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洪怎麼會知道,現在斌子已經到了澡堂子,而且跟韓翠萍把話也挑明瞭,就是想跟潘蕊痛快一回。韓翠萍知道這小子來者不善,只得是好言相勸,“潘蕊不是幹這活兒的,要不然你去衚衕口去找髮廊裡的妞兒。”
“那都是孩兒她娘了,還什麼妞兒啊。”斌子不肖的說道,“我就覺得你們澡堂子這妞兒還行,我不是不給錢,這是三百,你趕緊拿着吧。”
“這錢你別給我,我又不跟你來這個。”
“也行,那你把她叫到男浴室,我完事之後肯定給錢,這個你放心。”斌子說完這話後是轉身走進了男浴室。韓翠萍是緊皺眉頭,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肖升的電話,告訴他有人想佔潘蕊的便宜,這小子聽了這話後起初是勃然大怒,但是後來聽說斌子是剛從大獄出來的,心裡也是一哆嗦,“我現在還有事,你讓老洪處理這事吧,他是老闆,我又不是。”他說罷是掛上了電話。韓翠萍這個罵就別提了,但是現在光罵這小子是無濟於事,好在她還算是沉得住氣,琢磨了一下後把潘琦叫了出來,“這是一百塊錢,你去超市買點兒香皂,洗髮水,好好的挑挑,彆着急回來。”
“這男浴室要是沒人的話,那誰搓澡啊?”“這大早上的沒人來洗澡。”
“剛纔這人不是來洗澡的?”潘琦指了指剛纔進男浴室的斌子,“他要是搓澡怎麼辦?”
“我剛纔問他了,聽說不搓,你趕緊去買東西吧,去十字路口的大超市,別在衚衕口的小超市買,你知道吧?”
“我懂了,那我得去一會兒呢。”潘琦說罷拿着錢走出了澡堂子。韓翠萍把他打發走了之後是來到了女浴室,看見潘蕊正在收拾大通鋪,“你先別忙了,我想找你說點兒事。”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幹了?”
“不是,不是。”韓翠萍拉着她的手坐了下來,“是這麼回事……”她當着潘蕊的面就把斌子來洗澡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剛纔給肖升打電話了,這是他……”
“他纔不管我呢。”潘蕊打斷了韓翠萍的話,“那你是什麼意思啊?”
“我的意思。那就是,你去唄,大姐真是幫不了你,斌子說要找你,反正他說會給你錢,也不會白來的。”
“那好吧。”潘蕊現在也不能不答應,因爲她看出來了,要是不點頭的話,韓翠萍肯定是不幹,所以她只能忍下了這口氣來到了男浴室找斌子。韓翠萍心裡也是不舒服,但是斌子這小子她也不敢得罪,好在是這小子倒是挺麻利的,沒多大的功夫就完了事。他樂呵呵的從男浴室裡走了出來,看了眼韓翠萍是笑了笑,“到底是跟那幫開發廊的不一樣,我過兩天還過來。”說罷他轉身就要從澡堂子離開,趕巧迎面碰上了老洪,斌子朝他也是笑了笑,然後邁步走了出去。老洪覺得這小子不太對勁兒,正胡亂想的時候看見潘蕊從男浴室走出來。
“你進男浴室幹什麼?”老洪隨口問道,但是潘蕊並沒有回答,羞臊個臉快步走進了女浴室。此刻老洪回想起剛纔斌子離開的時的樣子就知道了個大概其,剛要追問潘蕊的時候被韓翠萍攔住,“你想問人傢什麼啊?”
“你說呢,剛纔那小子到這澡堂子幹什麼來了?”
“洗澡唄。”韓翠萍隨口答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別廢話了,你蒙誰啊?他頭髮都沒溼,洗個哪門子的澡?”
“人家也許沒洗頭唄。”“你還跟我這兒裝傻充愣,你跟我說實話,要不然我去問潘蕊。”
“你別問她,是這麼回事……”韓翠萍就把剛纔斌子找潘蕊尋開心的事情說了一遍,老洪聽了這話後是勃然大怒,“韓翠萍,你懂不懂這麼做買賣是犯法?!”
“你瞎嚷嚷什麼啊?”韓翠萍也是立即反駁道,“這不是被逼的嗎?我給肖升打電話了,這小子躲了,我一個女的有什麼轍?我也打不過那小子,再說了,這事都怨你,燒香引來鬼了,你要是不讓郝祥往這兒領人的話能出這事嗎?”
“這怎麼能怨我?”老洪一聽這話也是極爲不高興,“這怎麼能怨我,那會兒澡堂子是潘蕊管,是她願意幹這犯法的買賣。”
“行了,你就小聲點兒,回頭讓她聽見了,這事反正都過去了,就別提了,算了。”
“潘琦知道這事嗎?”
“我能讓他知道嗎?我剛纔打發他出去買東西去了。”“這小子剛纔還說過兩天還過來,你說怎麼辦?”老洪愁眉不展的說道,“要是讓潘琦知道非打起來不可,我這買賣還怎麼做啊?要不然乾脆讓潘蕊走人算了。”
“不行。”韓翠萍搖搖頭,“現在找個幫手不容易,你再僱別人不是還要花錢,再說了,這斌子要是過來知道潘蕊不在了,那他還不得跟你急,這小子混不吝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那怎麼辦?回頭這事讓警察知道,那就麻煩了。”
“一男一女在一個屋裡,警察也管不了這事,就是別讓潘琦知道就行了。”韓翠萍話音剛落就見潘琦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拎着剛剛買好的洗漱用品,“大姐,東西買回來了。”
“剩下的錢你拿着吧,你把這些東西分一半拿到男浴室去。”
“好嘞。”潘琦答應了一聲拿着東西走進了男浴室。韓翠萍把剩下的洗漱用品也隨手拿進了女浴室,這時候她見潘蕊一個人躺在大通鋪上一語不發,“潘蕊,事情既然都過去了,就別再想了。”
“我這也是自作自受。”潘蕊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道,“你別可憐我。”
“沒有過不了的坎。”韓翠萍坐在她身邊說道,“這小子給你錢沒有?”
“給了三百。”
“你這也不算吃虧,這錢大姐我還想掙,可是掙得了?其實也就是屁大會兒的功夫,這錢不也就掙來了,比你幹活兒那部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