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有太阿劍在手,想要在這層花崗岩石板上開個大點兒的口子倒也不是天方夜譚,更何況戰友老哥還喚醒了我體內隱藏的力量。
想到這,我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緊握劍柄,然後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體內那股狂暴的力道,狠狠地往石板上刺了下去,就在劍尖即將穿透石板的一瞬間,我瞬間抽回太阿劍!
“喀嚓~”
頓時只聽一陣斷裂的聲響,腳下的花崗岩石板紛紛龜裂開來,然而僅僅做到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製造出一個供我通過的入口,於是我如法炮製,重複了三次之後,立足的那一部分石板終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而墜落下去!
眼看着自個兒就要伴隨着那些碎裂的一同落入腳下的無底黑洞,我怒吼一聲,迅速將太阿劍插入面前的土壁,就這樣疾速下墜了幾米之後,我終於止住了頹勢,蕩在了空中。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手電筒也弄丟了,腳下,頭頂,漆黑一片,沒辦法,我只好小心翼翼騰出一隻手四處摸索那根繩子,所幸我運氣還不算太差,很快就將繩子攥在手裡。
爲了保險起見,我將繩子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緊緊纏了一圈,然後掏出手機給甄帥打了個電話,讓我把我拉上去,感受到繩子在一瞬間繃緊,同時我整個人都有上升的趨勢,我連忙“噌”的一聲從土壁中抽出太阿劍。
幾分鐘之後,我狼狽地回到了地面。
“小道士!”
見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蘇瞳頓時第一時間衝了過來,將我扶住。
“沒事,只是在下面蹲久了,腿有些發軟。”
我揉了揉蘇瞳的頭,苦笑着說道。
“那你還在下面待這麼久?”
蘇瞳嗔怪地瞪了我一眼,本想在我腰間狠狠地擰一下,突然又不捨得了,哼唧一聲收回小手。
我苦笑道:“我自然有我的目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重大的發現了。”
“凡子,你真沒忽悠我們?這下邊兒真有墓?”
甄帥拿着手電筒往洞裡照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不信是吧?簡單,自個兒下去看看去。”
我噎了他一句,轉頭問和尚道:“咱們還有多餘的繩子嗎?”
和尚想了想道:“還有一捆新的沒用呢。”
“應該夠了,把它解開,兩捆繩子接一塊兒。”
剛纔手電筒與那麼多碎石一起掉了下去,我居然只聽到了一陣很輕微的回聲,可見這座陵墓有多深,遠不是一根繩子就能到底的…
見和尚聽了我的話,已經在接繩子了,我又看了一眼蘇瞳:“瞳瞳,把你的手電筒給我。”
“哎?你不是有嗎?”
蘇瞳愣了一下,不過還是乖乖把手電筒遞給我了。
“掉進墓裡了。”
我接過手電筒,嘆息一聲說道。
“墓裡?這麼說小道士你已經找到入口了?”
蘇瞳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差不多吧,我用太阿劍把墓頂鑿出了一個洞。”
說着,我便不顧蘇瞳呆滯的目光,自顧自地將手電筒別在了腰上,然後從和尚手中接過繩子,往自個兒身上纏了兩圈,萬事俱備。
“瞳瞳,我先下去探探路,如果沒有危險的話,我再通知你們下來。”
雖說戰友老哥這個墓主人在,按理說,對於陵墓的情況他應該是比較清楚的,然而事實卻是在他進入陵墓的時候,陵墓纔剛剛修建了一半,這就導致他並不比我瞭解多少。
天知道陵墓裡會不會有機關、毒氣啥的,爲了安全起見,還是我自個兒下去比較合適,如果真有什麼突發情況,有戰友老哥在,我一個人也比較容易逃生,而且繩子也沒有多餘的了,就是想讓蘇瞳他們跟着也沒這個條件。
“不行!”
就在我把繩子的一端交給和尚,想讓他們放我下去的時候,蘇瞳突然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我:“你一個人下墓太危險了,我不放心!”
“傻丫頭,這有啥不放心的?”
我輕輕掙開蘇瞳,拉着她的小手安撫道:“看着沒?我身上可綁着繩子呢,真有危險的話,我肯定會立刻通知你們把我拉上來的。”
“那如果情況緊急,你沒時間打電話呢?”
蘇瞳撅起小嘴兒,一副不答應的表情。
“怎麼會?我不是帶着太阿呢?”
我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太阿劍,苦笑一聲道:“就是情況再緊急,打個電話的時間總能擠出來吧,這樣好了,你把手機拿好,如果待會兒我打電話過來,那就說明我遇到危險了,你不要接,第一時間讓甄帥他們拉繩。”
說完,見蘇瞳有些被我說動了,我連忙趁熱打鐵道:“傻丫頭,你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的了?挖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把陵墓給挖着了,要是因爲畏懼危險就不肯下墓,那咱們何必折騰到現在?而且分部的大夥兒爲了掩護咱們,已經連命都押上了,咱們怎麼能讓他們失望呢?”
“哼!我知道說不過你!你下去吧!本姑娘不管了!”
說着,蘇瞳便轉過身去,顯然是生氣了。
看到這一幕,我苦笑着看了和尚和甄帥一眼,示意他們看好蘇瞳,然後便一步步朝着洞口走了過去。
“凡子!”
剛剛走到洞口前,甄帥突然喊了一聲。
“嗯?”
我擡起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穩着點,安全第一。”
這個一向不正經的傢伙這次居然比誰都正經。
“廢話,老子可是老司機了,還能翻車是咋?”
我鄙視地衝他豎起了中指,正要知會他把我放下去,就在這時,蘇瞳閃電般朝我撲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結果這妞兒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狠狠地在我肩頭上咬了一口,疼得我差點兒沒跳起來。
“張不凡,別以爲死了就能把本姑娘甩了,本姑娘勸你最好還是活着回來,你要是敢死,那本姑娘就敢變成鬼,生生世世地纏着你!”
蘇瞳跳開幾步,笑容陰冷地對我說道。
聽着這番與其說是詛咒更像是告白的話,我頓時哭笑不得,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看着蘇瞳道:“這輩子愛你還沒愛夠,豈能赴死?”
說完,我假裝沒看見蘇瞳眼中的淚花,毅然地對甄帥說道:“放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