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妙蘭這時候才注意到實驗室裡的其他人,陸淮她是認識的,但其他兩人……
邢妙蘭的視線落到門口的陸崬閏身上,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這人誰啊?
爲什麼那雙眼睛似曾相識,感覺在哪裡見過。
“這兩位是?”邢妙蘭出聲詢問。
陸崬閏不吭聲,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夏森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一臉笑意。
邢氏集團的董事長,他還是見過的,只不過沒有交集,所以對方不認識自己很正常。
邢立巖見雙方都在打量着,站出來說道:“姑姑,這位是夏森,帝大醫學院的院長,這次枋枋的手術就是他做的。”
邢妙蘭聞言,面露喜色,站起身一把握住對方的手:“夏院長,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枋枋還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夏森單身了四五十年,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受人所託,不用客氣。”然後不着痕跡的從邢妙蘭手裡抽回自己的手,耳尖有些泛紅。
邢妙蘭也沒注意到對方的神色,她是打心底裡感謝對方,默默在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打算讓人好好準備一份厚禮感謝。
邢妙蘭又將視線轉到門邊的男人身上,眼神中帶着詢問。
“這位是陸先生。”邢立巖並不打算多說,而且他相信,自己姑姑肯定會想起這個人來的。
果然,就在邢立巖介紹對方姓陸時,邢妙蘭腦海中閃過很多場景與人物,頓時將眼前的老男人和自己記憶中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對上了號。
只不過……這是越老越醜,害她都沒認出來。
邢妙蘭有些嫌棄的收回目光,繼續對陸枋噓寒問暖。
其實陸崬閏雖然已然中年,但保養的還算好,而且一直在部隊,平日裡也會和手底下的那些屬下一起鍛鍊,所以身材勻稱,雖然沒有腹肌,但也不是大腹便便。
長相雖然和年輕時候沒得比,但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反而更加沉穩與內斂。
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就是中年帥大叔。
陸崬閏看到對方的態度,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這老女人怎麼回事,那嫌棄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但他也只能在心裡嘀咕,看到自家閨女毫不排斥對方的親近,他就猜到了邢妙蘭的身份。
而且能被邢立巖叫姑姑的,也就只有邢家那個小時候在泥地裡打滾的野丫頭。
陸崬閏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當年那個野丫頭,現在竟然變得這麼端莊優雅了。
雖然上了年紀……
“枋枋,我讓老胡給你燉了湯,一會兒如果夏院長說可以喝了,我就給你盛一碗。昏迷了這麼久,都瘦了。”邢妙蘭心疼的看着陸枋蒼白又瘦削的臉。
不過她也知道謹遵醫囑,不能貿然讓陸枋吃東西。
夏森這時候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落到一旁櫃子上的保溫桶上。
他聳了聳鼻尖,沁鼻的藥膳香味闖進鼻尖。
全是一些大補的藥物。
“她現在只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虛不受補,容易適得其反。”
邢妙蘭聞言,表情訕訕。
她也只是客套一句,沒想到還真不能喝。
“沒,沒關係,要不然我讓老胡準備一些清淡的,一會兒送過來。”
“夏院長,既然枋枋已經醒了,那可不可以帶她回去?”
雖然實驗室裡什麼都不缺,但終歸沒有家裡好,邢立巖還是想把陸枋帶回家。
“可以,不過好好在家修養,不能長途跋涉,也不能勞累過度。”說這話時,夏森還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邢立巖。
之前招陸枋進帝大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兩人的關係,現在看來,自己猜的沒錯。
邢立巖澀然,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講道理,雖然和陸枋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但兩人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道程序。
真的只是蓋着被子……純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