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籠罩大地,無情的炮火撕碎一個個幸福的家園。
我們扛起鋼槍,爲了拯救那苦難中的人民而踏上無盡的征程。
拋棄自己的家園,我們忍受着心中的苦痛,我們不畏炮火,不怕犧牲,只爲那解放的黎明。
戰爭的目的不應該是爲了某個國家的利益,而是戰士們最崇高的信仰,爲了全人類的自由、尊嚴和偉大。
————艾倫·湯普森
跟計劃中一樣,整個鋼牙團在距離登陸地點奧爾貝泰洛還有二十海里的時候換乘小船,緩緩向意大利本土駛去。
因爲艾倫的努力,他們得到了大約六十艘小船,其中還包括一些微型氣墊船,總之只要是能在海上漂起來的,全部被扔下了海,成爲了鋼牙團的交通工具。
“或許總部會很憤怒,甚至會發來處分命令。”亞瑟看着掉頭而去的巨輪說道。
拯救小隊全體成員都在這隻小船上面,雖然容納他們三十個人略顯擁擠,但每個人至少還能把身體伸展開來。
艾倫正低着頭爲自己的衝鋒槍裝彈:“發來又怎麼樣,那至少也是半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況且我們也未必能收到。”
開船的是巴薩,他不但精通爆破,更是精通各種軍事交通工具的駕駛,甚至連戰鬥機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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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仔細觀察,你就會發現,天才無處不在。
班納和加斯圍坐在比爾身邊,小船不比大船,沒有那麼穩定,在海浪中會非常顛簸,他們兩個怕虛弱的比爾會掉進海水中。
大家都在做着戰鬥前的準備,鬼知道登陸時會不會遭到伏擊,還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爲好。
氣氛顯得有些緊張,不過大家偶爾的調笑,也多少起到了緩和作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六十艘小船在海面上排成了一條三百多米的長龍,艾倫他們在船隊的中後方。
終於,最前方的小船即將到達岸邊。
“嘭。”
隨着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最前方的那艘小船在巨炮的打擊下變得支離破碎,僅剩下一堆殘骸冒着滾滾濃煙。
隨後,重機槍和大炮的轟擊接踵而至。
“敵襲,敵襲。”
一名士兵扯着嗓子大喊道。
所有士兵都慌了,他們大部分都是第一次參加戰鬥,而這次敵人的攻擊又來的那麼突然,讓人毫無防備。
“全都冷靜一下,大家不要慌,繼續開船,我們要儘快登陸。”團長山塔納拿出一個大喇叭對着周圍喊着。
最前方已有數只小船靠在岸邊,士兵們陸陸續續登上海灘,拿着武器還擊着。
一枚炸彈落在拯救小隊乘坐船隻的旁邊,掀起巨大的海浪,隊長亞瑟的帽子都被這衝擊力給吹得飛了起來,他大聲喊道:“我們遇到了最壞的情況。”
“但我們想到過這種情況的發生,併爲之做足了準備,大家拿起槍,準備戰鬥。”艾倫迴應着。
大部分人早已準備就緒,等待着船隻靠岸。
不過,竟然有幾個士兵呆呆的坐在原地不動,情緒低落,表現得甚至比那些普通士兵還差勁。
艾倫看着他們,從一開始的有些發愣,變成了憤怒,他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那幾個身爲特種戰鬥小隊的成員,竟然如此不堪。
“拿起你們的槍,準備登陸,這是命令。”亞瑟對着那幾名士兵怒吼,卻沒有任何效果。
艾倫搖了搖頭,走上前去,一腳把一名士兵踹得險些掉進海里:“你們給我看清楚現在的情況,我們遭到了敵人的伏擊,我們必須儘快登陸,不然只會成爲那些大炮和重機槍的靶子,我們別無選擇。當然,你們實在害怕的話,也可以自己游回美國。”
游泳橫跨大西洋?怎麼可能做得到,艾倫只是想告訴他們,拿起槍戰鬥,是現在唯一的選擇。
那名被艾倫踹了一腳的士兵心中不甘,吼叫道:“我們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我們需要時間適應,這有錯嗎?”
“你沒錯,但這就是戰爭,敵人會在任何你想不到的時間出現,條件允許的話沒有人會給敵軍準備的時間。”艾倫的聲音竟然變得緩和了下來。
拯救小隊的船隻靠岸了,巴薩從駕駛位一躍而下,端起步槍向前衝去,同時口中高喊:“快、快、快。”
其他人也都早已做好準備,在亞瑟的帶領下登陸海灘,準備反攻。
蓋亞剛跑出兩步,突然回頭,發現艾倫還在船上,大吼道:“艾倫,快下船,不要管他們了。”
戰鬥已經打響,沒有人會在弱者身上浪費時間,甚至就連亞瑟這個隊長都在他們第一次不聽命令的時候選擇了拋棄他們。
當然,如果是在平時,亞瑟會很有耐心的去教訓他們,或者趕走他們,但現在時間緊急,每一秒都有戰士在死亡,他沒有時間去做多餘的事情。
“想想遠在家鄉的親人吧,勇敢的活下去,還是就這樣懦弱的死去,你們自己抉擇。”艾倫扔下這最後一句話,迅速端着槍衝下,追趕自己的隊伍去了。
“尋找掩體,準備反擊。”山塔納衝在最前線,高聲下着命令。
鋼牙團不愧是主力步兵團,在短短几分鐘內,大部分士兵都已找到合適的掩體,同時對着敵軍發起了猛烈的反擊。
僅僅因爲登陸,鋼牙團就損失了大約四百人。
他們大部分都被炮彈炸成了渣,還有一部分被重機槍打成了篩子,當然也有跟那幾名拯救小隊的成員一樣懦弱的躲在船隻上面等死的。
看對方的火力輸出以及那覆蓋了整個海灘的戰線,粗略估計,對方至少是一個加強團的兵力,高達兩千五百人,並且攜有火炮和重機槍等重武器。
與之相比,僅僅剩下九百餘人且全部是輕裝步兵的鋼牙團就顯得格外勢弱,雙方的力量有着巨大懸殊。
“隊長,怎麼辦?”躲在掩體後面,凱恩向亞瑟問道。
“當然是想辦法突圍,先撤離這裡,再做打算。”亞瑟考慮着說道。
在遭遇龐大兵力圍剿之時,成功突圍就是勝利。
團長山塔納此刻還在命令着士兵們尋找掩體,而他自己卻暴露在敵人的視線中。
一名德軍狙擊手已將槍頭瞄準了他,面無表情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越兩百米的距離,精準命中山塔納的肩膀。
“團長。”在一些士兵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山塔納的肩頭綻放出大片血花,撲通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瘋狂的向德國鬼子射擊着,手中的鋼槍不停地吐着火舌。
他們沒有呼喊,沒有言語,有的只是那無盡的悲痛和仇恨,還有一絲欣然赴死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