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上官皓髮了條短信,囑咐那小子去派出所認領身份證之後,我又給家族通了個電話,將昨天我在夢幻酒吧的經歷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其中隱去了白衣男子對我態度的轉變以及我後來得出的那條結論。
想當初光是一個“三世殺星”的命格,家族就差點兒沒把我給折騰瘋,要是讓他們知道我身上可能還隱藏着其他秘密,沒準兒會把我當場解剖也說不定呢…
敘述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原以爲會得到家族春天般的呵護與慰問,卻不成想竟被分頭罵了個狗血淋頭…
“TM你小子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豬拱了?非得跑那去找刺激!那是你能進的地兒麼?老子就納了悶兒了,那羣妖崽子怎麼沒把你當豬蹄兒啃了呢?也好讓老子省省心!少TM給我扯什麼是爲了家族!家族讓你堅守本分,可沒讓你去找死?你這活該被妖精從兩千米高空扔下來摔死的傻X玩意兒!老子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比你更能花樣作死…”
“嘟~”
我面無表情地掛斷通話,默默地把分頭拉進黑名單,別問我爲什麼,我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鄰居家的那條大黃狗衝我吼過,其他還沒誰敢這麼兇我,尼瑪,老子心裡委屈!
說我幼稚也好,說我爛泥扶不上牆也罷,反正老子就這樣了!不服?過來咬我啊!靠!
“大哥哥乖,不哭哦,哭了就不堅強啦~”
因爲開了免提,聽到動靜的緣緣小丫頭連忙從房間裡飄了出來,摸了摸我的頭安慰道。
看着小丫頭一臉認真的小大人樣兒,我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將她抱在腿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逗趣道:“緣緣乖,大哥哥沒事。”
“可是大哥哥剛纔看上去好生氣好生氣。”
小丫頭撲閃着一雙大眼,央求着問道:“緣緣唱歌給大哥哥聽,大哥哥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怎麼忍心拒絕小天使的請求啊,當即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嗯,聽緣緣的,不生氣了!”
小丫頭頓時喜笑顏開,輕輕哼起了一段悽美的旋律,清脆的童聲宛如天籟般悠遠動聽。
“春天的黃昏請你陪我到夢中的水鄉,那揮動的手在薄霧中飄蕩,不要驚醒楊柳岸那些纏綿的往事,化作一縷輕煙已消失在遠方~”
或許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小丫頭的歌聲有淨化心靈的效果,聽着聽着,我就感覺到好一陣睏意襲人,枕着小丫頭的腿沉沉睡去…
……
我是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無力地按下了接聽鍵:“喂?”
“凡人,你到底在幹嘛,打你那麼多電話都…”
“嘟~”
我直接掛斷電話倒頭繼續睡,媽蛋,不知道老子這會兒還在氣頭上呢?吵吵毛線啊!
“我始終帶着你愛的微笑,一路上尋找我遺失的美好,不小心當淚滑落嘴角,就用你握過的手抹掉~”
然而還沒等我睡着呢,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我被煩得沒辦法了,只得再次拿起手機。
“說。”
可能是我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淡,電話那頭的鄒雪明顯愣了一下,旋即用一種恭敬的口吻,倍加小心地說道:“哦,凡…張不凡,能不能請你過來一趟,我們有事找你商量。”
“嗯。”
我淡淡地應了一聲,緊接着便掛斷電話。
倒不是我故作高冷,實在是我現在根本沒心情廢話,分頭的那番話多少有些傷到我了。
明知道那座酒吧很不對勁兒,我爲什麼還要進去了?我TM是傻子麼?還不是心頭那份可笑的正義感在作祟!那片轄區既然由我代管,我不主持公道,誰來主持公道?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們這些老東西硬bi着我接手的!
他孃的,老子爲了把事情調查清楚,不惜深入敵營,險些把命都搭上,到頭來,就落得一個“花樣作死”的稱號!真TM是嗶了狗了。
雖說分頭多半也是擔心我纔會如此激動,但說出去的話就等於潑出去的水,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這個道理他不懂?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偏激過頭了,但一個人活着總得有些脾氣吧?不然跟沙袋有啥分別!
不過我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屁大點兒工夫,我又躺着給個沒事人似的了,這一消了氣,我頓時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奇怪?小丫頭的腿啥時候變長了?我忍不住用手捏了兩下,唔,少了幾分柔軟,多了幾分彈性…
“大哥哥,人家的腿摸着舒服麼?”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險些把我魂兒給嚇飛了,我顫巍巍地擡起頭,卻正好對上楚柔那張笑靨如花的臉…
“咳咳,小柔,你聽我解釋,其實我…”
我訕訕地笑了笑,正想向她解釋,然而話未說完,就被小妮子一本食譜砸在了臉上,氣憤道:“解釋你個大頭鬼!去死吧!大流氓!”
……
二十分鐘後,我打車來到朝陽小區,也不知道鄒雪找我什麼事,難道是接班的人來了?
來了也好,老子正想罷工幾天呢,陽差這活計,吃力不討好,還不如去給人捉鬼驅邪,至少人家還會恭敬地稱呼你一聲“高人”。
“小雪,找我有事?”
當我來到花圈店之後,發現上官皓已經到了,正和傻白看着一部貌似叫什麼《光能使者》的二bi動漫,時不時還能聽到傻白興奮的叫喊聲,孃的,果然是二bi青年歡樂多。
至於鄒雪則坐在沙發上看着一本名叫《時間簡史》的書,此外,還有兩張生面孔拘謹地站在沙發後面,明明大熱的天,卻穿了一身黑西裝,乍一看就跟拍《黑客帝國》似的。
我越看越覺得好笑,這兩個西裝配涼拖的二bi青年該不會就是接替我跟上官皓的人吧?
“咦,凡人,你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鄒雪頓時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招呼了一聲,旋即便指着沙發後面的兩個二bi青年,向我介紹道:“這位是鍾黍,這位是武瀚,在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就由他們二人來接替你們的工作,沒什麼意見吧?”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我正求之不得呢!”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二bi青年,中暑?捂汗?這名兒起的也忒有個性了,怪不得一個個穿得那麼嚴實,敢情問題出在這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