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衝到院子裡對着水鬼大喊。
“丫頭,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老雷頭兒被我的大喝明顯嚇到了,拍着胸脯看着我。
我沒理會他,而是直直的看着他身後的水鬼,那水鬼的手已經快要摸到老雷頭兒,聽到我爆喝,漸漸的收了回去,月光照在臉上有些駭人,低垂着頭,用手指着被老雷頭兒劈開的棺材。
我瞬間懂了,然後對着老雷頭兒說:“行了,你大半夜劈什麼棺材,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麼?”
“這麼不是嫌礙眼嗎?”老雷頭兒嘟囔着,“快去睡吧!”
我聽到這這解釋,回頭看着透過窗戶往外邊看的紅衣學姐,發現她嘴角始終掛着笑,笑得我心裡沒底。
‘這老頭兒似乎有事情瞞着你!’紅衣學姐剛纔的話在我腦海中不停地盤旋,我看向老雷頭兒:“舅舅,這棺材什麼時候在你眼中成了礙眼的東西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只見老雷頭兒嘿嘿一笑:“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我不過是害怕王寡婦看到院子裡有棺槨,又來鬧麻煩。”
我自然是不信這個說辭的,但是在他臉上又看不出什麼不自然:“你就聽我的吧,別劈了,剛纔那水鬼差點在後面掐死你。”
老雷頭兒下意識回頭,然後一下子竄到我身邊:“在哪?”
我看着老雷頭兒五十多歲這幅表情感到好笑:“你回屋子去吧,我料理這事兒!”
最後在我的催促下,老雷頭兒才乖乖的回了屋子,我看着水鬼,然後靠近碎裂的棺槨,那水鬼突然面露掙扎之色,忌憚的往後退,‘滴滴聲’愈發的急促。
我走到棺槨旁,拿起一小塊棺材板,觸手冰涼,手邊冷颼颼的,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着這是什麼木頭:“我雖然不知道你要表達什麼,但是我奉勸你,不要動我身邊的人,不就是破棺材嗎?”
我面色冷冽:“別忘了你有求於我,我是靈魂殯葬師,我同情鬼,但是鬼卻不能傷及我的家人,我身上捉鬼的手段也不少,不信你可以試試。”
水鬼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我看,那瞳孔裡的神色,我第一次看不懂,索性我壓根兒也不想懂,拿起老雷頭兒劈的棺材板就往火化爐裡運,‘滴滴聲’愈發的急促,到了最後卻顯得有些無力。
我拍了拍手,將火化爐關上,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回過頭來挑釁的看着女鬼:“我不知道這破棺材,還有那八卦盤小骨架對於你來說意味着什麼,但是這棺材只是個教訓,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保證不光八卦盤和小骨架會消失,連帶你……也會灰飛煙滅!”
那水鬼瑟縮了一下,點了點頭,那頭頂的黑洞在我眼前展露無遺,我眉頭越皺越深,隨後往屋裡走去,回了屋子裡,紅衣學姐坐在牀上看着我:“有點魄力。”
我帶上白手套從桌子上拿起八卦盤和小骨架,反正是睡不着了,索性想想這些事情:“璐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紅衣學姐搖頭:“我不過是個惡鬼,能知道什麼?”
“你看啊,自從上次我幫你找到真兇,你就開始跟着我,但是沒告訴我,後來遇到各種鬼你都沒出現,唯獨這一次,你竟然現身了?”我有頭有腦的分析着,然後在紅衣學姐越發冷笑的面色下,熄了聲音。
“你倒是會分析,有這個時間還不如直接去問你舅舅,也許他知道。”紅衣學姐陰森森道。
聽了紅衣學姐的話,我沉默了,最近一個月的事情簡直比我22年的事情都都多,試着想想,其實一切都是在血玉丟失之後,老雷頭兒第一次打我也是因爲血玉,後來師叔給了紙荷包,紙荷包丟了,相繼有鬼想上我的身,還有神秘人的跟蹤,我能感覺到上次給何琪蓉他們錢,讓他們跟着我和我做朋友的那個方臉人,並不是惡意的,但是上次來南陰村找我的人,老雷頭兒卻是很忌憚,我腦子有些混亂,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是兩批人。
八卦盤!我看着手中的八卦盤,腦中如驚濤駭浪,方白錢包裡的八卦盤和我手中的八卦盤重合,但是隨後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八卦盤相似的這麼多很有可能不是一個,因爲八卦盤在道家很常見。
突然,我愣住了,八卦盤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xùn)代表風,震代表雷,坎代表水,離代表火,艮(gèn)代表山,兌代表澤,而這個八卦盤乾巽位艮位卻顛倒了,乾代表天,艮代表山,唯獨這兩位出了問題,若是但看這兩位還不明顯,但是若是讀出這兩位代表的地點就是天山!
我笑了起來:“我這想象力還真是奇特,沒準兒就是個破羅盤,天山,那是橫跨四個國家的山脈,而且還是在XJ,那裡信仰伊斯蘭教,跟道家實在是不挨邊。”
我嘀咕出聲卻見紅衣師姐一下子躥到我面年:“你說天山?”
我點頭,給紅衣師姐解釋了一下我的推理,然後訕笑着:“胡亂推理的。”
紅衣師姐卻沉默了,然後在我的注視下,她慢慢的消失,弄得我莫名其妙。
到了第二天給老雷頭兒做了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還是沒從老雷頭兒嘴裡問出什麼,最後我決定回去問問師叔,這時,卻接到了葉旺的電話。
“阿瑤,有時間嗎,我約你吃飯。”葉旺笑呵呵的聲音從電話一端傳來。
我有些頭疼:“我今天有些忙。”
“你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不躲着我嗎?”葉旺聲音低沉,“阿瑤,和我吃個飯吧,就算再忙也是要吃飯的,我預約了一家西餐,味道還不錯。”
我沉默了一下:“好吧。”
約的時間是中午,西餐店上下兩層,裝飾倒是豪華,我進去通過服務員找到了葉旺。
“阿瑤,你吃什麼,隨便點!”葉旺笑着,今天穿了牛仔色的休閒褲,卡其色毛衣,精神抖擻。
我多看了他幾眼,說實話,這樣的男人與方白不同,方白給人乾淨舒服的印象,還有幾分霸氣,但是葉旺卻是一股子精神勁兒,我坐在座位上,聽到他說的話,不由地一笑,我又想起那日小周初見齊琪的時候,似乎也是說的這句話,感情的事情,誰欠誰就別說了,我倒覺得都是註定的。
“先生,小姐,可以點餐了嗎?”服務員客氣的詢問。
我點頭,拿起菜單翻看着:“這個牛排,還有焗蝸牛,薯蓉,甜點我要……嗯……這個吧,黑森林蛋糕,主餐上完半個小時上來就好!”
“好的,您還需要什麼?”服務員又看向葉旺。
葉旺將手上的菜單直接合上交給服務員:“金槍魚沙拉,你們這裡最好的紅酒一瓶,其他的按着這位小姐點的給我來一份。”
服務員點頭剛要離去,就被我叫住:“別要酒了,我不喝。”
“怎麼不喝酒了?小時候可是偷酒喝的。”葉旺笑着,鷹目帶着喜悅。
我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葉旺,責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然後看像服務員:“我們不要了,來兩杯白開水吧。”
“好的,小姐!”服務員笑着離開,服務態度倒是極好的。
然後我看着葉旺:“大學的時候喝白酒喝傷了,除了白酒其他的酒雖然能喝,但是還是少喝的好。”
葉旺點頭,問我怎麼喝傷的,我搖搖頭,那段經歷實在尷尬,正笑着,突然就看到一男一女闖入了視線,不是別人,正事方白和王晴,俊男靚女挽着手,用天造之合來形容在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