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線索也就這麼多,就交了鑰匙,回了家,到了家裡方白還沒有回來,他那裡我是不擔心,只是案子讓人有些愁,璐姐見我回來從聚陰陣裡飄出來,問我如何,我將事情和她說了一遍,坐在沙發上躺着,這簡直就是個無頭公案。
“上一任局長,這萬青是因爲什麼懷疑到上任局長身上的?如果按常理推斷,當時是萬青在清理現場要搬運死者屍體的時候被槍殺的,一擊爆頭,也就是說當時並沒有意識讓他反應或者說發現兇手。”我喝着熱水,熱騰騰的熱氣冒出來彌散在眼前,就好像層層迷雲。
璐姐坐在我身邊,用手撩着頭髮看着我:“阿瑤,這件案子我覺得並不難破,這萬青說的懷疑上一任局長,肯定有原因的,你不用去細究這原因,當然以後可以深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聯繫張局長,知道更多上一任局長的消息。”
“不!這件事兒還是找萬童比較好。我給萬童打電話。”我說完,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給萬童打了電話,約在警局前面的咖啡館見面。
璐姐不解:“萬童如果會懷疑到上一任局長,就不會沒有動作,你絕對是無功而返。”
我則是搖頭:“警局的同事不會關心你的情緒,但是你的戀人會,當時萬青和萬童的狀態雖然兩個人並沒有在一起,但是有愛,我想如果我不能在萬童的記憶中得到任何線索,這案子我就查不下去,再說,萬青並沒有說是上一任局長殺了他,他只是懷疑。”
璐姐聽了也不再說話,對於一些刑事案件上,我和璐姐雖然有的時候意見一致,但是也不乏有很多分歧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我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並且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這件案子不是那麼簡單。
隨後就起身準備去警局旁邊的咖啡廳,我和萬童約的是下午三點,現在還有時間,剛要出門,就見窗簾突然被風吹了起來,一股子冷風吹得我打哆嗦,我回身去屋子裡拿了一件薄薄的米色風衣,現在是十月的天氣,有了些許冷風,算是正式入秋了。
到了咖啡館,萬童還沒有到,我叫了一杯卡布奇諾還有一杯白開水,將卡布基諾放在了我對面等着萬童,這期間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坐到了我的對面。
“你好!”只是一位老先生,頭髮已經花白,帶着個帽子,拄着柺杖,笑看着我:“打擾你一下小姑娘,可不可以將這個位置讓給我?”
我驚訝了,有些坐立難安,明明這是我提前佔的位置,而且我也買了東西,但是這位老人看着我的眼神就好像我佔了他的位置一樣:“您提前預約了這個位置嗎?我……服務員並沒有阻止我,所以……”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預約。”老人回答我。
我一下子有些惱怒:“那我爲什麼要讓給您?”
“我每次都來這個位置,這是我和我老伴定情的地方,所以,小姑娘讓我坐一會吧,我一會就走。”老人家說着。
我沒了脾氣,只能點頭:“那讓給您吧,我換個座位。”
“不用走,我坐坐就走,或許,你有沒有興趣聽聽我們的故事。”老人家像是來了興致,摘下帽子房子啊桌子上,指着桌子上的咖啡,“還有客人?”
我看了下時間才兩點多,搖頭:“沒關係,我們約的三點,這杯咖啡如果您不介意就喝吧,算是我請您的。”
“我不愛喝咖啡。”老人家笑着擺手,陽光從窗子照到他蒼白的頭髮上帶着一絲暖意,“我喜歡喝茶。”
“那您夫人愛喝咖啡?”我知道老人家之所以再次緬懷老伴,而且是一個人,多半是老伴沒了,所以我並沒有愚蠢的問,您老伴怎麼沒來。
老人家笑道:“我老伴也不喜歡喝茶,她喜歡喝白開水,所以每次我們來都是點一杯咖啡和一杯白開水,我呢,也不喝咖啡,就這麼擺着,就爲了見她一面。”
我覺得很暖心:“那怎麼不去一家茶館約會,偏偏要來這裡?”
老人家說:“她很忙的,只能我來找她,你看到對面的警局沒有,她以前就在那家警局裡面工作,我就這麼盼着,終於等到她退休了,可以有大把的時間陪我了,但是她卻得了病,到現在也不能總見到她。”
我聽到老伴沒死,倒是很詫異:“是什麼病,您不能總去看她嗎?”
老人家搖頭,只是笑着:“精神病,有探視時間的,就這麼過去了將近十年,我頭髮都白了,身體也差了,不知道還能陪她多久,小姑娘我告訴你個秘密,我比我老伴大十歲。”
“在那個年代大十歲結婚,應該壓力很大的吧?真的很有勇氣。”我出自真心的讚揚。
“是啊,很辛苦,但是生活工作各種瑣事,我們也被煩惱了很多年,終於有時間好好的在一起了,但是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現在想想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每天中午的一次見面,而這個地方是最美好的回憶。哈哈,讓你見笑了,等你朋友來了我就走。”老人家如是說着。
我笑着點頭,看向窗外,萬童時間觀是很強的,我知道她最多會提前五分鐘道:“您夫人以前在警局是幹什麼的?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有兩個朋友在警局裡上班,我想也許會認識。”
“我夫人以前是局長。”老人家的語氣帶着驕傲,卻震驚的我一動不動。
“局長?”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和,但是心卻要跳到嗓子眼了,“我能問一下爲什麼您夫人會得精神病嗎?依照我的所聞,如果一個人患有精神病,不是家族遺傳,就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應該是受到刺激了吧,剛剛退休的時候還好,到了後來就整天整天地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說話,後來我才發覺她不對勁,送到醫院去之後才發現是精神病,現在得到了控制,但也是時好時壞的,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把她接回家裡。”老人說着卻不帶悲傷,眼角反而有些溼潤,“這日子不會遠了。”
“真的很爲您高興,我想今天結實一場是偶遇,如果我們還能碰到第二次,就是緣分了,老人家,如果我們還能見到第二次,我希望去看望一下您的夫人,我不介意告訴她您的深情。”我笑道。
老人家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又等了一會,萬童才匆匆趕來,兩點五十八分,看到我白開水空空如也,萬童尷尬的說:“我沒遲到。”
“是我早來了。”我笑着,然後對面的老人家站了起來,我連忙攔住,“我們換個位置就好了,您繼續坐着吧。”
“不了,我呆的時間夠久了,也該走了,有緣下次再見。”老人家又拿起來帽子放在頭上,白色的頭髮顯露出慈愛的光芒,看着他蹣跚的背影,我心裡出現了一絲猶豫。
“你怎麼了,這幅表情,這老人家是誰?”萬童在我對面坐下,摸了摸咖啡,“服務員再給我來一杯卡布基諾,看來你等了很久了,咖啡已經涼透了。”
“我倒是慶幸我早來了。”我答非所問,萬童明顯不解,我也不打算解釋,服務員又給上了一杯咖啡,我又要了一杯白開水。
“你今天找我什麼事兒?”萬童問。
我嚴肅了神色:“接下來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摻雜任何個人感情在裡面,今天我來是爲了萬青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