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在微寒的海風吹拂之中,大蛇雙手揪了揪出門前披在身上的一件還算厚實的衣服,四處瞅了瞅不見有什麼動靜,便獨自朝着東邊走了過去。
瞭望塔,這個從大蛇走進監獄之後就不從踏足的地方在他眼中很神秘,每天晚上只有這裡會亮着昏黃的燈光,更加平添了幾分詭異。
一個長長的影子拖在草地上,靜靜的一動不動,只有衣角偶爾會被海風撩起。
大蛇矗立在草坪的邊緣不再走近一步,雖然他不從親眼經過,那些傳說他還是知道的,多少年了監獄之中就屬瞭望塔附近的草地長的最好。
“過來吧,沒事的。”
地上的影子動了動,在瞭望塔一側的千軍閃了出來。
“這兩年你就在瞭望塔裡?”大蛇的腳踏在草地上,就像是踩在針板上,他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繃得緊緊的,豎着兩隻耳朵,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沒錯,其實這裡還行,起碼安靜。”千軍擡起頭望了望這瞭望塔,做出了心中的評價。
“就你自己。”
看出了大蛇有些不自然,千軍故意調侃着說道:“你覺得還有誰在,要不進來坐坐喝杯水。”
“還是擱這兒說吧,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大蛇放鬆了一下,把話轉到了正題上來。
“就這幾天吧,越快越好,約個時間,我們三個人見個面,然後就動手。”
近些時候千軍已經開始覺得不對頭了,自從做了血臉之後,監獄的氣氛一下子超出了千軍之前的預計,而老鬼也不再過問坦克的事情,雙方進入了僵局,總體來說就是失控了。
兩人的交談不過進行了五分鐘就匆匆的結束了,可就是這五分鐘決定了坦克的死期。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話不是完全的正確,起碼有百分之八十在理。
在千軍和大蛇離開不久,遠處一個身着黑衣的人影也從暗處閃了出來,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攪醒了老鬼與鐵漢,等到他們坐起來腳步聲也來到了近前,兩人並不慌張,因爲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弟兄,名字叫做斯里克。
“大哥、鬼哥”
“大半夜的你急匆匆的什麼事,還穿着這麼一身衣服,哪弄的。”鐵漢雙眼睏倦的看着斯里克,心中滿是疑惑。
相反的是老鬼眼睛透亮,他心裡可清楚,斯里克是自己派出去的,已經幾天了,專門在晚上盯着監獄中的一舉一動隨時回來報告。
要說這斯里克可是有些來頭,原智利的頂級尖兵,專門是負責偵查和阻擊國家邊境走私的,可是在一次任務之後,卻被調查出來一直出賣情報給走私販,讓行動屢屢失敗,最後就被送進了地中海監獄。
如今斯里克半夜來打擾,肯定是探聽到了什麼。
在得知千軍和大蛇在瞭望塔處面談了一會之後,老鬼可就再也睡不着了。
自己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幸虧沒有把寶全壓在千軍的身上,不然自己一方死了都是屈死的。
很顯然千軍已經和大蛇勾搭在了一起,如果是僅僅爲了對付坦克,那麼根本用不着和大蛇走的這麼近,在說了後者的個性很古怪,千軍也不會隨便搭上他,給自己平添一個風險。
“好了,你去吧,給我死死的盯住了。”最終還有一句‘不過要千萬小心,被那小子發現了可就是個死’老鬼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還是那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斯里克應了一聲便走了。
一旁的鐵漢眼中哪裡還有睏倦的影子,恨恨的說道:“我C,那小子真他媽的的不識好歹!”之所以這麼罵,一是因爲鐵漢作爲一個老大,難得欣賞一回別人,不料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還是無心留戀。
其次就是自尊心問題了,總結起來鐵漢似乎不止這一次被愚弄了,只不過上當的時候有老鬼在旁邊也不會太明顯,可心中不舒服總是肯定的。
“那我們是不是先下手,要是等大蛇和坦克準備妥當了就不好辦了。”這要是千人對千人的幹起來,絕對是真正的血拼啊。
“不行,現在不是先下手爲強的時候,敵損一千我損八百,這種慘勝不是我老鬼乾的事兒。”
“那我們是……”
“等”
“等?”
“沒錯,千軍是不會想的這麼簡單的,不然在滅掉血臉的時候,他就安排一切動手了,哪裡會等到咱們把血臉的人吸收的差不多了才行動,不玩陰的扯開陣勢硬碰硬?他腦子裡可沒這個。”
接觸的多了,千軍的所作所爲老鬼也逐漸的摸出了路子,能一黑到底的黑馬畢竟不多,別忘了論年紀和人生經歷,在老鬼的面前千軍只能算是一個雛子。
最近的幾天之中,監獄裡罕見的發生了不少的囚犯鬥毆或者是羣毆,主要就是在鐵漢一方和坦克的一方,一頓血拼下來死個仨倆人已經不算什麼了,而這一切的幕後慫恿者就是老鬼。
千軍越是蹲着不動他越是不放心,不如先故意挑動一下,你能忍得住,那坦克也忍得住?
沒實力之前或許會,現在他可是和大蛇聯手了,實力上差不了多少,以坦克暴躁的性格肯定會催促千軍開戰,要是千軍想要開戰早就開了,所以說他不會答應,這就會直接導致團體的內部矛盾,正中老鬼的下懷。
果然不出老鬼所料,坦克的暴躁性格忍不住了,不止一次的找到大蛇,說:“拼了拼了,怕什麼,不管怎樣我是忍不住了。”
終於大蛇在坦克第N次唸叨完了之後答應了他,約在了今晚和千軍商議一下計劃。
地點定在了大蛇和坦克勢力區的後面,也就是西牆的旁邊,這裡算是監獄中比較不顯眼的地方,用來做點什麼秘密事情正好。
到了夜裡,大蛇來到坦克住處附近等了一會,才見後者帶着三個親近的爪牙走出來。
見到孤身一人的大蛇,坦克不僅開口問道:“你就這麼孤身一人去,不用帶倆人。”
“屁,帶什麼人,你以爲大張旗鼓的談判啊還帶人,覺得不夠招眼是不是。”
被大蛇一通鄙視加訓斥,坦克的臉上有些拉不下來,要是帶着人去好像顯得自己膽小,而且對別人也不信任似的。
略微想了想坦克還是揮了揮手道:“行了,你們回去吧,我自己去行了。”
幾個手下弟兄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回去。心道,早知道別叫老子們,這不耽誤睡覺嗎。
不疾不徐的走了兩分鐘,來到了西牆根前,千軍早已經坐在一塊石頭上等他們了。
坦克四處踅摸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什麼‘外人’,這才放下心來。
“商討什麼計劃,這不就是硬拼的事情嘛,你當在外面還搞個部署什麼的,監獄就這麼大,千人一碰還計劃個毛啊。”
千軍衝着他搖了搖手指,輕輕的笑道:“你可錯了,今天來的主要事情不是部署,而是要選出一個領頭的,一個團體是不能出現兩個領頭的,不然意見不統一可就不好辦了。”
千軍說的道理坦克明白,瞅了瞅眼前的兩人,說實話腦子都比自己聰明點,不承認都不行,明顯的就是要自己挺他們,這可不行,吃一塹長一智,萬一被陰了怎麼辦,但人家說的有道理還不好反駁。
瞧着老鬼的架勢,一旦自己今天和大蛇掰了,那明天老鬼就會帶人殺過來。
“這意思就是要我聽你們的是不是。”
“那倒不是,有能者居之嘛,像你說的那樣也就不用商議了。”
媽的還商議什麼!坦克心中暗罵,硬是一個屁沒放,難道讓自己承認比別人笨?
彷彿是看穿了坦克的心思,千軍道:“放心,這次主要還是看誰的拳頭硬,誰能打誰就領導總行吧。”
“真的?”坦克懷疑自己聽錯了,這不是明顯的讓自己領導他們嘛。
實力上坦克是很有自信的,雖說沒有和大蛇交過手,贏他應該不是問題。另一個就更不用說了,什麼底細坦克都知道,上來就是白給的。
“來吧,大蛇,我會手下留情的,嘿嘿~”坦克吧拳頭捏的咯咯作響,臉上的表情囂張至極。
讓他意外的是大蛇擺了擺手,道:“我不參與,自知之明我有,打不過你何必自取其辱,還得白白的挨頓揍。”
“那……”坦克暈了,大蛇不出手,那還有誰。
身側的千軍站了起來,晃動了晃動肩膀,坦克失聲道:“不會是你吧。”
“這兒就咱三個人,你以爲還會有誰。”似乎忘記了不久前坦克對自己的那一頓暴虐,千軍臉上掛着自信的笑容。
“你自己是什麼實力不知道?何必呢。”坦克輕蔑的笑着說道,絲毫不把手下敗將放在眼中。
“就是知道自己的實力纔要動手的,來吧別廢話了,天快亮了。”
就在這邊準備開乾的時候,還在睡覺的老鬼和鐵漢又被吵醒了,來者還是斯里克。
“鬼哥,剛剛大蛇約了坦克去了西牆邊,周圍沒什麼隱藏的地方,所以我沒敢跟的太緊,遠遠的看見好像千軍在那裡等着他們。”
“在沒有其他人了?”老鬼警覺了起來。
“沒有了,就他們三個。”
“坦克連個手下都沒帶?”
斯里克可定的點點頭道:“沒有,似乎是要帶的,大蛇說了些什麼之後,他的手下就回去了。”
聽完之後老鬼揮了揮手讓斯里克繼續去盯着,他則站起來走到窗前,望向西牆的方向,“不好啊,今夜要出事了,估計坦克的小命現在差不多也走到頭了。”
“死了那不是更好,咱們不就是要坦克死嘛。”鐵漢見到又去了一個心頭之患,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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