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能辦到什麼程度,當然,白麗敏讓我找他,肯定是沒問題了。 白麗敏沒有在火葬場,說跟場長去開會去了。 我和這個叫煉化者,就是燒死人的人張明,去一家小館喝酒。 他冷冷的,我再把事情說了。 “你比劃一下,那個從墳裡伸出來的手,所比劃的東西。” 那從墳裡伸出來的手,比劃了幾次,我記住了。 我比劃着,完事看着張明。 他想了半天說。 “你是遇到真鬼了,這是現實生活中遇到的,跟陰界你所遇到的鬼還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那他媽的有什麼不同嗎?都是死了。 陰死陽死的,這個人半死不死的,轉生沒成,成鬼沒成,卡在那兒了,張明這樣說,特麼的,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多難受,就是卡在夢裡也難受。 我什麼鬼事都能遇到。 “怎麼辦?” “這個你開陰靈車過去,把這個半鬼不鬼的人拉着,送到鬼門。” “他比劃着的是什麼?” “告訴你,把他送到鬼門,因爲你欠他的。” 那個墳沒有墓碑,但是看着土新葬的,沒有多久。 “我怎麼就欠下了他的呢?他是哪個孫子我都不知道。” “你欠誰的我不知道。” “鬼門在什麼地方?” “鬼門無數,只是你能不能找到,這個我不清楚。” 看來張明是知道的。 “那您幫我找一個。” “這個……” 張明顯然再猶豫。 “這事等我想想。” 張明的人很怪,起身走了,也許是燒死人燒出來了毛病來了。 幹這樣的工作,肯定心理上會出現問題,這是一個要命的工作。 我回陰店裡,看着對面的酒吧,這個王天玉,不知道會玩出來什麼花樣。 她進來了,跟進自己家一樣,一天要來上幾次
,說着不鹹不淡的話來。 “喲,大熊貓。” 她笑得都蹲下了,我把墨鏡拿出來戴上了,怪怪的感覺。 “你這是怎麼弄的?撞鬼了?” 我不說話,看着她。 “好了,吃兩杯。” 王天玉把啤酒擺到吧檯上,倒上。 我喝啤酒。 “王天玉,你說你想幹什麼?原來你多單純,現在變得複雜了。” “哥,我跟你說實話,我也在做着跟你一樣的生意,真是很不錯,喜歡,每天都有驚喜,我做這個,是喜歡,我感覺我沒有什麼刺激了,只有這個。” “萬劫不復的職業。” 這是我感覺,我根本就不想做,可是還有人想做。 白麗敏回來了,王天玉小聲說。 “你家公主回來了,我走了。” 她站起來,衝白麗敏擺了一下手,走了,扭達着走了,那是有意的,屁股一扭一扭的。 “浪貨。” 白麗敏罵了這麼一句,我大笑起來。 “你也挺煩人的,弄成這樣了,還笑。” “我也不想,我就奇怪了,從馬毛開始,我就天天的遇到鬼事,這也不是我願意的。” “上輩子欠的總是要還的。” 我特麼的真倒黴。 白麗敏說晚上九點後,拉那個半鬼不鬼的人去鬼門。 “他是誰?我欠他什麼了?” “到時候看就知道了。” 我就不知道欠過誰什麼東西。 九點上車,開車往神樹那邊去,有一個山路可以上去,但是很不好走。 到了墳那兒,我們下車,看着這墳,我搖頭。 手伸出來了,然後慢慢的就是一個人鑽出來,我看清楚了,特麼的,是二驢,我高二時候的同學。 二驢這二貨小心眼,跟一個假娘們一樣。 他慘白的臉,一個死鬼的樣子。 “你特麼的怎麼死了?” “手機掉河裡了,去撈
,淹死了。” 這個二貨,爲了一個手機,就死了,手機掉河裡了,撈上來也沒用了,愚蠢。 “我欠你什麼了?” “一瓶可樂,你說讓我買,到時候還我,可是你一直沒還……” 我差點沒跪下,給二驢磕上幾個,你大爺的。 白麗敏轉過身笑,笑出聲了。 “別廢話,我送你去鬼門,好好的當你的小氣鬼去。” 二驢上車,坐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最好別說。 去火葬場,進停屍間,有一道門,鎖着的。 “這就是鬼門,停屍門會有這樣的門的,死去的人,三天後,都會從這個門去陰界的,但是從來沒有人打開過,這個半鬼不人的傢伙需要把門打開,讓他過去,才行。” 這簡直就是玩命。 “還我可樂。” 這貨冷不丁的在後面噴出這麼一句,把我嚇了一大跳,你想踹他,白麗敏說。 “別踹他,到時候你又欠他的了,我辦公室裡有可樂,我拿去。” 我特麼的和這個二驢在停屍間等着,等得我想尿。 張明跟我說過,卡鬼半人的這種人,就是在平時生活中,也總是卡,糾結,什麼事都這樣,死的時候,就會這樣,卡在那兒。 這貨確實是,二驢家裡條件也不錯,但是就是這樣卡,爺爺的,娘炮。 白麗敏回來了,拿着可樂,還拿着鑰匙,一個盤子繫着的鑰匙。 可樂給了二驢,這貨一口氣幹下去了,差點沒梗過去,半天才嗝上來,像放屁一樣。 他拿着空瓶子不鬆,說還能賣錢,我扎你大爺大爺大爺的。 門打開,陰風衝出來,我後退了幾步,二驢一步就幹進去了,白麗敏把門鎖上。 “回去。” 事情解決了,我長長的出了口氣,爺爺的,欠了一瓶可樂就找我腦袋上來了,如果欠一百塊錢,他不得找我家裡去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