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清冷的宮殿,萬籟俱靜。‘噠——!’最後一滴酒從蕭政垂下手的空酒杯裡滴出在光滑的地面濺了開來。
迷醉的眼眸輕闔着,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揣着一支散着溫潤幽光的玉簫,物是人非的悲涼在蕭政的心底如潮水般漫延開來。他,坐上了皇位,他,得到了江山,卻是孤獨與他日夜相伴。高處不勝寒,現在的他才明白,得到了江山坐上了皇位又能如何?若是沒有他,就算得到全天下也沒有意義。可是現在會不會明白得太晚了?在愛情面前,他曾經那樣的自私!他還會再原諒他嗎?若是他能夠再次回到他的身邊讓他付出一切代價他也願意。
蕭政猛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風行,備馬車,立刻出宮!”從暗處走出來跟在身後的風行愣了愣,“皇上,天已晚``````”
“朕叫你備馬車!去!!”蕭政勃然大怒的吼道,風行有些被嚇到,跟從蕭政這麼多年從未見蕭政如此失態情緒失控過。風行識趣的低下頭趕緊去備車去了。
一路同行的還有李公公,風行趕着車,李公公在馬車內侍候着。見着年輕的帝王一直未曾展顏的俊容,那李公公的心別提有多惶恐不安。伴君如伴虎,一不小心就是摘腦袋的事,況且這個蕭政一登上皇位就排除異己,刀下已不知添了多少亡魂,朝中上下皆是膽顫心驚弄不好就落得個滿門抄斬。
馬車在繽桃苑前停了下來,風行拉開車簾恭敬道:“皇上,到了。”李公公立馬遞出手扶過蕭政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當三人看到門前那掛着的白綾時皆愣住,蕭政緊蹙着眉頭呢吶道:“不知是爲誰辦的喪事。”蕭政輕嘆了口氣,不管是誰,只要關乎沈硯修的事情他都放不下心來。蕭政來的這日,剛好是頭七的最後一天。
風行上前敲了敲門,開門的依然是圖伯,當看到眼前那着一身明黃華貴的龍袍之人時,只嚇得沒有當場倒地,雙膝一軟跪了下來,“草```草民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
“行了!”蕭政不奈煩的揮手阻止道:“朕要見你們大少爺,你`````”蕭政想了想道:“你去通報一聲,就說蕭政給他來請罪了。若是他不願相見``````他一日不見朕就在此等他一日。”
圖伯嚇得臉都白了。即便老人家不太通事故,但是也明白‘死’這個詞在尊貴的君主面前有多忌諱。圖伯顫抖着身體,嘶啞道:“皇上````請跟草民進來吧。”看到的事實總比說出來得罪了君王好。蕭政不解但還是跟在了圖伯的身後。
圖伯將蕭政領到了靈堂便什麼也顧不上慌慌張張的退下了,第一時間便是告知沈琪。沈琪父子倆聽到當今皇上的到來皆是一臉震驚,誠惶誠恐的趕去了靈堂。當看到那一襲華美龍袍的蕭政時,父子倆‘撲嗵’一聲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擡連連行禮。
蕭政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冷聲的問道:“給朕起來回話。”
“是```皇上。”沈琪父子倆領命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卻依舊低着頭不敢直視蕭政。
“沈硯修在何處?”沈琪猛然擡頭看向蕭政,但剛觸及到蕭政那威嚴的鳳目心口一緊又趕緊將頭低了下來,“在```在繽桃苑。”
“他人呢?這喪禮爲誰辦的?他會難過嗎?”蕭政連連問道。沈琪抹着額前的冷汗顫着音道:“他就```就在皇上的面前。這喪禮便是爲硯修母子辦的。”
“什麼?”蕭政聽到死迅的這一刻幾乎站不穩身體,他僵硬的轉過頭,認真的看向立在堂前的牌位,淚水就那麼失控的流了下來,就像一個神經失常的病人吶吶低語着,“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騙人的呢,是騙我的,對,是騙我的,他沒有死。他怎麼會死呢?不會死的,不會死的,我```我還沒有給他道歉,我還沒有兌現我的承諾,硯```硯修,硯修在哪裡?硯修在哪裡?我看不到你,我怎麼看不到你?”``````
“皇上,皇上!!”風行看着一瞬間變得有些瘋瘋顛顛的蕭政有些手足無措。直到蕭政猛然噴出一口鮮血,李公公驚叫着,“皇上!!”
風行心下大駭,必須讓蕭政立即停止這種無法承載的悲痛,不然會失心瘋。風行下定決心出手點了蕭政的睡穴。蕭政終於睡了過去。【四庫書】在此感謝您對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書時記得在百度搜一下【四庫書或書名+四庫書】,這就是您給本站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