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上,元禎犀利的目光往下一掃,羣臣立時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一個個的都在心裡猜測着,新皇可不比過去那位皇上。
“宣扎木罕上殿。”元禎的目光轉身殿門處。
隨着傳旨的黃門官一道道傳下去,午門外等候的扎木罕疾步上殿。
“草民扎木罕參見皇上。”扎木罕雖然是衆所周知的駙馬爺,但這個駙馬爺可以說徒有虛名,根本就沒人把他當駙馬爺,充其量就是鏢局的一個小鏢師。
突然之間宣扎木罕上殿,皇上這是要搞哪樣呀?難道是想給他個官職做做?雖然出身低賤,還差點被送上斷頭臺,但怎麼說也是駙馬爺,給個一官半職的也在情理之中。
“仙狼一族向來與我朝爲敵,若不給予痛擊,勢必亂我國本,朕今特命扎木罕爲征討狼族大將軍,帶兵五萬,三日之後,校場點兵出發。”元禎大聲的宣佈着。
征討狼族,皇上沒毛病吧?羣臣爲之驚異,一直以來,狼族不來找他們的麻煩就不錯了,居然要主動出兵征討狼族?
誰也搞不懂皇上這是哪種藥吃錯了,莫不是新皇登基想要以此立威?但也找個軟柿子捏呀,怎麼上來就捏狼族這個硬骨頭?難道是仗着虎飛嘯與鳳輕歌的實力?
不對呀,起用扎木罕是何用意,他可是太上皇最看不順眼的駙馬爺,可能是爲了樂川公主個面子,想借此給他個一官半職吧。
衆大臣各自在心裡進行着猜測,只有扎木罕心知肚明,征討狼族是假,主要是爲了助虎飛嘯平定虎族的叛亂。
“臣遵旨。”扎木罕馬上由一個小小鏢師成爲大將軍了,謝恩之後,站起身來。
“衆位愛卿,朕打算在京城爲樂川公主建一座公主府,不知衆卿意下如何?”元禎早就想安置樂川公主了,住在鬆園畢竟不是長久這策,堂堂公主居無定所,他這個做兄長的顏面何存?
衆人面面相覷,還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樂川公主在太上皇眼裡簡直就是個不孝之女,而新皇卻處處關照。
“樂川公主身爲皇族,理應有自己的府第。”姜天官做爲擁護新皇有功,雖然不知道皇上因何起用扎木罕,但還是很懂皇上對樂川公主的兄妹之情的。
元禎點了下頭,“那就有勞姜愛卿,馬上在城內選扯修建公主府,一切費用全由國庫支取。”轉而面向扎木罕,“扎木罕,此次征討狼族,出發之日,朕帶領君臣親自送出城去,得勝還朝之日,朕在城外迎接於你。”
此話一出,羣臣再次心中暗驚,皇上對扎木罕相當器重呀,看來樂川公主是要翻身了。
“多謝皇上。”扎木罕原本就是不善談之人,除了幾句禮節性的話之外,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下殿準備去吧。”皇上知道讓他在殿上,不但不是禮遇,反而是在難爲他,因此讓他下殿。
待扎木罕下殿之後,姜天官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皇上,雖然駙馬爺有些本事,原本也是武將出身,但征討狼族是不是草率了些?”
“姜大人所言極是。”馬上就有人附合姜天官的話。
元禎目光往下一掃,“衆卿顧慮的是,朕之所以讓扎木罕帶出征討狼族,一來是煞煞狼族的威風,不要以爲我天朝無人,二來也是有意培養扎木罕,我朝自鳳靖峰將軍之後就再無可帶兵打仗之人,朕也正在想開武科場,招納武將呢。”
“皇上英明。”姜天官馬上暗自吐了口氣,看來皇上果真是要勵精圖治。
如果沒有能徵貫戰的將領,四方不安,連年戰亂的話,國家很難強盛起來。
自元禎登上皇位之後,雖然還沒有大的舉動,但讓很多人都已經嗅到了革新的氣息,雖然此次征討狼族勝敗如何,但能主動的打擊強敵,這就是進步,太上皇在位的時候可是從來不敢主動出兵的。
再說扎木罕回到鬆園之後,雖然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做了大將軍,但妻子臨產在即,他卻領兵在外,還是頗不放心,向來沉默寡言的他忽然變得話多起來,只要想起來就囑咐嫣紅綠意好好照顧公主。
別說這兩個人都不知聽了幾遍了,就是樂川公主都感覺到變得嘮叨起來,但心裡還是很幸福的,畢竟這個男人是關心自己纔會這樣的。
“駙馬爺,您就放心的去吧,等回來的時候,公主就給您生下個大胖小子了。”
扎木罕擡頭看向樂川公主,雖然都好幾個月了,眼瞅着不要生了,但還從來沒說過男孩女孩的話題,反正是男是女不重要,只要母子平安就好。
既然嫣紅把話引到這兒了,樂川公主有意試他一試,“你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呀?”
“都好。”扎木罕木訥的略垂着眼皮,目光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那什麼更好一些呢?”樂川公主感覺跟他說話都有點吃力。
嫣紅綠意一見,彼此對視一眼,悄然退下,房間裡只留下他們夫妻二人。
“只要是你生的都好。”扎木罕的話一點進步也沒有。
“你呀。”樂川公主故意繃起了臉,“你這塊木頭,一點情趣都沒有。”嘴上抱怨着,心中卻喜他人雖木訥,心卻是極好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死心塌地的寧可一兩銀子的陪嫁也沒有也要嫁他。
扎木罕嘴巴動了下,想說點好聽的話討樂川公主開心的,但他生來就這麼張笨嘴,哪裡說得出?
樂川公主撲哧一聲笑了,“好了,你就別挖空心思的想了,皇帝哥哥擡舉咱們,咱們也要知好歹,盡心盡力的替他分憂,這富貴官職什麼的,可以不要,但皇兄派下的差事一定要辦好。”
“我知道。”扎木罕何嘗不知因爲自己的低賤而讓樂川公主受了無數的白眼,只是嘴上說不出罷了。
樂川公主又囑咐了些話,便挺着個大肚子開始爲他準備行裝,儘管早就聽說皇上要在城裡給她建一座公主府了,但卻並未因此而雀躍,那隻能說明皇上是想着她的,而她自己也已習慣了現在的這種生活。
有一間小店,可以養活着這一家人,閒暇時一家人能一起外出散步,漫步於夕陽下,是多麼愜意的事,她早已經不再想官家的那種奢華與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