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立巖扔下家裡的爛攤子,走的心安理得。
本想直接去公司,卻鬼使神差的將車開往了郊區。
北郊是邢氏一直想開發的地方,那裡地勢算不上多好,但勝在視野開闊,也沒有太多污染源。
大多是一些小商販小店鋪,並沒有算得上標誌性的建築與商業。
當初邢氏花盡心思,也沒有辦法讓北郊的居民同意搬離。
而邢立巖對於北郊的開發,勢在必得。
抵達北郊後,邢立巖打算四處看看。
北郊地勢不大,除了幾棟林立在兩邊的自建民樓,別的全是矮小的建築,用於商戶與那些老年人休閒的場所。
大小不一的巷子穿插在民樓間,一眼能望到頭。
“誒,老馬,這裡再來一盤迴鍋肉!”高喊聲響起,邢立巖側目。
邢立巖看過去,是一間小餐館,但人滿爲患,小店外都支了兩張桌子。
這種地方,一般做的都是熟人的生意,來來往往就那麼些人。
馬爲民笑着端出一盤菜,放在小店外的一張桌子上。
一轉頭,就看到站在一旁的邢立巖。
邢立巖氣質出衆,長相俊美卓然,那一身高定西裝,還有腕間的手錶,都彰顯着他的不凡。
馬爲民被驚了一下,因爲他們這個小地方,可沒來過這樣的人。
“先生,你要吃飯嗎?”馬爲民笑着道,客氣又禮貌的問道。
邢立巖皺眉,看了眼環境並不算太好的小餐館,禮貌的拒絕:“謝謝,不用。”然後頷首,轉身離開。
馬爲民看着奇怪的男人,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就被食客的吆喝聲吸引,快速的回了店裡。
邢立巖走向停在一邊的車,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看着絡繹不絕的人進到那家小店,邢立巖露出一抹沉思。手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然後發動車子,離開。
“叮——”一旁的手機響起,邢立巖看了一眼——邢聿。
“說”接起,聲音冷漠。
“老大,我們M洲的貨被人給截了。”邢聿言簡意賅,直接說道。
邢立巖眼底浮現一抹不耐,精緻的眉眼緊蹙。
“邢肆呢?”
“二哥重傷,現在在醫院搶救,生死不明。”邢聿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語氣裡是難掩的悲痛。
“我馬上過來!”邢立巖掛掉電話,方向盤一打,猛的掉了個頭。
身在M洲的邢聿收起電話,看着正顯示手術進行中手術室,一個一米九的漢子,就那麼紅了眼眶。
邢立巖吩咐邢烈安排好出行後,直奔機場。
到達M洲時,已經是半夜一點。
邢聿已經等在出口,接過邢立巖手裡的行李,帶着他走向停車場。
上車後,邢立巖纔開口問道:“說說事情經過。”
邢聿坐到副駕駛,轉身面向邢立巖說道:“昨天一早,二哥本來把交貨的任務交給了我,可在半路上就遇見了一些意外。二哥覺得事情有蹊蹺,就決定這批貨他親自運送。可到達目的地後,我們不僅沒見到在倉庫等着的邢至,倉庫內的所有貨物都被洗劫的一乾二淨。二哥讓我們將貨物原封不動的運回去,可還沒來得及回去,就被一批人給攔住了。他們人多勢衆,即使我們再如何阻攔,也沒保住那批貨。二哥爲了救我,被對方一槍打到了頭。”邢聿低頭,不敢讓邢立巖看見他紅了的眼眶。
邢立巖拿出一根菸,深吸一口:“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那夥人很囂張,直接說他們是冥流的。”
邢立巖一聽,那拿煙的手一頓。
冥流,曾經風光無限的暗殺組織。裡面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以一敵百。
冥流之所以讓所有人忌憚,主要是因爲這個組織裡的殺手,全是一些窮兇極惡之人,不是一些死刑犯,就是有心理疾病的變態。
冥流什麼事都做,什麼人都敢殺,所以一度讓政府和其他勢力不敢小覷。
可就在一年前,冥流突然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不管別人如何尋找,也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一年前邢立巖也派人暗中調查過冥流背後的人,可無果。
隱藏的太好,即使是他也沒辦法查到。
只是傳聞中,冥流背後的人,是整個組織的第一殺手,男女不知,年齡不知,就連冥流內部,也只有那幾個高層管理人員知道。
冥流的第一殺手,幽冥。只有他想殺的,沒有他殺不了的。
整個M洲,除了那割據一方的大勢力,地下組織被冥流包攬的一乾二淨。
可就是這麼一個讓人忌憚的殺人組織,竟然在一夜之間,銷聲匿跡。
而這一次,邢立巖聽到邢聿說對方是冥流的人,他心裡是有懷疑的。
因爲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和冥流井水不犯河水,利益與人際關係也並沒有接觸。
冥流曾經只在暗處,斷不會這麼高調的站在明面上惹怒他們。
事有蹊蹺。
“你再給我仔細的調查一下,那批人從哪裡來,爲什麼會針對我們。記住,必須你親自調查,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邢立巖臉色愈發的沉,眼帶寒光。
“老大,你懷疑我們有內鬼嗎?”
“不是懷疑,而是一定有。你們精密部署,卻還是掉進了對方設好的坑裡。能讓邢肆都沒發覺的計劃,也只有內部出了問題,才能瞞天過海。”邢立巖下頜緊繃,有些面無表情,但那雙眼睛裡的怒火怎麼也沒辦法掩飾住。
“知道我們這次部署的人就那麼幾個,若是調查起來,應該很快就有答案。”
邢立巖看着車窗外,揉揉眉心,冷聲說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們下套的人,怎麼可能漏出馬腳。”
邢聿聞言,皺眉:“老大,這次是我們疏忽了。”
“等這件事結束,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統統去刑堂領罰,然後去總部呆半年。”邢立巖向來賞罰分明,這次的事情讓炎盟損失嚴重,人員傷亡也很大,所以作爲決策人,他必須嚴懲參與這次任務的所有人。
“是,老大!”邢聿沒有異議。
“老大,那二哥那邊......”邢聿有些猶豫,邢肆是爲了救他才受傷的,他不能不管不顧。
邢立巖沉吟片刻,擡頭說道:“那邊我知道安排。”
邢聿知道老大不會讓二哥有事,所以他心裡也稍稍放下心來。
希望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若真是他們幾人中的一人設的套,他絕對不會放過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