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軍區離小胡的家還是有些距離,幸好他直接上了高速,要是去市裡轉一圈,估計到家得時候,那人就已經嗝屁了。
陸崬閏之前來過小胡家,但也只是在車內等着。
小胡剛停好車,他就輕車熟路的走到了院子門口,此時院子裡擠滿了人。有在處理廠一起過來的,也有後來聽到動靜來湊熱鬧的。
胡文遠坐在院子中間,手裡的的煙快要燒到菸嘴,猩紅的火星忽隱忽滅,但他絲毫沒有察覺。
食指和中指被煙燻得黢黑,活像燙了毛的豬蹄。
似是聽到門口有動靜,他擡起頭來。看到自己兒子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煩悶的表情頓時消散,仿若找到了主心骨。
“狗…娃子,你回來啦。”老胡一看到自己兒子,脫口而出準備叫聲狗蛋,結果被小胡瞪了一眼,急忙改口。
那些看熱鬧的人聽到他的話,轉過身去,就看見胡家小子領着兩個人走了進來。
他們的視線落在中間那人身上,主要是那人的氣質太過出衆,又加上那身顯眼的軍裝,讓人不容忽視。
有人交頭接耳,小聲的嘀咕着,對陸崬閏和隋朗的身份都有些好奇。
小胡沒有管那些人,只是對那些熟識的人禮貌的點了點頭。
他走到胡文遠跟前,看着自己這沒譜的爹,屬實有些無語,但也沒忘了正事。
他往一旁讓了一步,露出身後的人:“爸,這是我們司令。”
他這話一出,那些看熱鬧的人頓時噤了聲,全都一臉驚訝的看向那抹修長的身影。
陸崬閏雖然上了年紀,但平日裡經常鍛鍊,又是部隊出來的,身上有股凜然的氣質。再加上那張俊郎不苟言笑的臉,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和胡文遠算是年紀相當,但此時站在一起,活像差了一輩兒。
胡文遠知道自己兒子是跟在誰身邊做事的,但那些人的事,不是他能打聽的,因爲他不想給自己兒子惹着麻煩。
之前陸崬閏到了家門口,可連車都沒下。他旁擊側敲的問過,要不要請人下車喝杯茶,但小胡卻說對方的身份不適合。
現在出現在這,讓他有些詫異。
“陸司令,不知道您要來,快裡面請。”胡文遠回過神來,客氣的招呼着陸崬閏,甚至有些緊張。
倒不是害怕,主要是覺得對方的身份擺在那兒,自己又是平民老百姓,多多少少是有區別的。
陸崬閏擺擺手:“不用,我就是和小胡一起來看看那名傷者。”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張嚴肅的臉,讓周圍的那些人全都不敢出聲。
聽到他要看那個受傷的人,胡文遠下意識的看了眼屋裡。
因爲怕那人突然醒過來,以防萬一,他讓老肖他們把人擡到了屋裡,並且上了鎖。
“人在屋裡。”
陸崬閏聞言,微微頷首,他身後的隋朗隨即就走向了屋子。
胡文遠適時拿出鑰匙,開門。
怕光線太亮,把人給弄醒了,所以胡文遠將屋內的燈都給關了,此時屋內漆黑一片。
隋朗如鷹般的眸子警惕的看着屋內,剛纔下車的時候小胡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所以他必須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胡文遠趁着夜色看了眼放人的地方,還是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他們在外面也沒聽到什麼動靜,想來人沒醒。
他走到一旁,“啪嗒”一聲,屋內亮了起來。
此時只見一張木質長椅上,有個男人正睡在上面,看那輕微起伏的胸口,想來人還活着。
隋朗轉頭,對門外的人點了下頭,然後走向長椅。
陸崬閏負手站在門外,那張冷峻的臉上裹挾着一股寒意,讓那些打量他的人收斂了些許。
臉上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