對李二狗點了點:“你就是李探花吧,請坐!”說話不緊不慢不鹹不淡,臉上的表情水波不興既不熱情也不疏遠,看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李二狗對秦清源感到高深莫測的同時,心中暗暗吃驚,一個在教書育人校園環境之中的人,怎麼會是這樣一番模樣?按照他的想法,學校裡的長輩,應該是文質彬彬慈眉善目、說話細聲細氣但極有內涵的形象!

秦清源招呼了李二狗之後,依然是不鹹不淡不緊不慢地說道:“小琴去洗臉換了衣服,這樣子接待客人是不禮貌的!簫簫去廚房看看你媽菜做好了沒有,不就是丟了一輛車別死眉爛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秦清源在對自己的兒女說話時,像一位坐在主席臺開列會發言某個部門的官員一樣,語句乾澀不帶煙火氣息,但卻顯示出了不容置疑的權威性,雖然他說話的內容之中不乏對孩子的關愛關心憐愛責備!

當秦琴洗去臉上的汗水、顏色換上李二狗在校門口初次見她的那條裙子出現時,秦簫已經從廚房裡將腰繫圍裙手短菜盤的蕭玉琴請了出來。李二狗一見秦家姐妹母親嬌嬌弱弱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蕭玉琴儘管已經人到中年,但歲月在她的臉上殘留了年輕時曾經美麗過的痕跡,那些曾經的美麗在秦琴和秦簫的臉上顯露無疑,而秦簫得到的居然要多一些!

在吃飯的過程之中,秦琴的心情格外地好,嘰嘰呱呱地說過不停,電梯裡的歷險經歷,被她誇大得如同上演了一部好萊塢大片,李二狗自然就成了片中威猛先生一樣的一號主角!

蕭玉琴說話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看人的眼神也斯文秀氣,一邊秀秀氣氣聽女兒今天有點反常的說話,一邊斯斯文文地說李尋歡你吃菜。

秦簫慢吞吞心不在焉地吃飯,英俊好看的臉上在客廳的空調吹拂之下蒼白無色,讓李二狗感嘆遺傳的奇妙,作爲女孩的秦琴遺傳了父親的男人性情,身爲男兒之身的秦簫卻複製了母親的陰柔!嘿嘿,秦簫?但願不是吹笛弄簫之輩!

秦清源的腰板挺得筆直像位軍人,不鹹不淡的眼光在李二狗的臉上淡淡地掃了幾眼,水波不興的表情之下一顆閱盡人間事態的卻心生驚異,眼前這個外侄女一再要求照顧的年輕男孩,眼睛裡流露出來的鎮定和平靜之中帶點邪氣的氣質,讓他多少理解了一點談素素爲什麼會對一個偏遠山區的男孩子如此看重!

李二狗置身於談素素裝潢考究富麗堂皇的舅舅家中,心裡雖然由於不習慣在有錢人家做客而產生的不安,但在他的臉上卻不顯山露水,完全歸功於他父親不簡單的人生經歷潛移默化的影響,以及寶蓋山上成員複雜見多識廣的光頭們多年的言傳身教,而內外雙修煉出來的卓越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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