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年恩說着,緩緩睜開眼,一絲狠戾奪眶而出:
“我邀他來,那是給他臺階。你說他是那種給臉不要,不識時務的人嗎?”
莫莎莎莞爾一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舒適的感覺陡然消失,趙念恩睨着眼轉過身來,只見莫莎莎一雙妙眸好像生了鉤子一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莫莎莎將海綿中的泡沫塗在自己身上,曼妙的身軀好像披了層若隱若現輕紗一般誘人嫵媚,又像是塗滿了黃油的麪包,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
趙念恩看的喉頭一緊,身體也跟着燥熱起來,正欲棲身上前,莫莎莎竟先他一步,將胸口貼到了他的身上。
池中清波很有節奏的盪漾起來,趙念恩滿意的撫摸這溫香軟玉,翻身將莫莎莎壓到身下鬢磨不休……
傍晚時分,一輛黑色賓利轎車無聲的駛入這片白樺林,夕陽穿過枝葉縫隙落在黝黑的車窗上,留下斑斑絢麗的光影。
別墅門前,莫莎莎早已換上一件款式簡約的枚紅色斜肩露背長裙,頸上戴了條造型複雜精美的紅寶石項鍊,她髮絲高挽,幾縷秀髮不經意般從頭頂散落下來,顯得高雅嫵媚又不失親和。
見托馬斯的車穩穩停在別墅門前,莫莎莎是彷彿迎接多年不見的老友,又像是渴盼丈夫歸來的妻子一般,帶着甜蜜而滿懷期待的笑容迎上前去。
車門打開,托馬斯神采奕奕從車裡走出來,與莫莎莎親密擁抱並親吻她的臉頰。
莫莎莎目光落在托馬斯身後隨之緊閉的車門上,微微一怔:司柏寧竟然沒來。她想着,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眼神。
“親愛的莎莎,好久不見。”托馬斯笑道。
莫莎莎忙回過神來,溫柔的望着托馬斯,謹慎恭敬道:“爵士,客人已經到了。”
托馬斯點點頭,很紳士的挽着莫莎莎的手,向別墅大廳走去。
趙年恩身爲肖恩實業董事長,在東陵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他行事高調爲人低調,在政商兩屆呼風喚雨,能力不容小覷。這間別墅是他和情婦莫莎莎的固定住所,除了幾個特別親密的關係人之外,並不爲外人所知。
一進大廳,富麗奢華的感覺迎面而至,雖比不過舍洛克堡奢豪,卻別有一種隱世鄉間不改豪情的大家風範。
趙年恩見托馬斯挽着莫莎莎款款而至,熱情飽滿的迎上前和托馬斯擁抱。托馬斯報以微笑,矜持不語,目光停留在趙念恩身後的王副廳長身上。
趙年恩見狀自然心中有數,隨即開始爲兩人相互介紹:
“這位是省公安廳王元初副廳長。這位——想必不用我介紹了吧。”趙念恩故意開玩笑似的看着王元初道。
王元初聽了也不惱,很配合的笑了笑,接着向高出他半頭的托馬斯伸出右手:
“托馬斯爵士,久仰。”
托馬斯淡然一笑,大方伸出手,熠熠眸光中高傲氣質油然而生。如果說之前的超市事件是對方在向自己示威挑釁,那麼沈永慶的死便是托馬斯最有力的反擊。此時此刻,托馬斯早已扳回一局,而且贏得漂亮,他自然無須掩飾勝利者的姿態與霸氣。
王元初自然對這一事件心知肚明,也想不到這個歐洲人在自己地盤上竟然囂張不減。乍然感受到托馬斯強大的氣場,王元初忍不住不甘示弱的緊了緊手,
兩人相視一笑,好像高手過招一般,眸中頓生出許多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可是高手就是高手,儘管早已劍拔弩張一念生死,卻讓旁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殺戾之氣。
王元初雖貴爲一廳之長,但他畢竟也只是“上面”的一個高級馬仔而已,與富可敵國的卡巴拉家族掌門人托馬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托馬斯見他自負,不動聲色的鬆開了王元初的手,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一顧。
今天托馬斯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目的可不是爲了見他。一個小小的連鎖超市雖然足以帶來豐厚的利潤,但在卡巴拉家族還算不上什麼重要的產業,托馬斯根本不會看在眼裡。在這件事上,家族首先看重的是面子,其次纔是事件背後的那股蓄意挑釁的無形勢力。
至於托馬斯,他的到來完全是爲了會一會自己多年不見的好友趙年恩罷了。
王元初很久沒有遇到如此不待見自己的人了,可面對托馬斯,他偏偏又無可奈何不得發作,不知不覺中早已憋的臉色發黑。托馬斯卻依然神采奕奕風度不減,頓時高下立辨,一切盡在不言中……
短短四年,東陵市發展迅速,商業圈cbd初具規模,高檔住宅寫字樓鱗次櫛比,儼然在向國際大都市的規模發展。
司柏寧和家歡、凱蒂穿着休閒服運動鞋在中心商圈逛街,他們難得如此輕鬆自在,三人邊走邊鬧好像新入學的大學生一般,對這個城市充滿了好奇。儘管衣着低調,可他們俊男靚女的出衆外形,依然不時吸引到路人三三兩兩的目光。
街邊一家泥塑店的櫥窗裡擺滿了各式精美人偶,或童趣盎然,或古樸典雅,或鄉野粗獷,或精緻絕倫,一件件藝術品立即勾起了家歡的興趣。
凱蒂見家歡俯身趴在櫥窗上看得癡迷,便也跟着去看,可偏偏又沒有那藝術細胞,怎麼也看不出美感,看久了反而被櫥窗反射的光線攪得眼花繚亂。
凱蒂直起身,揉揉眼正準備放棄,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櫥窗中掠過。凱蒂一怔,以爲自己眼花,待她猛然轉過身,看到前方不遠處,一個孤零零的女孩的背影時,凱蒂的視線瞬然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