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不搞對象這是我不管，我今天找你有另外一件事。”老洪吃了口菜然後接着又說道，“我跟你明說吧，潘蕊想讓他弟弟來澡堂子幹活兒，但是他要是來了，那你恐怕……”
“行了，你別說了。”劉涌擺擺手，放下了手裡的筷子，“那我走不就得了。”“你別生氣，我知道這麼對你不太合適。”
“你說錯了，這麼做太合適了，老洪你想想，我要是在澡堂子幹活兒跟潘蕊搞對象還真不太方便。”“那你幹什麼去？”
“我還收廢品去，重操舊業。”
“那也行，以後你給澡堂子送舊傢俱吧，我當劈材用。”
“沒問題，喝酒。”劉涌端起酒杯是一飲而盡。老洪沒想到他能這麼痛快就答應，他們兩個人是舉杯暢飲，吃的挺高興。
與此同時，方雅楠跟江琴倆人也是在飯館裡隔籬呼取盡餘杯，她們聊了聊以前在大學唸書的往事，又說了說現在的處境，“雅楠，你們航空公司最近還要不要人？我也想跟你一樣去當空姐兒。”
“你不是應聘過嗎？”“就是因爲我個子不高，人家不要我，其實這算什麼事啊？你們正天光着腳丫子上班，不也穿高跟鞋？”
“這是規定我也沒辦法，幫不了你。”
“你就是不想幫！”江琴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是一臉不悅，“不夠朋友，沒勁兒！”
“不是不想幫你，關鍵是你要送禮，說白了就得給人家錢才行呢。”
“我哪有錢？”
“沒錢可以掙。”方雅楠隨口說道，“你是老師，你們班上有那麼多學生，你要是賣東西他們還不買？”
“這事可不行，要是讓學生的家長告訴學校，那我不得吃不了兜着走。”“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方雅楠不肖的說道，“你不會去找找那些求你辦事的家長，讓他們買你的東西不就行了嗎？”
“誰會求我辦事啊？”江琴皺着眉頭想了想，“再說我賣什麼啊？”
“賣東西這事我來管，我整天在國外飛來飛去的，什麼東西買不到。”
“那倒是，不過我還真想不出來誰求我辦事。”
“剛纔在學校門口你遇見的那不就是學生的張嘴，你哥還認識他，管他叫什麼老洪。”
“你說是他啊。”江琴苦笑了一下，“他那個忙我幫不了。他想給他閨女轉學，但是沒戶口上不了。”
“辦個借讀，這個忙你總能忙吧。”
“那他願意？”“你讓你哥哥問問他，看看怎麼說。”
“那行吧……”江琴說着撥通了江峰的電話，就把剛纔方雅楠說的話是說了一遍，“你問問老洪給他女兒辦個借讀行不行？”“那我晚上去洗澡的時候問問他。”江峰隨口說道。江琴見他答應了是關上了手機，擡頭看了眼方雅楠，“那你打算賣他什麼啊？”
“除了人不賣，剩下什麼都能賣！”方雅楠此言一出逗得江琴哈哈大笑，但她哪知道，老洪惦記的就是方雅楠這個人。
老洪跟劉涌吃完這頓飯之後回到了澡堂子裡，韓翠萍這時候見他滿嘴的酒氣顯得是很不高興，“你跟‘三兒’說了沒有？瞧你喝成什麼樣了？”
“說了，他同意了，說不到澡堂子幹活兒了。”
“那他幹什麼去啊？”“還接着收廢品唄，我跟他說了以後讓他給澡堂子送舊傢俱，我好有劈材用。”
“這樣也好，對了，莉莉上學的事怎麼辦？剛纔她還問我這事呢？”
“這個啊……”老洪聽到韓翠萍問起這事，腦海中立刻又浮現出在學校門口遇見方雅楠的情景，想到這個漂亮的女人真是讓他心神不定。韓翠萍見他不說話，便又急着追問道，“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說？”
“這事不好辦，孩子沒戶口人家老師不答應轉學。”老洪說罷是轉身走進了男浴室睡覺去了。韓翠萍嘆了口氣，這時候潘蕊從女浴室裡走出來，“大姐，老洪大哥跟劉涌說了？”
“說了，你讓你弟弟趕緊過來幹活兒吧，晚上洗澡的人多，老洪一個人忙不過來。”
“好嘞。”潘蕊沒敢怠慢，立刻是撥通了弟弟潘琦的手機，“你來澡堂子上班吧，現在就過來。”“這麼快就說好了，馬上到。”潘琦答應了一聲便匆匆的向澡堂子走來。
不過他在路上還是給胡闖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去澡堂子幹活兒去了，胡闖本想去看看，但是潘琦不讓他來，所以也就只能作罷，但是他心裡是不怎麼痛快，覺得潘蕊有事瞞着他。轉眼到了晚上，澡堂子洗澡的人是漸漸的多了起來，老洪帶着潘琦幹活兒，小夥子很機靈，學什麼都快，老洪挺高興。就在這時候江峰開着出租車來到了澡堂子，跟韓翠萍打了聲招呼後便拿着鑰匙來到了男浴室，看了眼正在幹活兒的潘琦，“你是新來的？”
“對，他和他姐姐一塊到澡堂子幹活兒。”老洪說着話也走了進來，“今天搓澡嗎？”
“不用，老洪，我跟你說件事，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去學校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在學校門口遇見你了，跟你說話的那個女老師是我妹妹江琴，我女朋友方雅楠正要今天去學校找他，所以在門口我遇見你了。”
“這麼巧……”老洪聽方雅楠是江峰的女朋友，這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這時候就聽他又對老洪說道，“我們後來一起吃飯，我這才知道你原來是爲了你閨女去找她，本來她不願意管你這事，但我說不行，老洪跟我是熟人，你不能不幫他，我好說歹說她這才答應下來讓你明天帶着孩子去學校找她，老洪，你說你怎麼謝我吧？”江峰是口若懸河的跟老洪一通窮白活兒，把他聽的是楞柯柯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不轉睛的看着江峰是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