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早晨,陽光透過稀稀疏疏的樹杈間隙射到大樹底下的花花草草,此時的草葉上還浮動着晶瑩的露珠,在晨風和陽光的撫摸下折射着彩虹的光澤。此時的山間小路上正大步走來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步伐穩重有力,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風塵僕僕,身上穿着一件已經洗得發白的棉布褂子,肩上扛着一張大弓,另一隻手提着幾隻兔子和山雞。
此人叫顏剛,是梨花村裡爲數不多的木匠加獵戶。梨花村是一個不大的村子,一百多戶人家,人口也不多,大多是外遷而來的,姓氏也比較雜,因爲村裡自古以來梨樹滿村而得名梨花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斷斷續續有人來到這裡安家落戶,儘管如此,人還是不多,因爲梨花村三面環山,只有一條出村子的路,村子周圍有少量的田地,也許是因爲交通不便很少有人來。山腳下有大片的梨樹,每當梨樹開花整個村子都能聞到梨花淡淡的香氣。
顏剛並不是本地人,顏剛兩歲的時候在一個深夜裡被送到了梨花村,同行的還有顏剛的奶奶,第二天村長號召村裡的男人們給蓋了個茅草屋給祖孫倆住,一直到顏剛15歲之前都是村長接濟祖孫倆,但是對於爲什麼會來到梨花村,村長沒回答,顏奶奶也閉口不談。在顏剛10歲的時候村裡的一個老木匠開始教顏剛做各種傢俱,顏剛也爭氣,硬是在老木匠去世之前將其一身本事學了個全,後來還給老木匠穿麻戴孝送走了他,對此村裡的人十分喜歡顏剛,覺得這孩子真是不錯,重情義。
後來顏剛就成了村裡唯一的木匠,到15歲的時候,顏剛在山上砍樹的時候遇到了一頭剛剛成年的野豬,一直搏鬥到渾身是血才把野豬殺死,自己也倒在了地上。顏奶奶在家等得天都黑了顏剛都沒回來,嚇得顏奶奶去求村長,村長召集一堆人滿山裡找才找回了渾身是血的顏剛,從此以後顏剛纔開始成爲梨花村爲數不多的獵戶之一,他彷彿天生是吃這行飯的,每次去山裡都能有所收穫,但是他因爲跟野豬搏鬥劃花了臉,再加上只有一個祖母,沒有人張羅親事,一直到18歲還沒人說親,村裡這個年紀的漢子都有娃娃了。
同時,顏剛並沒有放棄木匠這門手藝,村裡的人來做傢俱,顏剛還是會盡快做好,也不怎麼收錢,山裡有的是木材,並不需要什麼錢,村裡人沒什麼錢,一般都是些米糧瓜果蔬菜之類的,人家不給他也不嫌棄。
前幾天顏剛在經常野物的地方設了陷阱,今天一早天剛剛亮就出發去看看有沒有逮到什麼小動物,還不錯,逮到幾隻兔子和野雞。村子對面的大山很高很大,叫鳳凰山,據傳以前是鳳凰棲息的地方,獵戶們不敢太往深裡走,怕遇見什麼太巨大的動物。顏剛就敢往深山裡走,雖然稍微有點危險,但是每次都能平安回來,對此村裡的獵戶們對顏剛是又敬又畏。
顏剛提着野雞兔子遠遠地就看見顏奶奶站在家門口等他回家吃飯,屋頂上的煙囪還冒着煙。顏奶奶身體還算不錯,獨自一人把顏剛拉扯大,顏剛小時候還會問爲什麼沒有爹孃,後來漸漸的就不問了。自從顏剛開始打獵以後,每次快要回來的時候顏奶奶都會做好飯在門口等顏剛回來。
“奶奶,我回來了,今天收穫不錯,有野雞和兔子,晚上可以燉雞肉吃。”顏剛說着還舉起手裡的野雞晃一晃。
“剛子回來了啊,有野雞啊,晚上我給你燉雞肉補補身體,我早飯都做好了趕緊回家吃。”顏奶奶看見孫子回來很高興,兩眼眯成一條縫,臉上的褶子隨着笑聲上下波動。雖然並不希望孫子去危險重重的深山裡打獵,但是一想到孫子這麼有出息就覺得果然跟兒子一樣啊,這麼優秀,放在全國也不差,只是,唉!一想到這顏奶奶就開始嘆氣。
“奶奶,回神啦!走吧,我們回家吃飯,我還要去給葉奶奶釘桌子呢,還要做幾個板凳。”顏剛將野雞和兔子放在門口,一手扛着弓一手攙着顏奶奶打開門回家。
“哦,沒事,走吧,回家。”顏奶奶拉回思緒,扶着顏剛的手顫巍巍得往回走。
飯桌上,顏奶奶看着埋頭喝粥的孫子,覺得自己的孫子確實很優秀,只是村子裡的人都目光短淺,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但是剛子都18歲了,確實該娶妻了。想到這,顏奶奶清清嗓子,開口道:“剛子啊,你都十八歲了,咱村裡也有適合的姑娘,你看看看中哪個奶奶去給你說親。”
聽到這,顏剛放下粥碗,有點無奈。最近不知怎麼了,奶奶天天問他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自己天天不是山裡就是在家做木工活,哪裡見過什麼姑娘。於是顏剛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搖搖頭:“沒有,奶奶,有了我會跟你說的,我吃好了,先去葉奶奶家了。”說完就放下碗跑了,剩下顏奶奶在後面無奈的搖頭。
到了葉奶奶家,顏剛先將葉奶奶家破破爛爛的凳子桌子拿出來叮叮噹噹的補起來。這時,葉奶奶的孫女小井端着一碗水走過來:“顏大哥,喝點水再幹吧。”
正說着門開了,小井的手帕交小梨來找小井。顏剛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粉紅的身影,是村裡的小梨,見過幾次面。
“小梨,你來啦!”小井看見小梨開門就放下碗跑過去,兩人在門口嘀嘀咕咕一會後小梨就離開了。
“小梨來啦?趕緊進來。”葉奶奶聽見門響,在屋裡喊。
“奶奶,小梨放下菜就走啦,嬸子送了點菜過來。”小井對着屋裡的葉奶奶喊。
顏剛鋸着木頭心裡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有一抹粉紅在心裡撩撥,他搖搖頭讓自己忘記那抹粉紅專心做事。給葉奶奶做完桌子,回家的時候顏剛走在路上一直覺得那抹粉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