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着看完了信就放回去,可現在這樣拆開就不能還原,鐵定是要被發現的。
香花正爲難着,突然門被人敲了兩下,香花趕緊把鴿子都趕到牀底下去。
“誰呀?”
掌櫃的回答道:“香花姑娘,樓下有個姓趙的人找你,說你會見他的。”
趙燾,他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香花想了想,便說:“請他上來吧。”
趙燾換了官服,只穿尋常打扮,笑吟吟地走進來:“我說忠順王放出來的鴿子平白無故的就不見了,原來果然是被你拐來了。”
香花低頭一看,一隻鴿子毛絨絨的屁股已經露在牀外邊。
香花訕訕地笑了一笑。
“香花姑娘莫要緊張,京城之中只有幾人知道你的秘密,我便是其中之一。”趙燾笑道,“我此番前來是來幫助你的。竹筒上的那個印章,你可有了解開的法子?”
香花愣了愣,“沒有。”
趙燾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帶了人來。”
他拍了一下手,外面進來一個皮膚白淨的女孩,她微微對香花笑了一笑,便安靜地站在趙燾身邊。
趙燾:“她是我從京城花帶來的,雖然不能說話,但仿筆跡這些可是一絕,那個印章也不在話下。”
香花有點同情地看了這姑娘一眼,取出一個小竹筒來遞給她。
這姑娘垂下眼眸,認真琢磨了一下,隨後從身上取出一個皮革做的小包,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小工具刀。
香花看着她十指纖纖,指尖靈活翻飛,很快便做出一個小小的印章,上面的紋樣居然和忠順王的印章一模一樣,頓時大爲震撼。
這姑娘很另外用了印泥,將印章上的紋樣拓下來細細地進行對比。
香花也湊過去一看,讚歎道:“天呀,簡直一模一樣!”
這姑娘聽懂了她的話,對她笑了笑,又拿起印章精細地雕琢了一些小地方,重新印出來再次進行比對。
趙燾笑道:“她對自己要求很高的。”
香花看她比對了四五次,才終於滿意了似的,把那印章往趙燾面前一遞。
趙燾對她點了點頭,對香花道:“可以拆開了。”
香花這才用小刀將封印破開,取出裡面的小紙條。她和趙燾看完一條,面色就更凝重一分。
他們有些事猜得不錯,尤其是朝廷中那些和他勾結的人,基本上都猜準了。但還有一些是送往他養在暗處的人的,就目前來看有一支是“活屍”,另外有一支是刺客。
趙燾讓那姑娘把這些紙條照抄了一份,把原來的紙條封回竹筒,重新綁到鴿子腳上。香花又對鴿子囑咐了幾句,便把鴿子放飛了。
香花道:“眼下還有許多事沒摸清楚,活屍先前被剿滅過一次,現在還剩多少?刺客如今藏在何處,誰人在統領?除這兩支隊伍之外,忠順王或許還有其他的力量。”
趙燾點頭道:“正是。香花姑娘有此神通,真是幫了大忙了。不過此事危險萬分,還請香花姑娘務必小心。”
香花點頭道:“我知道,趙大人也多多留心。”
兩人約着後續有什麼需要商量的還是定在此處,便分開了,錯開一些時間各自回去了。
儘管知道那姑娘做事小心穩妥,香花和忠順王一桌吃飯時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
忠順王本就是人精,很快就察覺到香花那一點微不可察的緊張,笑問道:“香花姑娘今日爲何如此焦灼,可是有什麼事?”
香花差點嚇得小手一抖,連忙笑道:“無事,只是昨晚沒睡好,有些心不在焉。”
忠順王只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看向她道:“巧了,本王昨夜也沒睡好。”
趙燾爲香花分散火力道:“王爺是爲何事憂心嗎?”
衛起笑道:“這案子查到今時今日,真相已經出來大半,本王倒不必爲此憂心,所爲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但這賓州府衙里老鼠甚多,昨夜擾得本王一夜不曾好睡。”
趙燾聞言便笑了笑道:“巧了,下官的宿處老鼠也不少。”
衛屏聞言奇道:“我的屋子裡倒沒見這些東西,香花你那兒有嗎?”
香花眨眨眼,笑着說:“晚上睡覺時也隱約聽到一些聲響,可能是我有元寶在身邊,所以好些。”
元寶趴在走廊上曬太陽,聞言搖了搖尾巴,姿態高冷無比。
衛起開玩笑似的道:“不知香花姑娘可否把元寶借給本王一用,替本王嚇嚇那些猖獗的老鼠?”
香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元寶生性憊懶,除了吃就是睡,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要讓王爺失望了……”
她還說着話,衆人就見元寶起了身,慢悠悠地走到忠順王腳邊,對他喵了一聲。
香花有點牙癢癢:這大爺,她都在給他求情了,他竟然明知山有虎還偏向虎山行!
忠順王看起來對元寶的親近很受用,哈哈大笑道:“都說貓很聰明,看來果然不錯,這貓好似能聽懂人話一般!”
香花心裡一驚,飛快地看了元寶一眼。
元寶在桌子底下衝她眯了眯眼睛,悠閒的神色好似在勸她安心。
這一晚香花獨自在房間裡休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老是覺得聽到了元寶的叫聲,可清醒過來一聽卻又什麼都沒有,可桌上空着,元寶確實還沒回來。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衛起應該不會爲難一隻貓吧?
香花忐忑不安地想着。
可元寶是衛起當着幾人的面親自要過去的,料來不會有三長兩短,而且元寶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算來算去勉強讓自己放下心來安靜等着。
“喵~”
元寶端坐在桌子上,對盯着自己的忠順王乖順地叫了一聲。
這大壞蛋盯着他看啥?
衛起似笑非笑地道:“本王知道你是隻聰明貓,你也用不着在本王面前賣傻,你有什麼本領不妨讓本王看看。要是討了本王歡心,你以後錦衣玉食都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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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元寶歪了歪腦袋,接着自己招人喜歡的外表裝糊塗。
衛起冷冷一笑。這隻貓是最早出現在成香花家的動物,而且成香花去哪裡都帶着它,這隻貓雖然是個貓身子,但據說護起主來比狗都不遜色。
他的目光落在元寶的後腿上,那裡還有一小撮毛沒有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