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諾緊緊盯着面前高大的男子,爲什麼他要毀掉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她那麼努力的想要理解他原諒他,可是他對凱文做了什麼?身爲暗閣的殺手和楚老爺身邊的心腹,挑斷了手筋腳筋就是一個廢物啊,他今後怎麼辦?怎麼辦!
凱文失血過多,漸漸有了暈厥的跡象,遠處呼嘯的警笛聲讓楚邵謙皺緊了好看的眉頭,條子居然來的這樣快,回頭對手下使了個顏色,一把抱起渾身是血的夏諾走向汽車。
見男子好像有意丟下凱文,女子在他懷裡不斷掙扎,“楚邵謙,你不要丟下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想要離開你,凱文他只是逼不得已啊!求求你不要丟下他!”
男子面色陰冷,根本不去管她的祈求,洛克爲二人打開車門,他沒有憐惜的把她丟進車裡,反手按住她跟着進了車廂,盯着前方冷冷吐出兩個字:“開車。”
洛克從後視鏡望了一眼自己的主人,心中嘆息一聲,利落的發動引擎,一踩油門車子就躥了出去。
夏諾幾次想要跳下車卻被男子按住,看着凱文孤單的倒在地上,她的心都碎了,都怪自己莽撞害了他,哭着哭着熟悉的眩暈又襲擊了自己,身子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楚邵謙反應何等快速,他雖然一直冷着臉,可是心裡還是很擔心她的安危,見她停止了哭泣心中警鈴大作,看着懷裡不省人事的女子,他的心中疼痛難耐,他該怎麼面對她!
他離開的這一個月,每日都要VIVI轉述她的情況,看着電腦屏幕中日漸消瘦的女子他就有種說不出的心疼,比起當初雅琳的離去也不過如此,難道自己愛上她了?
因爲這個可能,楚邵謙瘋了一樣的工作,因爲山口琉璃子被他打包退貨了,所以日本的局勢非常不穩定,雖然這事說起來是琉璃子的錯誤,但是在他們黑道眼中看來就是他小題大做了,哪個老大身邊不是妻妾成羣的?爲什麼到了他楚邵謙這就會演變成退婚的戲碼?
緊接着,他北歐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先是有人公然挑釁搶生意,慢慢發展到火拼的地步,現在他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多希望有一個女人可以陪在自己身邊,給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他也想過把辛雅竹接到日本,那張和雅琳相似的臉孔就是最好的鎮靜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她的臉他竟然覺得陌生和排斥,他沒有想過爲什麼不會在乎雅竹肚子裡的孩子,他只是單純的把她當做了自己的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
越是喜歡越會抗拒,他的愛在不斷的傷害中成長,每一次想要靠近夏諾,卻被理智死死抓住,他對她的感情簡單又複雜,最後彼此身心疲憊。
意大利堂口的豪華別墅內,VIV焦急的在大廳走來走去,沒想到少爺來的這麼快,他們真的能逃掉嗎?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女子就止不住一陣發抖,那種嗜血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一樣。
若是他抓住了兩人,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她真的不敢想象!聽到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女子快速跑到大門處,小臉焦急的看着前方。見到一身是血的夏諾心中咯噔一下,難道……
眼睛繞過二人不斷的向後張望卻沒有凱文的影子,女子拼命按住心中的不安,扯出一抹極其不自然的微笑走到男子身邊,“少爺,凱文……”
楚邵謙看着她心中有些歉然,這個女人跟着自己出生入死,自己卻親手殺了她的愛人,可是他一向做事狠絕不留餘地,淡淡的開口:“他做錯了事,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女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的主子如此無情,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少爺,他死了嗎?”
“這就要看他的運氣了。”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上二樓的臥室,身後的醫生對女子點點頭,快速的跟在他們身後。
VIVI像是丟了魂魄一樣,一屁股跌坐在門口,臉色是從未有過的絕望和傷心,怎麼會是這樣!
洛克和VIVI雖然交談不多,可是她們卻是一同受訓出任務的生死之交,見到女子悽楚的模樣,洛克走到她身旁坐下,“他可能沒有死。”
簡單的幾個字卻要女子回了神,不顧身份的抓住男子的肩膀,激動道:“洛克,告訴我,他在哪?”
男子十分簡潔的敘述了一遍剛纔發生的事情,結論般的說道:“他現在應該在某處醫院,有警察看守。”
女子聽罷快速起身,一擄袖子就要去救凱文,卻被洛克止住:“現在去會害死他的,你忘了少爺還在氣頭上,而且夏小姐似乎不太好……”
VIVI擡頭看着夏諾所在的位置心情複雜,按說她應該會恨死了夏諾,如果不是她,凱文就不會鋌而走險的帶她離開威尼斯,但是想到她受到的傷害,心中又充滿心疼。這一切都是那對兒夫妻的錯,若是沒有他們少爺也不會變的如此殘忍。
理了理自己雜亂的心緒,VIVI忍着內心的傷痛去廚房倒了些清水走上二樓的臥室,小諾,我不恨你,請你快點醒過來吧,如今能救凱文的也只有你了。
霍華德是暗閣的專職醫生,他每日的工作就是治療受傷的兄弟們,可是當他看到夏諾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女子身上新傷舊傷層層疊加,一道道蜈蚣似的傷口讓她看上去詭異極了。
霍華德忍住心中的驚訝,細心的拿起一邊的酒精棉處理着傷口,只是這些傷口太深太多,想必以後是不能穿比基尼了。
楚邵謙見醫生凝眉嘆氣,不禁擔心道:“她會死麼?”
霍華德用他那雙湛藍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子,“這位小姐今後要好好調理身體,否則以這樣的情況,怕是活不久的。”
“你說什麼?”男子激動的一把扯過霍華德,怒道:“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活不久了?她是我的女人,我命令你必須治好她!”
霍華德不怒不驚,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緩緩道:“少爺,她的身子現在就是秋天的樹葉,透支嚴重,如果今後再受到一點創傷或者驚嚇,我想她就挺不過去了。”
“什麼!”楚邵謙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夏諾,她越發的瘦了,肋骨根根分明,這些日子她難道都沒有吃飯嗎?不忍再看她那渾身是傷的身體,男子搖晃的走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