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明妃死時懷有身孕之事,元禎也曾聽說過一些傳言,原本以爲那不過就是對明妃的死抱有同情,而且皇上也曾親人派人驗過屍。
“這不可能,皇上曾親自命人前往驗屍,若是有孕會查不出嗎?”元禎對於柳枝的話頗爲懷疑。
“王爺如果不信的話可親自開棺驗屍,奴婢是絕不敢欺騙王爺的。”柳枝言之鑿鑿而且目視着元禎,看不出半點說謊之意。
“開棺之後就算證實她死時是懷有身孕的又如何呢?”元禎看上去對此並無興趣。
“王爺。”柳枝再次撲通一聲跪到他腳下,“奴婢與明妃原本是鄉間女子,一朝爲妃未免張狂了些,但死後不能還揹着一個欺騙皇上的罪名。”
“你是怕皇后不會放過你吧?”元禎站起身來,“只要你安份守已,本王自會保你安然無恙。”言罷便向外走去。
“王爺。”柳枝伸手拉住了他的袍服,“求王爺明查,柳枝並非貪生怕死之輩,而是要爲姐姐討個公道。”
“不必多說。”元禎臉色一變,用手一提袍服,將她的手甩開,便走出了房門。
明妃是被權皇后害死的,元禎不是沒想過,但爲了一個死去的人而得罪皇后就不值得了。
“王爺,側妃已經被關進柴房子,王爺是否要驗刑呢?”管家前來複命。
“不必了,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回權府反省。”元禎說完就走了。
權笑笑被送回孃家去了,不但整個王府裡的人議論紛紛,就是權家也立時亂成一團,在指責權笑笑一懂事的同時,也將矛頭對準了權星兒,認爲她這個王妃沒有保護好妹妹。
權府派人請權星兒回府商量權笑笑的事,若是爲此被休掉了,權府可丟不起這個丟。
“不準去。”元禎端坐在前廳,一旁侍立的權星兒左右爲難,“坐下。”
權星兒向門外望去,外面權府派來的人還等着回話呢。
“去告訴權府的人,就說王妃身體欠安,不能前往。”元禎神情平靜的墨玉說。
“是。”墨玉轉身向外走去。
儘管元禎對權星兒頗爲敬重,但權星兒不曾有半點恃寵生嬌的表現,儘管很爲難,還是順着他的意思坐回到椅子上去。
“好了,回房去吧。”元禎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信步走出府門外,向兩邊張望了一下,便帶着墨玉前往有鳳來儀,先到樂川公主的繡坊轉了一圈,看到樂川公主忙得不亦樂乎,也替她高興。
從繡坊出來之後就走進了有鳳來儀。
“王爺樓上請。”整個有鳳來儀沒有一個夥計不認識他的。
“你們東家呢?”元禎微然笑了一下。
“東家在後院呢。”夥計忙往後跑,挑開了簾子請元禎過去。
剛走進後院,就看到廊下兩根柱子中間吊着一張網牀,虎飛嘯正躺在上面,抱着凌蕭一晃一晃的,不時的發出笑聲。
元禎向墨玉使了個眼色,墨玉便候在原處不再跟着了。
“好自在呀。”元禎邁步走上臺階。
“是呀,本來挺開心的,憑白來了個添堵的。”虎飛嘯向他看了一眼,對於他的到來一點也不歡迎。
“輕歌呢?”元禎四下環視着。
虎飛嘯坐起身來,充滿敵意的瞅着他,“你這個人怎麼搞的?專找人家老婆的嗎?”
該死的。元禎在心裡暗罵着。
“找她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虎飛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王爺來了?”鳳輕歌與青羽一前一後走來。
青羽懷中還抱着鳳飛飛,當看到鳳飛飛的那一刻,元禎真的很想迎上去將她接過,畢竟他曾經在心裡默認過自己是孩子的父親。
不,絕不能跟這個孩子扯上任何的關係,鳳君敏對他造成的傷害還歷歷在目,要長記性。
“王爺怎麼不到屋裡坐呀?”鳳輕歌看看元禎,又將目光看向虎飛嘯。
“屋裡坐吧。”虎飛嘯已經從網牀上下來,向元禎使了個眼色,那樣子彷彿他不發話,元禎就不敢進屋似的。
“帶他們去玩兒。”鳳輕歌示意青羽。
青羽答應一聲,將懷中的鳳飛飛放到地上,讓她自己走,一手牽着一個在院子裡玩耍。
走進廳上,虎飛嘯轉身就坐到了主位上,鳳輕歌與元禎則面對面的坐到賓位上,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家裡又出事了,你那兩個老婆還真是不讓你省心。”虎飛嘯苦着臉,彷彿都在替他感到受不了。
元禎冷冷的瞅了他一眼就轉向鳳輕歌,“柳枝說明妃死的時候,的確是懷有身孕的。”
“哦?”鳳輕歌立時一愣,“如果這是真的,那明妃的死就沒那麼簡單了。”
“派去驗屍的太醫清清楚楚的說明妃是沒有身孕的,看來這其中必你我所不知道的隱情呀。”儘管他已經娶了權家的兩個女兒,但對於權皇后卻越來越有一種恐懼感了。
後宮歷來如此。鳳輕歌在心裡嘆了口氣,儘管她對於明妃並無好感,認爲那是個非常膚淺的女人,不過就是一時得勢,還沒真正的培養起自己的勢力就與皇后爭鬥,顯然是自尋死路。
權皇后好歹也在朝中培養自己的勢力長達二十餘年,無異於以卵擊石。
“王爺想要在這上面做文章嗎?”鳳輕歌冷笑了一下。
元禎也發出了一聲冷笑,之前鳳輕歌勸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一旦有變,就奪取政權,他還有所懷疑,經過這件事讓他看清了,要想在朝中站穩腳跟就必須有自己的勢力,關鍵是要掌握兵權。
“連皇后這個女流之輩都蓄謀奪權,我有什麼理由不呢?”元禎在來的路上還在想這個問題,絕不能受制於人,尤其是女人。
“只要王爺下定了決心,輕歌自當盡力而爲。”鳳輕歌的目標也很明確,對於元禎她會不遣餘力的幫忙,他們之間沒有男女之情而是演變成了一種親情。
“嗯。”虎飛嘯點着頭,“本殿也早就看那個皇帝老頭不順眼了,就讓他做個不管事的太上皇吧。”看那架勢皇上的廢立他說了算似的。
“我必須要有自己的兵權。”這纔是元禎最關心的。
“兵權的事你大可放心,還記得我們平定東蠻夷之時的那支軍隊嗎?”鳳輕歌信心十足的注視着他。
“當然。”元禎立時眼前一亮,曾經記得他們都十分欽佩鳳輕歌的軍事領導才能,鳳輕歌的確俱有一定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