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文棟知道自己女兒不信。
在這之前,他也不信。
溫言從小就走丟,被一個老太太養大,這樣的人,不可能有那樣的背景。
但偏偏,養大她的人是沈從雲的初戀,她又是謝懷遠的女兒,所有的巧合湊齊在一起就顯得極爲逆天。
這樣的人,恐怕不止是有實力,還有天生的氣運。
“溫言和謝秭歸不對付,你選擇幫謝秭歸就是在和溫言作對。”冉文棟皺緊眉頭,“我不希望你和溫言對上。
“目前和她作對的都沒有好結果。”
“沒有好結果我們就要怕嗎?”冉佩珊心底的反骨被激了起來,“爸,我們應該怕嗎?”
“我們行的端坐得正,怕她做什麼?現在世道這麼公平,我們還怕這些強權,那我們以後難道就要一直低頭做人?”
聽着冉佩珊的話,冉文棟很不認同,嚴肅道:“謝秭歸這人人品不行。”
他既然聽說了溫言的事,當然也聽說了謝秭歸的。
一個拿跳樓威脅別人的人,人品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冉佩珊抿脣不語,眉眼間都是不認同。
謝秭歸或許不是什麼好人,那溫言呢?
“我聽說她認了謝家所有人,就是不認謝一霆。”
不認謝一霆,以後也不會認她。
謝一霆幫誰,她就幫誰。
謝一霆不喜歡誰,她就不喜歡誰。
謝一霆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的風向標。
她喜歡謝一霆,見不得謝一霆受任何委屈。
“那你知道她爲什麼不待見謝一霆嗎?”冉文棟見她冥頑不靈,不住的嘆氣。
他這個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太自我,容易被一些事矇蔽。
他以爲出了國她會好一點,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不知道。”冉佩珊撇撇嘴,“大概是妒忌謝一霆護着謝秭歸吧。”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別的可能。
冉文棟看向自己的女兒,只覺得這個女兒太過戀愛腦。
“算了,你人生的道路我也不能替你走完,等你以後受了教訓就會知道,對錯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還有很多事比對錯更重要。”
冉文棟失望的樣子落在冉佩珊眼底,陡然有些刺眼。
要說不難受是假的,她一向尊敬自己的父親,也瞭解父親。
她父親很少這麼推崇一個人。
難道溫言真的又這麼好?好到連她和父親都要彎下腰去結交?
她看向那個被衆星捧月的女人,第一次見到了她的臉。
五官精緻得像是造物主的寵兒,尤其那雙沉靜的眼眸,哪怕被這麼多人簇擁,依然不見波瀾,靜謐如深潭。
她穿着短款小絨衫,露出修長的大腿,身材凹凸,讓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不得不說,這個溫言更像個妖精,還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妖精。
見到她本人的這一刻,冉佩珊終於知道爲什麼那麼多男人甘願爲她付出了。
這樣的女人,別說是男人,就是她看到了都會爲之心動。
而溫言身邊的顧瑾墨,負手站在一旁,西裝革履,氣質出衆,眼睛深邃,如點點繁星。
這樣的一對璧人,一出現就自然形成了一副美畫。
“多謝各位的喜歡,現在是競標會,等競標會過後,我們再好好聊可以嗎?”
溫言柔和的聲音如絲綢一樣拂過衆人的耳膜,讓人如沐春風。
這樣的回覆衆人當然是滿意的,畢竟今天最重要的是競標會。但見到溫言和顧瑾墨一同出現,大家心底都有了個答案,這次競標會恐怕是顧家的。
溫言一出現,就代表其他人沒有勝算。
見到溫言和顧瑾墨,霍晏庭的臉色不好看,但謝秭歸卻很鎮定。
只要冉佩珊幫忙,他們的勝算不一定就比溫言低。
“好了,競標會開始。”冉佩珊環顧臺下,對着衆人說,“這次競標會採取公正公開的方式,各位如果有想法,可以帶着自己的演講稿上臺來。”
以前的競標會都是拿實力和金錢說話,但這一次,不止是金錢,還需要有好的規劃。
畢竟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錢肯定是不缺的,缺的是想法。
溫言看向冉佩珊,卻發現她一直在打量自己。
溫言愣了愣,對着她微微一笑。
冉佩珊的臉迅速紅了,像是沒想到她會打招呼。
看到這微小的動作,霍晏庭眯了眼,對着身旁的謝秭歸說道:“她們認識?”
“不可能。”謝秭歸非常篤定,“冉佩珊很喜歡我二哥,肯定時刻關注着二哥的生活,自然也知道二哥和溫言關係不好,以冉佩珊護着我哥的態度,肯定不會主動和溫言結交,這一次肯定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霍晏庭挑眉輕笑,神情怪異。
沒想到謝秭歸還挺聰明,至少在拿捏謝一霆這塊極有天賦。
整個謝家,要不是有謝一霆,恐怕謝秭歸早就被逐出家門了。
只要謝一霆護着謝秭歸,謝秭歸就一直有利用價值。
“宴庭,你別擔心,冉佩珊既然說了會幫我們,就一定會幫。”謝秭歸信心滿滿。
冉佩珊對二哥的感情,再加上和她的關係,對溫言的厭惡,一定會幫她搞定。
然而謝秭歸不知道,因爲冉文棟的提醒,冉佩珊早就已經動搖。
溫言和顧瑾墨坐在前排的椅子上,沒過一會,謝家的人也來了。
這一次,來的是謝一哲和謝一霆,隨後,吊兒郎當的謝一野帶着趙小漾姍姍來遲。
幾個人一出現,氣氛瞬間達到了高潮。
謝家三兄弟竟然全都到了!
從溫言和顧瑾墨出現開始,在場就有人已經打了退堂鼓,甚至連臺都不想上了。
哪知道謝家人也到了,還專門坐在了謝氏集團那一桌。
謝氏集團和顧氏企業頓時形成了對峙。
到底,這個項目會花落誰家?
看着謝家三兄弟都坐在溫言身邊,謝秭歸滿臉妒忌。
坐位是根據NY市的經濟實力排的,以霍家的聲望,只能坐最後一排。
謝秭歸一擡頭就只能看到別人的後腦勺,除此以外,什麼都看不到。
本來,她也可以坐第一排的。
見她氣得眼睛通紅,霍晏庭滿臉歉疚:“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你的錯。”謝秭歸頓時泄氣。
如果不是溫言,現在她早就和霍晏庭坐在第一排了,要不是溫言,這一次,項目會穩妥的被謝一哲送到他們手上。
可溫言偏偏成了那個最不可控的變數。
不過沒關係,很快,項目還會是他們的。
只要冉佩珊站在她這邊,所有人都沒有勝算。
就在謝秭歸得意的時候,忽然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謝秭歸一擡眼,就撞上了謝一野好整以暇的黑眸。
想到這個可怕的男人,謝秭歸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