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公頓了一下,略有些遺憾的接着說道:“只是不知道撫琴的此人是誰?意境之高實在是我望塵莫及的。”
李密想了一想道:“尚秀芳此時正在洛陽,聽說此女琴棋歌舞無所不精,讓許多聲名遠播的大家俯首歎服,不知道剛纔撫琴的會不會是此人。”
徐茂公搖了搖頭,看定的說道:“不會是她,尚秀芳的琴聲當年我曾經聽過一此,雖然意境不俗,但是絕對沒有這般深厚的功力和底蘊,而且她一名女子也是絕對彈奏不出充斥如此陽剛之力的琴樂的。”說道這裡,猶豫了一下,擡起頭看了看李密,接着道:“那個龍天笑深不可測,蒲公你說會不會是……”
李密眉頭輕皺,揮手打斷了徐茂公的話,略顯得有些不耐煩“不可能!軍師你想的計策算無疑算,就算他龍天笑比傳說的還厲害,他纔多大的年紀,難道功力可以和三大宗師相抗衡?可是我們昨天佈置下的火藥,就算是三大宗師在場也必定難逃惡果,他龍天下斷然沒有存活的可能。”李密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也難免遊戲疑慮和擔憂。
現在我的名字顯然已經成爲了李密的忌諱,自從與我對陣以來,李密從來都沒有從我的手底下討的半分的好處,心中怎能不氣惱。所以自然是對我恨之入骨。
徐茂公當然也知道這層理兒,見李密有些不耐煩了,這件事情也只好就此作罷,不再言語,退到了一旁。
這時,李密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的陰狠愈加的強烈,轉過頭向身邊的徐茂公詢問道:“那個賤人怎麼樣了?軍師是否已經把她制服?”
徐茂公聽到“賤人”二字,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快,他知道現在的李密就像一條發了瘋的野狗,一個不小心觸怒了他的忌諱就會被他狠狠的咬上一口。於是裝作毫無表情,慢條斯理的回答道“蒲公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將沈落雁抓了起來,關押在滎陽,蒲公若想見他,屬下可差人將她押來這裡。”
聽到“沈落雁”三個字,李密臉上的肌肉冷不丁的抽動了幾下,眼神中流露出的憤恨足可以殺死兩頭牛,惡狠狠的說道:“這個賤人枉我對她如此的信任,竟然敢背叛我,暗地裡私通龍天下那個奸賊,真是氣死我了!現在龍天笑以除,等我拿下洛陽之後在好好的修理她,先把她關押在滎陽,嚴加看管,這個賤人在軍中有些黨羽,切不可走漏了風聲,讓她逃走。”
徐茂公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外面出來了大軍拔營後撤的喧鬧之聲,李密定了定神兒,向周圍的將領揮了揮手,示意道:“好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都退下吧,切記不可亂了軍心。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回去之後一定要給我將軍心安定下來。伯當尤其是你,主意收斂一下你的火爆脾氣,現在是非常時期,不比以往可以認你胡來,若是真的激起兵變,我也保不住你。”
王伯當惶恐的點了點頭,忙跟在單雄信的身後退了出去,留下李密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營帳之中。現在的瓦崗大軍看似強大,其實內部的矛盾自從李密殺死翟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暴露無遺,說是三十萬大軍,其實真正的能夠爲他李密衝鋒陷陣的也就二十多萬人,其他的人都是跟了翟讓十多年的士兵,對翟讓是忠心耿耿,這些人是絕對不會對李密效死命的。現在之所以聽從李密的差遣,是因爲他們的家眷此時都還在瓦崗和滎陽,他們的家人的生死掌握在李密的手中。李密一直都想削弱翟讓的那些老將手中的兵權,可是又不能操之過急,一旦觸犯了這些將領的底線,恐怕瓦崗軍登時就會便的四分五裂。滎陽是翟讓打下來的,翟讓的勢力在滎陽肯定已經根深蒂固,所以李密才急迫的想要打下洛陽,擺脫現在尷尬的局面,將瓦崗軍隊真正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邪惡的分界線)
在城牆之上靜靜的等候了一天,也不見李密大軍的到來,寇仲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不過還別說,看他沙場點將的模樣卻是有些統帥的風采。
忙完手中的事情,伸了一個懶腰,輕鬆寫意的走出了議事廳,來到城牆之上,見到我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這裡,便走到我的身邊,詢問道:“大哥不去向幾爲嫂嫂告個安,不晚上被嫂嫂們擋在門外啊。”
我扭過身,笑着捶了他一拳,笑罵道:“你小子哪有半點統帥的威嚴,還有閒情跑到我這裡開我的玩笑。怎麼樣,郎奉他們幾個沒有給你找什麼麻煩吧?”
寇仲嘿嘿一笑,看的出來這小子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嘿嘿,大哥放心好了,再聰明的狐狸也鬥不過獵人,他們幾個我還沒放在眼裡,現在就是李小子親來我也有把握守住洛陽。”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一絲憂慮爬上他的眉梢。
我摟住他的脖頸,笑了笑道:“小仲可是在擔心小陵?”
寇仲點了點頭,扭過臉,有些唏噓的說道:“李密這老小子奸詐異常,最擅長耍什麼陰謀詭計了,我擔心小陵會找了他的道兒。”
我哈哈一笑,安慰道:“你小子就放心吧,他的心思可是比你小子縝密多了,只是他一心向往過閒雲野鶴的生活,若是肯一心一意的幫你爭天下,恐怕李世民那小子更要罵娘了,不出三年整個天下必定歸到你的手中。”看了看寇仲臉上多多少少的憾色,接着說道:“要不要大哥再好好的勸一下他,相信我的話他終歸會聽的。”
寇仲搖了搖頭,目光堅毅,表情卻是有些苦澀,噓聲道:“算了,大哥就不要再去難爲他了,一世人兩兄弟,我又怎麼忍心剝奪了他的理想呢?其實小陵這次能夠主動的要求帶兵去燒李密的糧草,我已經很感動了。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我在麻煩他,我這個作兄弟的又怎麼忍心再去強迫他。”說到這裡,寇仲環視了一下洛陽城外的錦繡河山,緊緊的握了握拳頭,雄心萬丈的說道:“我寇仲堂堂七尺男兒豈能一輩子都要靠兄弟的幫助才能成事?如果真的是這樣,還哪有臉面爭什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