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別說這氣話行不行,您還嫌這家不過亂的啊”,張璐瑩有些埋怨的對老太太說道,“哎,有你這麼勸的嗎?你非得讓你媽抹脖子,你才痛快是不是”,“就你孝順!你背後那風涼話少說了”,說着,張璐瑩瞪了郝祥一眼,轉身走進了老太太的屋子,把女兒樂樂抱到了自己的屋裡,“哐當”的一聲把門關上了。“你趕緊跟她好好賠不是吧,這又不高興了”,老太太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事,這小事不算什麼,跟小瑩兒過了這麼多年了,也都早習慣了”,郝祥自嘲的說道,“孩子,你說實話,你到底恨不恨我啊”,聽了老太太這話後,郝祥這心裡也挺不是滋味,要是按原來那會兒,他確實是挺討厭這老太太的,雖說每次見面也跟着小瑩兒管她叫媽,但是那完全就是給自己媳婦面子,就像張璐瑩說的,背後沒少罵這老太太,認爲這“老棒子”嫌貧愛富,不待見自己,但是後來慢慢地自己對老太太的看法就變了,“誰不想自己的女兒找一個有本事的老爺們啊,什麼事就怕反過來想,自己也是當爹的人了,而且自己的孩子也是女兒,將心比心,如果樂樂將來找到的老爺們,做買賣賠了錢,一家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那他這個當爹的會怎麼看”,想到這時候,郝祥把老太太攙扶到了板凳上,笑了笑說道,“媽,我跟您說吧,我一點也不怨恨您,我也是有女兒的,我懂得做父母的心”,“哎呦,郝祥啊,你怎麼說,我這心裡就更難過了,唉!要說這件事就怨小婷兒,我這個女兒啊,眼裡面就是錢啊,我怎麼生了個這樣的孩子,真是上輩子做了孽了”,“哎呦,媽,你別這麼說”,郝祥對老太太勸慰道,“大姐這麼做事不對,但是您也別那麼說,說白了,大姐的心思還是爲了小瑩兒能過上好日子,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明白,我和小瑩兒這離婚的事兒,我也沒好好的跟她說過”,郝祥所說的這番話還真不是假的,想想現在這個結果,如果要是當初能好好的跟張璐婷說清楚,也許她就不能在那麼做了。“這事不能怨你,我跟她說過,跟她講了,你和小瑩兒當初離婚是沒辦法,唉!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你和小瑩兒就復婚吧,別再這麼拖了,你別老想着掙了大錢以後,再把小瑩兒娶回去,什麼錢不錢的,沒錢就不過日子了,你就聽我的等明天就跟她復婚去!”,“行,行,我聽您的,我一會兒回屋就跟她說這事”,郝祥心想現在不過老太太說什麼,自己都答應,讓她順心了,也就不再想尋短見的事了。果然,老太太聽了郝祥這番勸慰,心情是比剛纔強不少,“郝祥,你剛纔說你餓了,我給你做碗麪條去吧”,說着,她就要站起來去廚房做飯,但是被郝祥伸手給攔下了,“不用了,這天就快亮了,明天早上一起吃吧,您早點兒歇着吧”,“那行,明天早上我給你買早點去,你也早點回屋睡覺去吧”,“好嘞”,郝祥答應了一聲後,回到了自己的屋裡,剛要拖鞋上牀,就被張璐瑩一腳給踹到了地上,“哎呦,你這是幹什麼啊?”,“幹什麼?我媽不是愛你嗎?你跟她睡去吧,找我幹什麼啊”,張璐瑩摟着已經睡着的樂樂說道,“你瞎說什麼啊,回頭再讓樂樂聽見”,“你眼裡還有孩子,你要是真把你女兒放在心上,你還能至於混到這份上”,“好,好,我錯了,我都不對”,郝祥現在是想明白了,跟張璐瑩永遠也不能講理,因爲她永遠是有理,永遠是對的,回頭你一句,我一句的又吵吵起來,老太太又要想不開,這個家永遠也消停不了,“算了,我就低頭服軟得了,誰讓他是我媳婦呢”,於是,郝祥一句話也不說了,悄悄地躺在了牀邊上,張璐瑩一看郝祥耍“老貓肉”,氣得是連連的踹了他好幾腳,這纔算是消了氣,過了一會兒抱着女兒就睡着了。
張璐瑩睡着了,但是郝祥卻是沒有一點兒睏意,因爲他想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首先是家裡的,現在老太太對自己是完全改變的看法,拿自己真當親兒子一樣,但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是過意不去,過去這老太太對他是‘橫眉冷千夫指’,因爲沒錢,是怎麼看也看不順眼,但郝祥倒是無所謂,“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反正小瑩兒是我媳婦,‘娶妻娶妻,洗衣做飯’,你閨女跟我過苦日子,那是應當應分的,你還別有什麼不高興”,但是現在不同了,如果要是真的兩手空空,這臉往哪放啊,這個張璐婷爲什麼三番兩次的給小瑩兒做媒,當然了首先是給她自己掙錢,但是這是就怕反過頭來想,如果自己要是能讓小瑩兒過上好日子,那這個張璐婷就是想做這樣的事,也沒有機會啊,說來說去,這都怨自己沒本事。就小瑩兒這漂亮的模樣,找個有錢的人那還用她姐姐,說白了還是捨不得自己,所以她跟自己發發脾氣,撒撒火也就別跟她計較了。但是這終究不能解決根本的辦法,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錢,“這兜裡沒錢啊,是幹什麼也不行”,郝祥嘆了口氣,暗暗罵道,“我他媽的可能跟這個‘錢’啊,就是有仇,怎麼掙也掙不着,這‘錢’一見到我就閃”,他這麼想也不爲過,就拿潘蕊來說,這麼有錢的女孩,又對自己這麼好,誰能有這個命啊,可是就這樣,人家這麼幫我,我也是照樣沒戲,想開個冰場吧,找了半天也沒有個合適的地方,最後還是把錢原方不動的還給人家了,名義上是不能亂花人家的錢,其實實際上就是自己沒能耐,到嘴邊上的肉都叼不住,“唉!我怎麼就這麼廢物啊!”,這一夜,郝祥是輾轉難眠。
這一夜,沒睡着覺的不光是郝祥,還有一個人就是張璐婷。這姐姐自從把斌子跟蹤她的事情搞清楚了之後,便二話不說的來到了這兔崽子的公司,但是這小子早已是逃之夭夭,不見了蹤跡,無奈之下剛要轉身離去,但是這時候迎面正好碰到了郝祥,給她羞臊的是臉面通紅,很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好在是郝祥沒說什麼,只是讓她趕緊回家,但是張璐婷知道自己幹得這個缺德事,對不起小瑩兒,自己深知妹妹的脾氣是絕對饒不了她的,所以也不願回去,然後就匆匆的離開了郝祥,在附近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她躺在牀上,愁眉不展的琢磨着這件事怎麼收場,“真沒想到這斌子跟我來這手,也怪我自己太張揚了”,她暗暗罵着自己。不過現在讓她最頭疼的事情就是這個劉正坤了,自己拿了人家的錢,有沒有給他辦事,人家能饒了自己,“唉!‘夜闌更秉燭,相對如夢寐’”,雖說現在自己是一個人,但是她非常的想跟妹妹承認錯誤,希望她能原諒自己,想到這時候,她拿出了手機,本想撥通張璐瑩的電話,但是一看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估計老太太和小瑩兒也睡覺了,“算了,不行我就明天早上再回家‘負荊請罪’,不行就讓他們打我一頓唄”。就在張璐婷正在想着心事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哎呦,是不是,我媽給我打電話了,我從家出來一天了,這老太太心裡着急了”,她立刻打開了手提包,把手機拿了出來,一看上面的電話號碼不是老太太家的,是一個國外的號碼,“誰啊?”,她一邊心裡納悶,一邊把電話接通,這時候裡面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小婷兒嗎?我是崔凱啊”,“崔凱?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啊”,當張璐婷聽到了這個男人的聲音後,立刻就要把電話掛了,但是崔凱急忙說道,“你先掛電話啊,我跟兒子歡歡現在在機場呢,我們馬上就要去北京找你,你等着啊,跟你媽媽說話”,大概等了幾秒鐘後,電話的裡面傳來了一個男孩兒的聲音,“媽媽,我是歡歡,我現在跟爸爸在一起呢,我們的飛機明天就會到北京,到時候你和姥姥,還有小姨,都要來接我和爸爸,你別忘了啊”,“什麼?”,張璐婷聽了這話後,立刻從牀上躥了下來,大聲的對歡呼吶喊道,“你趕緊讓你爸爸接電話,我有話跟他說”,“爸爸,媽媽要跟你說話……,什麼事啊?小婷兒,咱們到北京再說吧”,崔凱邊笑邊說道,“你少他媽的廢話!崔凱,咱們都離婚了,你真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意思?到了北京再說吧,行了,現在要登記了,你就明天中午一點到機場接我們吧,歡歡還是第一次到中國見你媽呢”,“見你媽!”,張璐婷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