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賓利轎車在馬路上高速行駛,坐在車裡的人時而相互談論,時而愁眉不展,“郝祥,你說這冰場的怎麼辦吧,這錢我說的沒錯吧,真是不夠”,“三兒”一邊開着車,一邊對郝祥說道,“再看看這家商城,問問他們怎麼樣,反正是真不能再管潘蕊要錢,咱們自己想想辦法吧”,郝祥嘆了口氣說道,“嗨,其實你也別這麼死撐着,該說就說,這沒什麼的,怎麼着,潘蕊現在算是在醫院住下了?”,坐在後排坐的孫鮑臻湊了過來,對郝祥問道,“那可不,他算是在‘沙家浜’紮下來了,你還別說,這小瑩兒跟她還挺好的,跟姐倆兒似的”,“‘霜落荊門江樹空,布帆無恙掛秋風’,上回潘總去醫院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了瑩姐兒和潘總,她們倆個人肯定不會有什麼事的”,“三兒”笑着看了眼郝祥,“我跟你說,要不然這樣,你讓瑩姐兒跟潘總說說,也許比你更管用,你老是挨着面子,不好意思”,“誰不好意思了,我跟她那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郝祥假裝理直氣壯的說道,“行了,你就彆嘴硬了,你能說什麼啊,我看劉涌說的沒錯,你就讓小瑩兒跟潘總說去,她說話比你還管用,哎,我聽你姐說,小瑩兒把那潘蕊給你的那套房子還真給她退回去了”,孫鮑臻問道,“那可不,前天她把過戶手續給辦了,唉,要不然我有時候不愛跟她生氣,有房子你不住,沒房子你又鬧騰,張露瑩,真他媽沒法說”,郝祥不經意間地罵了一句,“得了,這說明小瑩兒相信你,覺得你有本事養活她們娘倆兒,人家不指望別人”,孫鮑臻拍了拍郝祥的肩頭,“哎,郝祥,我問你,小瑩兒她姐,這幾天怎麼樣了,沒出什麼新的‘幺蛾子’吧”,“哎,姐夫,你還別說,我還真是覺得這些天她挺怪的,跟原來不一樣了,見我面也是和和氣氣的,不想剛回來那樣,前兩天我還聽小瑩兒說,她讓小瑩兒別這麼管着我,讓我回到潘蕊這來,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啊,反正我是不信她能變好了”,“嗯,反正你得提防點兒這事,上次你不是看見她跟斌子在一塊呢,這斌子現在是整天的跟潘琦在一塊,不定時琢磨着什麼呢”,“嗯”,郝祥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哎,‘三兒’,斌子這些日子沒找過你,問過你什麼”,“有時候也打個電話,不過都是客氣話,具體咱們要開冰場的這事,他沒提起過,但我想,別看他不提,但他不是不想,‘不拍賊偷,就怕則惦記’,哎,郝祥,商城到了,你們先下車,我去停車場”,說着,賓利轎車停在了商城的門口,郝祥和孫鮑臻倆個人相繼的走了進去。
“婷兒啊,你跟媽說,你是不是又給你妹妹保媒拉縴兒了,還有,這個化妝品到底是誰給你買的啊,你跟媽說實話”,在廚房裡,老太太坐在張露婷的旁邊,語重心長的跟自己的女兒說道,“媽,您怎麼又翻我東西啊,跟‘克格勃’似的”,張露婷瞥了老太太一眼,心裡這個後悔勁兒就別提了,“一失足曾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自己也就是稍微的一不留神,結果就漏了馬腳,其實她一直就想把這個劉正坤給小瑩兒買的這個手提包,藏到一個更隱蔽的地方,好老太太發現,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媽,平生就有個好翻東西的毛病,小時候是不是翻翻她和小瑩兒的書包啊,日記什麼的,看看有什麼不詭的行爲,可這個手提包實在是太昂貴了,放在外面不放心,只得是放在家裡,好在這些日子她覺得老太太好像跟過去不一樣了,不喜歡幹那“翻箱倒櫃”的事了,再者說了,就算是找出來又能怎麼樣,“我就說是我買的,你能說什麼啊”,張露婷心中想道,何況是這老太太沒見過什麼世面,她也未必認得出來這樣的包,“如果問我,我就說是個普通的包,上面的鑽石都是假的,把她蒙了就是了”,但她是萬萬也沒想到,老太太今天早上碰到了斌子,這小子把實情都跟老太太說了,現如今張露婷的如意算盤全讓老太太識破了,她還是真有點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不過這張露婷畢竟是經混了這麼多年的,那是見過世面的,“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她微微地定了定神,伸手從老太太的手裡把包搶過來說,“媽,您這要是問呢,那我就跟您好好說說這事,我不管您是聽誰說的,但是您得聽我把這事說完啊”,張露婷喝了一口豆漿,“那天那個劉正坤從咱們家走了之後,我確實是拿着他給您的名片給他打了個電話,因爲我也是好奇,後來找到了他之後呢,他就跟我談起了他怎麼跟小瑩兒認識的,原來那會兒怎麼跟小瑩兒好,媽,我跟您說把,我妹妹……”,“你別提你妹妹,你就說你,這事兒我跟她也沒完,你就說你到底拿了人家錢沒有”,老太太着急的問道,“你別急啊,‘這醋打哪酸,鹽打哪鹹’,什麼事不都得有個緣由嘛,我找到這個劉正坤之後吧,他就求我跟小瑩兒好,我當時就跟他‘翻車’了,我說我妹妹現在又老爺們了,雖說離了吧,但是還住一塊,是不是”,“你怎麼又提你妹妹,你就說你!”,老太太又打斷了張露婷的話,因爲這小瑩兒和郝祥離了婚,還住在一塊兒,這種事畢竟傳出去是不好聽,“好,好,我就說我自己,您就慣着小瑩兒吧”,張露婷說罷,又給老太太的杯子裡續了點兒熱豆漿,“我當時就跟姓劉的翻了,小瑩兒都有老爺們了,你說你還惦記什麼啊”,“你說得對,這小子不是東西,你就甩臉一走,就得了”,老太太喝了一口豆漿,撇了撇嘴說道,張露婷一看這老太太上鉤了,話鋒被自己給轉過來了,“我再白活兒兩句,這老太太就得暈了”,於是,她又假裝的正顏厲色的說道,“您說的沒錯,我當時就是想轉身走,不搭理他了,可是他不幹呢,說什麼也要把我留下來,求着我幫他,死乞白賴的非要跟小瑩兒好,這時候他就把買好的這個包遞到了我的跟前,說讓我送給小瑩兒,我說我不要,他就不幹,後來就請我吃飯,可能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時候,把這個包塞到了我的包裡頭了,您看看這小包也不大”,說着,張露婷那這個滿鑽的手提包拿了起來,放在了老太太的眼前,晃了晃,老太太那手一擺,“得了,得了,他給了你了,你就拿着啊,你就應該給他送回去”,“是啊,我打算今天就給他送回去呢,沒想到讓您可翻出來了”,“是嗎?”,老太太被張露婷這一頓“哨兒”,多少是給整迷糊了,“那我問你,你這個化妝品呢,這上面的包裝怎麼寫着你的名字啊”,老太太把包裝的封皮遞給了張露婷,她接過來一看,心裡這個罵,“這他媽潘琦,真不會辦事,上面寫我的名字幹什麼啊,不過也怨自己,這東西也留在手提包裡幹嘛,早扔了不就完了嗎?”,不過她聽了老太太這話後,依舊還是那麼不慌不忙,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這個化妝品啊,是我國外的朋友當時給我買的,我一看我這張老臉,還摸這個幹什麼用啊,乾脆就給小瑩兒算了,所以那天我就給她了,這事您可別跟她這麼說啊,回頭小瑩兒再覺得是這東西不好,才送給她的”,“我看就是這麼回事,要是好東西你能給她,我看你整天也沒少往臉上抹這抹那的,行了,既然你剛纔說了今天把這個包還給這個姓劉的小子,那你現在就去,現在就還給她”,“好嘞”,張露婷就等着老太太說這話呢,“我巴不得趕緊顛兒了呢”,聽了老太太的這話後,她站起身拿起了這個手提包就走出了家門。老太太望着她的背影,想了想好像是還有什麼事沒跟他提起,“我好像還有一件事沒問這孩子,哦,對了,斌子說這個劉正坤還給了她三萬美元呢,這事是不是真的啊,哎,小婷兒,媽還有話要問你”,老太太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門,順着衚衕就來到了大街上,一看張露婷剛好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小婷兒,媽還有事問你,你到底拿沒拿人家錢……”,她揮着手,高聲地對女兒喊道,但是張露婷連理都沒理,坐上了車後,轉眼間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