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來到了伯尼爾,按照傑瑞給自己的地址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座診所了,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很大的教堂。
沒辦法只好打聽一下了,走進教堂,千軍望見一個在打掃的老頭,疾步走上前去喊了一句“老伯”。
那個老頭一看千軍的樣子嚇了一跳,“你、你找誰。”
“哦,對不起”千軍意識到什麼,摘下了墨鏡,“老伯您別怕,我沒惡意,只想問一點事情。”
老頭看着摘了墨鏡的千軍,覺得眼前笑眯眯的年輕人也不像是壞人,“說吧,你想打聽什麼。”
“老伯您看這個地址在哪裡。”千軍把紙條遞了上去。
“噢,沒錯,就是這裡。”
“可這裡不是應該是一座診所嗎?怎麼會變成教堂了。”
“沒錯,這裡二十年前確實是診所,不過是老建築了,**要規劃,自然就給拆掉了,然後就建了一座教堂。”老頭不緊不慢的訴說着伯尼爾的變化。
可千軍沒心情聽啊,“老伯,那您知道診所搬哪去了嗎?”
“呵呵,你是來找蘇菲女士的吧。”老頭一副‘小樣,早就看出你來了’的樣子看着千軍問道。
“是啊。就是蘇菲,您知道她現在在哪兒?”
“當然了,咱們法國有名的心理治療師怎麼會不知道,她現在在巴黎的中部,俗稱的巴黎市區的第八區,你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實在不濟的話總統府愛麗捨宮總找得到吧,那就不遠了。”
千軍摸了摸口袋心道:是啊,離花光錢是不遠了。
謝過老伯之後,千軍登上了去巴黎的火車,這麼一來離着自己的目標就近了一步,因爲千楚雄創立的千秋集團就在巴黎,也就是說千洪也在那裡。
出了巴黎火車站,千軍坐上出租車直接殺到了一座摩天大廈之下,他不由得想老頭說了那麼多,肯定是以爲自己坐不起出租車,其實,也就快要坐不起了。
“就是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千軍不得不找司機確定一遍。
“沒錯,上去第二十七層就是蘇菲心理治療診所了。”說完出租車一溜煙的沒了。
“你,站住,幹什麼的!”
剛走到門口,千軍就被保安給叫住了,原因不外乎就是一身造型太過別緻了,進出大廈的人還沒有這樣的。
“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的。”
“蘇菲女士,我是來找她的。”
保安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噢,來治療的是吧,下次找人陪着你,要不還得誤會,行了,上去吧。”
千軍走到電梯前,在門上照了照自己的形象,“難道我看着就像是不正常的人?那小子瞎了吧。”不過想了想還是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這麼一看就像正常人多一點了。
多少年沒坐這東西了還真有點不適應,而且以前電梯坐的也不多,一口氣到了二十七層腦袋還真有點暈暈的。
一出電梯,就看見了一塊牌子,上面寫着‘蘇菲心裡治療診所’,走上去一看,好傢伙,候診室還坐着好幾個等候的人,原來心理醫生也能這麼火啊,不是得預約嗎?
“傑瑞那老傢伙的相好混的還挺不錯,不知道還認不認他了。”心裡想着來到了接待臺前,一個很年輕的女孩笑着站了起來。
“您好。”
“你好,我想見蘇菲女士。”不用問在不在,肯定裡面瞧病呢。
“那您預約了嗎?”
“沒有,你就說是一位故人,然後告訴她傑瑞這個名字,蘇菲肯定會見我的。”
“哦,那對不起,蘇菲醫師正在工作,是不允許打擾的,您還是等等吧。”女孩很有禮貌的拒絕了千軍。
你不就是給催眠的看門的嘛,老子乾的就是這個。
千軍突然向前一探身,雙眼凝視着女孩,用很深沉的聲音說道:“帶我去見蘇菲好嗎?帶我去見蘇菲好嗎?好嗎……”
女孩一下子魔怔了,雙眼直愣愣的瞧着面前的千軍點了點頭“好,跟我來。”
“小女孩就是好糊能,要是在監獄這麼玩早就被人砍死了。”嘴上這麼說,千軍的心中明白,監獄的是些什麼人,眼前的女孩又是什麼人,就好像一幅油畫和一張白紙一樣。
穿過了一間挺大的辦公區域,裡面的人多數在整理電腦裡的資料,或者接電話,根本沒有在意女孩帶着千軍進來。
來到了最裡面的房間門外,看來就是蘇菲的治療室了女孩也沒敲門,直接打開了,對千軍說:“就是這裡。”
千軍朝裡面看去,一個年輕的女人正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旁邊坐着一個臉上有些皺紋但不能稱之爲老的女人,在低聲說着什麼。
“好,謝謝你了。”千軍打了一個響指喚醒了女孩,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女孩大吃一驚,“你~”
“好了,你先出去吧。”女人擺了擺手,示意千軍坐到一邊,她則繼續着治療。
趁着這個空當千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應該是蘇菲的女人。
據傑瑞所說,當初他認識蘇菲的時候應該是三十七八歲了,而蘇菲只是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女孩,兩人相處了幾年,然後傑瑞就被抓了,如此算來,蘇菲也得有六十歲了,但是看臉色和身形怎麼也不像是那麼大年紀,看起來也就四十歲的樣子。
等了好一會,椅子上的女人醒了過來,臉色有些蒼白,看來是夢見了什麼,見到房間裡有千軍這麼個人顯得有些差異。
“這是你的藥,兩個星期之後再來吧。”
送走了那個患者,她又打開門朝外面說道:“今天我累了,去讓患者們明天在來吧。”
“你是蘇菲嗎?”這個是最需要確定的問題。
“是的,我是蘇菲•切曼尼,你找我什麼事。”
“我打擾到你的工作了?”千軍問了一句顯而易見的話,而且表情還很認真。
蘇菲笑着搖搖頭,“沒有,是我累了,不關你的事。”
“嗯,那就好。”
“你還沒說找我什麼事呢。”
千軍依舊不回答蘇菲的問題,反問道:“你現在結婚了沒有,或者你從前結過婚嗎?”要是人家結婚了,現在還來傑瑞長傑瑞短的多不好,頂多傳句話,祝人家幸福,要是沒結婚在往深處探討。
“呵呵,所有人都知道,我,蘇菲醫師是崇尚單身生活的,是不會結婚的。”雖然搞不清千軍的意思,蘇菲還是回答了問題,畢竟也是衆所周知的。
“嗯,那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
“等一會,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我?我叫託尼。”
“不”蘇菲收起笑容,“我說的是真正的名字,看的出來你是中國人。”
“我的中國名字叫做謝光漢,只是從小就生活在歐洲了。”這個名字千軍早就想好了,肯定用得上,未來還得面對千洪,總不能說自己叫千軍吧。
“謝光漢,一個很標準的中國式名字,好了現在說說你催眠了我的員工,又闖進我的治療室想幹什麼了,不會是想要找我切磋一下吧。”看不出來,蘇菲還挺幽默。
千軍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是傑瑞讓我來找你的。”
當傑瑞兩個字從千軍的口中說出的時候,明顯的能夠發現蘇菲的身軀一顫,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雙手抖動着扶着桌子站了起來。
“傑瑞、傑瑞,哪個傑瑞!快告訴我,哪個傑瑞!”什麼端莊優雅,蘇菲統統都不要了,聲音之中帶着哭腔沙啞的喊着。
這個表現在千軍的意料之中,要是傑瑞說的是真的,那就應該是現在的情況。
“你還認識好幾個傑瑞?我說的是這個。”
千軍把手伸到蘇菲的面前,一條鏈子從掌中劃出,正是傑瑞給他的那一條。
看見鏈子的一剎那,蘇菲木然了!
“看,送給你的。“
“什麼?鏈子。”
“是,上面用愛的文字寫着你我的名字,你一定要好好的保存知道嗎。”
“呵呵,我會的,你還真是幼稚……”
幾十年前的聲音第無數次的迴響在耳邊,鏈子回到了眼前,人卻依舊不見蹤影。
蘇菲一把奪過了鏈子,捧在手中,“傑瑞……傑瑞……”突然她想到什麼,繞過桌子抓住千軍的手臂,“傑瑞在哪?傑瑞在哪啊!”
“彭~”
門被用力的撞開了,幾個工作人員詫異的朝房間裡望來,“蘇菲你沒事吧!”
“你們都給我出去,出去啊!”蘇菲歇斯底里的哭叫把他們嚇了一跳,看了看房間裡的千軍,幾人還是退了出去。
長了這麼大,除了自己之外,千軍還沒看見誰哭的如此悽慘,要是說是外人那可以置之不理,蘇菲是傑瑞沒過門的老婆啊。
“你也別難過了,傑瑞已經去世了,放心吧他死的時候很安詳,沒有一點的痛苦,死之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也是他讓我來找到你,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死了?你說傑瑞死了?”蘇菲一時腳下不穩癱坐在千軍身邊的椅子上。
過了幾分鐘或者是十幾分鍾,蘇菲終於平靜了下來,算起來傑瑞已經八十多歲了,也算是壽終正寢了。
“傑瑞,你無聲無息的離開我,直到死了纔來告訴我你的消息,你怕我去找你嗎……”
蘇菲雙手拿着鏈子,嘴中不停的唸叨着千軍聽不清楚的話,眼神之中充滿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