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自出生以來所見到的,除了某個具有特別身份的長輩外,第二個擁有又強大又貼近自然的精神力的人!
而且,他還是她的同齡人!
同時,他更是一個謙和禮讓,且關鍵時候知道該出手時就出手的少年人!
不知怎地,她只覺得心裡暖暖的,許多以來沉寂在心底最深處的難言孤寂便在這一瞬間,被一種全新的喜悅和充實給迅速填滿,看向他的目光也悄然地多了份親切,秀氣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微揚,現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終於找到一位同類人了,而且,他還是一個看起來還挺不錯的異性!
趙曉豐卻在這時故意地頓足不已,很誇張地長嘆一聲:“唉---!石頭,你就不能換個帥一點的笑容嗎?每次都是這樣,一點新意都沒有!”
話音剛落,周圍衆人均朝他翻白眼:“切----”。
曾信實向趙曉豐會意地眨眨右眼,左手揚起弓,右手抓住三根箭簇,拉滿,瞄準,眼睛卻銳利地盯着前面的黃心圈,默數:“一秒、二秒---好,放!”。
隨着他的鬆手,很快地,場上所有人都聽得“箏箏箏”的連續三聲,金屬箭頭牽引着三根箭簇呈三角形,穩穩地正中黃心圈內,而那箭身還在空中輕微地抖動!
再次感覺到空中那股不同尋常的精神力波動,梅清雪眼中的笑意也越來越濃,不用再猜就已經知道了後面的答案。
果然,木勒爾很快就報了數,聲音很有些驚訝:“兩個10.3環,一個10.2環。《免費》”
他看向曾信實的目光開始摻雜點異樣和驚詫:這----這個男孩似乎並沒有瞄準就射出了手中的箭,難道他會傳說中本族失傳許久的“心射”?
但是,可能嗎?這個小男孩現在纔多大?
“耶!”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趙曉豐已經非常興奮地大叫一聲,在場外抱着身邊的曾信俠就激動得又蹦又跳!---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一輪是曾信實佔了些許的上風!
高強心裡一跳,既爲自己的輕敵有些懊悔,又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他仍然保持着平靜。只是回過頭來不動聲色地看了趙曉豐一眼,纔來到60米的射箭臺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拎起一支箭,擡手拉弓瞄準,這一回,瞄準的時間稍微長了點,差不多十幾秒鐘以後,他才鬆開手指。
“嗖”的一聲,箭頭正中黃心。“好!”木勒爾洪亮地喝了一聲彩:“10.9環!”目光中也流露出些許的讚許。
看着遠方仍在顫動着的箭簇,高強剛剛有些鬱悶的心又安然放鬆,重新擁有了信心,又穩穩地射出第二箭、第三箭。木勒爾也緊接着報數:“10.8環,10.8環”。
他這邊的一幫少年馬上熱烈地鼓掌:“好!”“好!強哥真厲害!”
飄在空中一直沒有作聲的樟童則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切,一羣井底之蛙!”
在他看來,同時擁有金靈和木靈的曾信實,在射箭之時,指哪射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比這場比賽,不遠處那個身具冰系異能的女娃兒對曾信實的態度才更加值得他關注。
可惜,除了曾信實,沒有人能聽到他的鄙視。
聽着夥伴們的讚譽,高強臉上露出些微的笑意,對自己的成績很是滿意,很挑釁地看了看曾信實:“該你了!”
曾信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來到第二個60米的射箭臺,仍然是三箭同挽,拉弓,瞄準,放箭,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幾秒鐘後,所有人齊齊地看着一百米處的三支箭,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三支箭,不再是三角形,而是全部集中在一個大圓點上――是黃心正中的一個大圓點!
木勒爾困難地嚥了口水,喉節不自然地動了動,再次報數,聲音很響亮。但是,人人都能聽出其中明顯的顫音和不確定:“3---3個10.9環!”
高強仍在微笑的臉迅速地變得有些勉強和蒼白,他驚疑不定地看了看曾信實一眼,再看了看遠處的靶心,似乎很難接受這個意外的結果,半晌沒有出聲。梅清雪站在白雪和任婷婷旁邊,先是驚愕地瞪圓了眼珠子盯着靶心,而且又轉過頭來詫異地看着曾信實,澄淨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的明亮和好奇。
等了一分多鐘,見大家都被震住沒有出聲,趙曉豐就十分得意地嚷嚷了:“喂,高大個子,說好三局兩勝的,如今石頭已經贏了兩場,射箭這個項目,就不用再比了吧?”
高強迅速地轉過頭來惱怒地看了他一眼,牙關緊咬,腮幫動了動,卻還是沒有出聲,站在他旁邊的瘦個子少年馬前十分不悅地白了趙曉豐一眼:“你急什麼?這個項目是你們贏了,可後面還有兩個項目,三局兩勝,你們也只贏了一次,有什麼好得意的?強哥,後面的比試你要加把勁,不能再讓他了!”
“切!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石頭需要你們讓嗎?”趙曉豐不屑地回了他一句,轉身笑嘻嘻地迎上曾信實:“石頭,不錯,不錯,看來你不單是飛鏢擲得準,這射箭也射得妙啊!”
他和白雪當然知道曾信實的實力,剛纔的這一番話,完全是故意地說給旁邊的人聽的。
“石頭小兄弟!”他的話馬上就被後面的一道高聲的招呼給打斷,兩人同時一轉頭,木勒爾已大步流星地走到面前,很激動地遞給曾信實一個兩寸長短的黃銅牌:“小兄弟,你真有本事啊!我們蒙古人最佩服英雄!這是我們靶場的貴賓牌,以後只要你來靶場射箭,所有費用一律全免,希望你有空就來玩!”
感受到他的語氣中那股發自內心的真誠,曾信實也不推託,笑着收下了銅牌:“行,有機會我一定來!”
高強看着這一幕,心中愈發難受,也更想在其他項目上好好的、漂亮的贏回去。他鼻子輕輕“哼”一聲,朝自己的那幫同伴一扭頭:“我們去馬場!”又不忿地看向曾信實說:“你只贏了一局,別得意得太早!我們在馬場上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