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奕翔痛苦的躺在地上,眼淚順着線條完美的側臉滴落在地上,他似是一隻身負重傷的野獸,內心狠狠的嚎叫着。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這麼沒用的人,實力不如他,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楚邵謙就像是一個魔鬼,把他僅存的自尊和希望狠狠的踩在腳下,如果可以,他現在真想用自己的命換取夏諾的自由。
夏諾赤着身,維持着剛纔的動作,她的心徹底的碎了,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忍辱負重、她的善良成全,在這一刻都被楚邵謙的冷酷狠絕擊的支離破散。
楚邵謙鷹眼帶着報復後的快感,來回在兩人之間遊蕩,爲自己點了一顆煙,隨意的走到男人面前,“我曾經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你以爲就憑你,能從我身邊再帶走一個女人嗎?”
鍾奕翔嘴角不斷滲出猩紅的鮮血,可是他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嘶啞着嗓子求着曾經最好的朋友,“邵謙,求求你放了她,她是無辜的,你,你殺了我吧……”
楚邵謙神色的複雜的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少年時他的陪伴和鼓勵,心中一痛,如果他當初沒有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自己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因爲他,自己變得冷酷無情,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如今,他已經被自己踩在腳底下,他的女人也成了自己的玩物,爲什麼心裡卻是如此空洞?一直以來都是恨在驅使他,如果他死了,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你以爲死就能抹去你犯下的罪嗎?你根本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楚邵謙腦中閃過雅琳的笑靨,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辛雅竹提着一小桶雞湯去醫院看望鍾奕翔,再過幾天他就能出院了,她必須說服他早日和自己回到香港,想起那日楚邵謙的狠絕,威尼斯是再也不能呆下去了。
‘老公……“盯着空蕩蕩的病房,辛雅竹的心咯噔一下,放下保溫桶跑到值班室打聽,卻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難道他去找夏諾了!
憤怒的握緊了拳頭,夏諾,你實在是逼人太甚,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想到這,女子快速走出醫院,直奔楚邵謙在半山腰的別墅。
不顧下人的阻擋,辛雅竹衝進書房,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哭着撲到鍾奕翔身邊,對着高大的男子喊道:“邵謙哥,你不是答應過我,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楚邵謙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上前想要拉起她:“雅竹,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要這麼激動。”
女子不理會男子的關心,一把甩開他,眼睛充滿怨恨:“你這個大騙子,不要碰我!我那麼相信你,可是你卻這樣對待他,你就那麼巴不得他死嗎?”
辛雅竹的表現讓楚邵謙心裡越發的煩悶,一切似乎脫離了原來的軌道。可是,她已經婉轉的拒絕了自己不是嗎?
“我沒有忘記答應過你的事情,今天,是他自己跑來的。”說罷,男子走回沙發,冷眼看着他們表演深情的戲碼,就算他再怎麼用心,最後依舊是個笑話!
辛雅竹陰毒的眼神掃過夏諾,丟下奄奄一息的鐘奕翔,起身跑到書桌前,看見她一絲不掛,露出一抹嘲諷,拉扯住她的頭髮拽到地上。
“賤人!勾引完邵謙哥又來禍害我的老公,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奕翔哥被你害成什麼樣了?你這個掃把星,騷蹄子!”
辛雅竹用盡全力的撕扯抽打着夏諾,看到她不哭不反抗,心中更是憤怒,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鍍金筆筒,朝着她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楚邵謙沒想到她會如此失控,看見夏諾的額頭滲出鮮血,心中彷彿被什麼緊緊的刺痛着,他又想起了她流產時拖着破敗的身體一點點向自己爬過來……剛想起身的男人卻被夏諾誇張的笑聲打斷。
“哈哈……好,打的好!”夏諾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不顧額頭上的鮮血,從地上撿起有些破損的衣服,當着三人的面一點點套上。
她的動作很慢,原本空洞的眼中閃着陌生的又瘋狂的光亮,似是怕自己狼狽,小手不斷的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半響,她擡起小臉看着曾經的好友。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和你這樣的面對面,你曾經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今天這幾巴掌就算是給那段友誼畫上了句號。”
“你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有數,只希望看在孩子的份上,結束這場瘋狂吧,你們已經結婚了,我祝你們幸福!”
說完看了一眼鍾奕翔,“奕翔,謝謝你來救我,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你現在有了責任,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小諾……”似是感覺到什麼,鍾奕翔痛苦的呼喚着自己的愛人,卻見她的眼神又轉到了楚邵謙身上。
“楚邵謙,停手吧,不要讓自己再活在痛苦中。”說完,女子猛的回身,衝破了落地窗,直直的墜落在別墅的草坪上。
“不……”鍾奕翔發出一聲絕望的喊叫,頭一歪昏死過去。
楚邵謙瞪大了雙眼,不相信她就這麼從眼前跳下去,奔到落地窗前,看見夏諾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從她身上涌出的鮮血開出一朵妖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