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了沒有?唐子龍?”派洛斯在唐子龍的房門前輕輕的敲。
門開之後,唐子龍撓了一下自己亂哄哄的頭髮,眯着一隻眼睛掃視了一下等待的派洛斯。
派洛斯嗯?的一聲往前傾,想要打開房門,卻被唐子龍打了一下手。
“幹嘛?”派洛斯委屈的看了一眼門縫裡,裡面的金光閃閃發亮。
像只長頸鹿的派洛斯左顧右看,愣是被唐子龍左擋右擋,什麼也看不見。
“幹嘛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派洛斯端正了姿態,正對着唐子龍一臉嚴肅的臉:“沒做出來?沒做出來沒關係,我要去溫緹郡了,和你說一聲,吃飯記得到飛鷹隊去,我和那裡的新隊長說了,你可以直接去吃了。”
“啊?我不喜歡吃那裡的飯……”唐子龍看着派洛斯的眼睛,派洛斯還在往裡瞄,時不時的墊腳往裡看:“斯卡納在還好,斯卡納要跟着你去溫緹郡,我就不去了。”
派洛斯的嘴角翹起來,知道了唐子龍的心思。
他沒有一天之內做出來,這個小天才,前天還在炫耀,哈哈哈,今個兒看都不給看。
“我想到了你會這麼說,王阿婆那裡的飯菜還行,我和她也打了招呼,你準時去吃,不然王阿婆會罵我的。你也知道她不喜歡等別人太久。”派洛斯見唐子龍並沒有交付那魔法槍械,只能轉身要走了:“槍沒做出來不要緊,就算沒有斯卡納,我也下過很多墓啦。”
“做是做好了……你拿去用吧。”唐子龍從手上丟出一把槍械,派洛斯一伸手便輕輕的接住了,左顧右看,拓金並不是金黃色的金子,而是一種黑色泛銀光的金屬。
槍械全身發黑光,卻未有剛剛靈力源動力核心的金光,或許是嵌在內裡了,似乎重的恰到好處。
“怎麼?聽得口氣,不像是完成品啊……真的可以用嗎?”派洛斯對唐子龍可太瞭解了,如果真的研製完成了,那一定是開心的屁顛屁顛的來宣佈,扭扭捏捏,很不像他。
“放心用就好了,我只是擔心缺少實驗,沒有準確的數據,會造成威力的偏差。小心崩着你自己。”唐子龍扭捏了一下眉毛:“這已經不是一種簡單的栓動槍械了……裡面刻印的魔法彈,可能可以……轟死一頭牛……”
“那也不錯……一頭牛可比我壯實多了。”派洛斯笑了一下,讓傷口對着地板,將手指遠離扳機。
“你別對着人……王阿婆那裡我也不去吃,我自己做飯。”唐子龍又撓了撓頭,看着派洛斯手上的槍械,嘴巴從左邊,扭到了右邊,也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
“你會做飯?”派洛斯驚訝的樣子比看到了魔法槍械還要開心。
“你別管。”
“你別把我廚房炸了。”派洛斯轉身:“我還得回來吃飯的……這裡是我家……我走了……”
派洛斯快速的下樓,左右觀察這把魔法槍械,自古以來,栓動槍械在魔法世界裡毫無存在感,雖然輝煌過一段時間,但是發展停滯,魔法盾都打不穿,更不要說什麼特質的法盾了。
唐子龍站在廊道里將兩隻眼睛都悄咪咪的盯着派洛斯的背影。
“活着回來,派洛斯……我的第一個試驗品。”
唐子龍關上了門,派洛斯往後慢慢的回望了一眼,將槍放進了口袋裡。
“斯卡納,走了,處理完了,這小子不會飛鷹隊吃飯的,他說要自己做,那不得餓死?”派洛斯一手撐着自家的扶梯,往外一跳,落在下面,一隻手拉起揹包,一隻手從桌子上將牛仔帽戴在頭上,斯卡納站在門口,看着他快速的走過來。
“做飯又不難。等真的餓了,總是能做出來,不至於餓死自己。”斯卡納將腰間的劍擺好,笑了一下:“所以,你讓王婆給他做飯?”
“你聽到了?”派洛斯笑了一下,將門關上,將鑰匙放在了門前的地磚下。
“你還真別說,王阿婆還真能震住唐子龍,唐子龍喜歡吃她做的南瓜稀飯。哈哈哈。”派洛斯招呼蘋果樹下的馬車伕靠過來。
“馬洛斯,去溫緹郡。”派洛斯一下子跳上馬車,鑽了進去。
“得令!”馬車伕牽着繮繩,只見斯卡納一躍飛至馬車上,也壓低身子進了馬車。
“派洛斯大爺,你去溫緹郡,這是又發現了什麼大墓啊?”馬洛斯和派洛斯還算認識,派洛斯在馬車裡掀開簾子,看着馬洛斯跨上坐欄,挑了一下眉毛:“誒……什麼大墓不大墓的我還不清楚,但是去了就知道了,聽說是很棘手倒是真的……”
“你這次去的可是溫緹郡,那裡有龍鬚公,他也搞不定那座墓裡的邪祟嗎?”馬洛斯轉了圈掉頭,快速的帶着派洛斯和斯卡納往城門奔去。
“你對於我的職業誤解也太大了馬洛斯,我是考古學家,不是去當道士也不是去當冒險家收妖怪的,我是去記錄歷史,抄錄文獻,保護文物的……”派洛斯將帽子端正道:“墓裡只是一些機關啦……真正搞鬼的一般都是探險家協會那些傢伙。”
樹木穿行在身後,派洛斯回到了車子裡,小聲的嘀咕了一下:“希望這一次我們不會被捷足先登。”
“完了,派洛斯大爺,你只要說了這句話,一定會被別人捷足先登的。”馬洛斯打了一下鞭子,那馬兒快速的奔跑,將所有的馬車甩在身後。
“實際上已經晚了,我收到消息的時間是三天前誒……今天出發,肯定會被別人搶先一步啊……”派洛斯將揹包拿了出來,立在馬車的地板上。
“那你這一次是去幹什麼呢?”馬洛斯又揮鞭趕馬,將馬兒抽打的嘶鳴。
“晚又沒關係,我要的又不是什麼埋藏的寶貝。”派洛斯將一張地圖拿了出來,上面是整個溫緹郡的地圖。也是他們所要去的地點。
“再說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破解墓地秘密的,我對研究歷史有興趣,而不是對寶物有興趣。保護文物不是我的工作,我只能儘可能的在記錄歷史的同時保護一下文物而已。遇到厲害的盜墓賊,怎麼樣我也沒辦法逃啊……”
“那是因爲派洛斯大爺還沒有遇到可以爲之付出的寶物嘛……如果遇到了一件可以改變世界的寶物,說不定你就希望永遠是自己第一個發現的呢?”
馬洛斯輕聲的笑了一下,看着飛過去的鳥兒,他的車子,就像是有風乘着,原是馬洛斯使用了風元素的魔法,將整個馬車與馬兒生起風來,將整個馬車託舉着飛行。
“我哪有那麼宏大的願景啊……”派洛斯將一本書放在了右側,擡頭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斯卡納道:“你不要做什麼準備嗎?我可能要帶你下墓地了……”
“需要準備什麼嗎?”斯卡納皺了一下眉毛。
他坐在派洛斯的前面,黑色的風衣隨風飄揚,總是能夠讓他帥氣的像是油畫裡出來的王子。
“大多數是心理準備,比如墓穴會塌,沒有氧氣,遇到機關無法脫身什麼的……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指不定哪一次就死了。”
派洛斯聳了一下肩膀,他偏金色的眼睛裡,滿是斯卡納的笑意。
“然後你死了?”
“我沒死啊……”
“那不就得了……”
“……”派洛斯對於另外一個下墓新手而言,不知道該怎麼講。想要嚇唬身爲前飛鷹隊總隊長的斯卡納,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我的導師呢,寫了一本專門關於埋藏學的書籍。”派洛斯將一本書放在了馬車裡。
“埋葬學?”斯卡納盯了上面的文字,那並不是埋葬學,而是一本名爲【呼啦嚯呀魔法學園】的,此現在連載了十卷,這是第十卷。
斯卡納對於這本書還是有點印象,因爲派洛斯從讀書那會兒就開始看這本的第一卷,這是一本關於魔法校園裡發生小故事的書籍,大概是四個性格迥異的美男子追四個性格迥異的美少女的故事……
也不知道什麼作者,寫了十多年還沒有寫完,談個戀愛,怎麼這麼難?
“這是你師傅寫的?埋葬學?”斯卡納將那本書拿了出來,他看了封面,一個金髮的美少女抱着一個黑髮的少年含情脈脈的,對視。這還是由繪色畫像製成的封面,封面上的人對視,還會流出眼淚來。
“不是啊……那本書被一隻貓叼走了……”派洛斯又將一個水杯拿了出來,放了幾個餅乾在旁邊,一下子靠在了牆壁上,將斯卡納手中的呼啦嚯呀魔法學園拿在手上,慢慢的翻閱,一手吃起餅乾來。
“我們不是去盜墓,是去考古……如果你明白了這一點的話,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斯卡納,打打殺殺,對於考古人員來說,太危險了。”
“我以爲你以前一個人考古的時候,總是……”斯卡納有些震驚派洛斯的淡定。
他原想着跟着派洛斯,派洛斯需要一個強力的保鏢,看到悠悠閒閒讓他慢慢休息的派洛斯,他的疑惑直接將他的腦子填充的滿滿當當。
有時候,他看着派洛斯手裡那本呼啦嚯呀魔法學園書上那個金髮女人發呆,不經會想,考古學家難道不是應該保護文物,與盜墓賊殺的天翻地覆的麼?
“總是什麼?”派洛斯一口一個小餅乾,咕嚕咕嚕的往肚子裡灌水,他甚至還從揹包裡拿起了果汁。
“總是……起碼應該嚴肅一點……”斯卡納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什麼難吃的東西,對於派洛斯這麼不正經的吃東西,他有些發愣。
“我很嚴肅啊……”派洛斯不明白斯卡納的誤解。
“可是,你在這裡吃東西。”斯卡納用手指敲了敲那本的封面。
“我不是盜墓賊,而且,等下挖掘的時候根本沒有功夫吃飯的,先吃了再說。”派洛斯也是機敏,猜到了斯卡納的意思,他端正了一下傾斜的牛仔帽道:“你別被魔法臺忽悠了,那些都是故事會,編出來的,正常的考古很沉悶的,挖土,吹沙,拼文物,拼文物我倒是不想幹,還有做記錄,查閱文獻,翻譯文字,各各都是無聊的活,哪有魔法臺編的故事精彩啊……”
“哦~”斯卡納也端正的坐好,靠在了派洛斯的對面。
“也不能這樣說,有時候我會遇到很多的麻煩,比如說,盜墓賊垂涎於我拼好的文物,半路殺回來,找我要,我會很麻煩的。那個時候纔是你出馬的時候。”
派洛斯將小餅乾吃完:“窩現在,只是正常的吃東西,沒吃飽而已,等到了溫緹郡墓穴現場,我會提前吃東西的,不然蹲那裡挖上一個小時,我估計也吃不消。”
“還要多久?去溫緹郡?”斯卡納逐漸明白了盜墓和考古的區別,盜墓的哪管挖土啊,考古那是考歷史,盜墓賊不會管文物價值的,可能一輩子只需要知道文物值多少錢而已。
派洛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考古學家,你要說他需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嗎?需要,但是沒必要。
他去了,能幹啥?盜墓的反正也早就跑了,他去奉旨清掃乾淨剩下的盜墓賊帶不走的東西——文明和歷史。
一些貴重的金屬和稀世珍寶根本抵不過一個文明的價值,派洛斯作爲考古學家,所做的並不是去和盜墓賊拼命,也不可能去抓盜墓賊。
“雖然魔法臺把盜墓下墓描繪的多激動人心,但是實際上從地面現出來的墓地,多數是被盜坍塌或者是被地質活動坍塌暴露的墓穴,考古學家不負責發現墓穴強行考古,懂了嗎?斯卡納?”派洛斯抿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水。
“那也太吃力不討好了……”斯卡納在和派洛斯說話的時候總是平靜自如,和正常人無異,但是他還是有明顯的不自在,因爲車伕馬洛斯在門外。
“誒?有這個想法就不要做考古學家的。怕不是碰到寶物就愛不釋手了。雖然探險者協會是有這麼些人,不過大體上,大家還是願意交出來,共同分享,讓大家瞭解文物的這段歷史。”
派洛斯聽了斯卡納的話,嚴肅了很多。
“歷史比埋藏的寶物重要嗎?”斯卡納就像是一個小學生,端正的看着派洛斯教授,等待着他答疑解惑:“建造墓穴的意義難道不是埋藏珍寶嗎?”
“大錯特錯,斯卡納同學。”派洛斯搖了搖手指頭,很認證的看着斯卡納疑惑的大眼睛:“歷史就是比珍寶重要,沒有歷史和過去的人,就像是從未存在一樣,人類發明文字,記載書籍,就是將歷史摺疊,可以給現代人看的,如果忘記了歷史,失去了文明,更不要提子孫萬代了,哪怕是語言的意義也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失去。”
“什麼意思?”斯卡納同學來了興趣,將腿盤好,坐的端正。
“比如,我就曾經去過一個小部落,那裡的人甚至至今都在咿呀學語的說話,沒有人能夠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不要談交流了,就是他們自己也看不懂自己祖先刻下的石碑,更不要說書籍這種東西了。”派洛斯捋了一下牛仔帽下金色的長髮。
“可能是因爲……因爲不需要懂呢?或者說,沒必要明白麼?”斯卡納看着派洛斯捋頭髮。
“開玩笑,斯卡納同學,那塊石碑被放在了村子的角落,我依據象形文字才稍微明白了一點,那是他們的法律……我清楚的記得,上面一個捲起來的文字。像是一條蟲一樣蜷縮起來,你猜那是什麼字?”
“蟲字?”
“不是。”
“卷字?”
“接近了……”
“跑字?”
“是一種刑法,非要翻譯起來,其實是三個字,叫做裹摔刑。”
“一個字怎麼翻譯成三個字?”
“因爲我親眼見到他們將一個犯了錯的人用雜草編制而成的草蓆完完全全的一層一層的裹起來,然後將人吊起來,重重的往下砸,那些捲起來的文字,就是這種裹摔刑的象形字……”
“那個人死了嗎?”
斯卡納也有些吃驚。
“你……猜?”派洛斯挑了一下眉毛,他不知道這樣能夠讓斯卡納驚訝。
“他們還在用這麼原始的刑罰方式?他們是古代人嗎?”
“他們當然不是古代人,只是他們沒有辦法傳承自己的文明而已,聽說那裡只是他們的遷徙地,在某個時間裡,在外面呆的久了,又遷徙回來,習俗保存下來,但是文字完全看不懂了……他們至今還在烤火吃肉……不加任何的作料,甚至是各種奇奇怪怪的通婚……要是放在魔法臺裡,他們家族的故事可以播到下個世紀……”
派洛斯搖了搖頭。
“你怎麼知道的?”斯卡納對於這個問題有些懷疑。
“一個當地的獵人告訴我的,他說……額……你確定要聽嗎?”派洛斯的擠眉弄眼起來。
“當然……我覺得你不應該知道這麼私密的關係……我是說,就算他們關係再亂……也不應該讓你知道。”
斯卡納的眼睛漂了一下,不知道他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可能是派洛斯很不好的畫面。
“一個獵人告訴我,當地的女性在每年春天的時候會隨意進入到一個男子的帳篷裡。並且每年每夜,重複這個行爲……生出來的孩子……額……畸形的……讓你沒眼看……我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派洛斯的眼睛異常的嚴肅:“我只是想說,沒有歷史的族羣,沒有文明傳承的族羣,可能就是每一個時代的棄嬰,當他們公之於衆的時候,沒有人能夠真正的同情他們。因爲他們和動物沒有區別。抹殺一個族羣的歷史就是在抹殺他們的未來。這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所以,你去做了考古學家?”
“不,因爲我熱愛歷史,所以才做了考古學家,這是我的感悟。”
“我想是的。”
“對於我來說,慢慢的挖掘出已經失去的文明就像是發現一個失落的王國一樣,我會爲此痛惜他們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裡,我把他們的歷史記載出來給大家看,並不是覺得他們的珍寶多麼神奇,而是覺得,看啊,沒有保護好自己文明的族羣,就會像這樣,被人蔘觀,而不是弘揚。”
“你在警惕他們。”
“我想的是,提醒。任何破壞和篡改他人歷史文明的人,都應該被所有人唾棄。因爲這種污衊,是不可逆的,如果沒有人阻止,假的也會變爲真的。”
“這太深刻了,派洛斯,我有點轉不過彎來。”斯卡納看着意氣風發的派洛斯,嘴角帶着寵溺的笑意。
“這一點也不深刻,這是事實。考古挖出來的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滅亡了,就回不來了。”派洛斯金色的雙眼灼灼其華。
“我明白大家說的,你的魅力所在了,派洛斯。”斯卡納笑的更加溫情。
“這是我的人格魅力嗎?我以爲我的帥氣纔是……哈哈哈……我可是很帥的……我可是要成爲最最最偉大的考古學家的男人。”
派洛斯將牛仔帽又傾斜了一下。
他的嘴角揚起來。
“我想你會的,派洛斯……”斯卡納的手放在自己右邊的佩劍上,那把西洋劍泛紅,閃着金色的光芒。
“我也是如此認爲的。”
派洛斯笑了一下。然後將那本呼啦嚯呀魔法學園拿了起來,用手去找小餅乾,卻沒有拿到,原來早就吃完了。
“早知道多準備一些……”派洛斯眨巴眼睛看着斯卡納。
斯卡納安靜的嘆了口氣:“我這裡還有……不過,你吃完了,我吃什麼?”
斯卡納將口袋裡的小餅乾拿了出來,一把抓在了派洛斯的手上。
“堂堂前飛鷹隊總隊長,餓一下也是正常的嘛……總不能餓着我吧……”派洛斯對着斯卡納開心的笑,抓起餅乾就往嘴裡扔。
“好吧,我們最最最偉大的考古學家竟然這麼豪橫,真是讓人吃驚。”斯卡納扯了一下嘴角,頗有些無奈的笑。
“誒……不衝突啊,我不會魔法,你會魔法,我們完全是兩種體質。而且是最最最最偉大的考古學家。”
派洛斯咀嚼着餅乾,嘴巴鼓的像是一隻松鼠。
“確實,我只能說確實。我的派洛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