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種可能性,我頓時覺得頭皮發炸,因爲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個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郊野外,距離最近的鎮子也有七八里路,尤其到了晚上,整片荒野中只有我們這個小房子有燈光,遠處看來跟鬼火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但是我什麼也沒說,縱然只有一晚上的時間了,明天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但我也沒必要這樣嚇唬他們,畢竟大家都是兄弟。
再者說,我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就是髒東西,在來這裡幹活之前,我曾經找附近的村民打聽了一下這裡的往事,據說這裡以前是一片亂葬崗子,但是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縱然有一些小鬼現在恐怕也都不存在了。
深吸一口煙,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雖然也是怕得要死,但總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身爲農村人,雖然並不一定每個人都有着詭異的見鬼經歷,但是總能聽說一些流傳很廣的詭異事件,接下來小趙講的就是一個並不恐怖,但是卻相當詭異的事情。
小趙今年才二十歲上下,因爲輟學比較早,在建築這一行業裡混的時間倒是不短了,是一個手藝不錯的師傅。
環視了一眼大家,小趙便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小趙家是在平原,靠近黃河邊的一個村子裡,他的舅舅距離他家不太遠,叫馬莊,是一個相對比較大的村莊,他舅舅家姓馬在本村算得上是一個名門望族。
但是奇怪的是,每年馬莊姓馬的人都會有一個莫名其妙的死去,活着的運氣也不是太好,總是磕磕絆絆,好在人丁興旺,不至於斷了傳承。
後來小趙的舅舅家就感到疑惑了,怎麼每年都會有族人死去?這絕對不正常,於是便請了很多據說懂行的先生來看,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每年,馬姓的人照舊會死一個,而且都是命運多蹇,但是搬出村子的人都沒事,大家開始疑惑這個村子的風水不好,但是卻說不出不好在什麼地方。
後來小趙的一個舅舅跟着一個老木匠學習木工活,年底的時候,請自己的師傅到家裡喝酒,當時小趙也在,不過卻上不了桌,只在院子裡跟小老表玩玻璃球。
正在玩着的時候,突然聽到堂屋裡傳來一聲驚呼,等小趙跑到堂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舅舅臉色慘白,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眼看就要不行了。
這一下家裡人可炸開鍋了,正值年底,誰也不願意大過年的出這種事情,便七手八腳的要把小趙的舅舅擡到車子往附近的衛生院送去。
這時候,小趙的舅舅的師傅,那個身材幹瘦的老頭突然制止了大家的動作,說這並不是發病,而是中邪了,就算送到醫院也沒什麼用。
聽他這麼說,大家不禁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看他能說出什麼來,當然了,救人如救火,不可能給他太多時間,老者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隻手掐住小趙舅舅的人中,另一隻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將裡面的涼茶一下子潑到他印堂上。
“啊……”
一聲**,原本昏迷不醒的舅舅居然醒過來了,大家也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木匠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事情還沒有結束,等我看看究竟哪裡出了毛病纔好判斷他是不是真的好了。”
老木匠說完,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斧子拿出來,找了一塊桃木,劈了一個木楔子,然後釘在大門口。
然而,剛做完這些之後,突然聽到鄰居家傳來哭聲,看樣子是鄰居家出事了,老木匠趕緊拎着斧子衝過去,吧那家人嚇了一跳,還以爲來了個瘋子。
老木匠直接衝到堂屋,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幾乎跟小趙的舅舅剛纔是一個表情,然而卻已經沒有了呼吸,老木匠翻開死者的眼瞼看了一下,發現瞳孔已經擴散,再也沒有任何搶救的意義,不由得嘆了口氣,退了出來。
小趙當時好奇,也跟着過來看熱鬧,然而看到死人還是嚇得不輕,跟着老木匠就回到了舅舅家。
“你們這個村子肯定有什麼蹊蹺,不然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每年都會有人死去?”
老木匠回來後,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小趙的姥爺便點點頭說:“是啊,都說是風水有問題,可是請了一些風水先生來看,可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現在還不好說,我得站在高處看看整個村子的格局和大環境才能判斷。”
老木匠此時也沒有喝酒的心了,自己的寶貝徒弟差點掛掉,這件事要是不調查清楚的話,指不定哪天自己的傳承就斷了。
“那好辦,我們村有個姓鐵的是首富,家裡蓋了三層小樓,可以說是附近最高的建築了,您到他們家看看吧。”
小趙的姥爺馬上想到了鐵軍家的小洋樓,在附近的幾個村子中,他們家的房子是最高的,要看整個村子的風水格局在他們家是最好的。
很快,小趙就跟着那老木匠和姥爺一羣人去了鐵家,鐵家人一聽說是看全村風水的,也非常歡迎,直接將老木匠領到了自家小洋樓,讓他查看。
老木匠看了半天,然而卻沒有看出來什麼,不由得有些疑惑,從風水格局上看,馬莊雖然算不上太好,但也絕對不差,尤其是在前方有一條小河,河邊生長着茂盛的青草。
而這個村子又叫馬莊,馬兒得草又得水,按道理說應該非常旺盛纔對,看來毛病並沒有出在風水上,倒不是說以前的那些風水先生沒本事,而是馬莊的風水根本就沒問題。
思索了半天,老木匠也沒想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一擡眼,發現河南岸還有一個村子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太小,跟馬莊幾乎相差無幾。
“前方的這個村子是什麼村?”
老木匠隨口問了一句。
“哦,那是湯樓。”
小趙的姥爺趕緊回答,以前只聽說這個老木匠的手藝活不錯,讓兒子跟着他學習也能有個養家餬口的一技之長,沒想到他還有看風水的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湯樓!湯樓?”
老木匠渾身一震,緊接着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好了,我們可以下去了,事情我已經明白了。”
老木匠的這句話說的是在有點高深莫測,當時沒有一個人明白怎麼回事,小趙自然也不知道,何況他那時候只是一個小孩子。
回到姥爺家的時候,舅舅已經好多了,自己下地行動已經沒有什麼妨礙。
說起剛纔的感覺,小趙的舅舅說自己正在喝酒,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難當,彷彿置身在開水中一樣,如果不是突然一股冰涼傳來的話恐怕自己就要被煮熟了,那種感覺實在恐怖,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說起剛纔的感覺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一陣顫慄。
“這是正常現象,如果我不是看出了你身體中的異變,用涼茶澆了一下的話,分分鐘你就完蛋了。”
老木匠說話一點都不客氣,不過卻有點沒頭沒尾,讓人莫測高深。
“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都是小趙的姥爺家的親近人導師不用陰晦什麼,而且大家都想聽聽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整個馬家家族每年都會出事。
“是這樣的,這並不是你們村的風水不好,我剛纔大致看了一下,你們村的風水雖然算不上太好,但也是中上等,主要原因就出在你們前方的湯樓這個村名上,試想一下,馬兒一出門就跳進湯鍋裡,運氣能好得了嗎?”
說到這裡,老木匠點燃一根菸,抽了兩口,接着說道:“這就是你們馬家總出事而鐵家就不受影響的原因。”
“他孃的,鬧了半天是湯樓這個名字搞的鬼,老子絕不放過他們,兄弟們,叫上村裡能打的,帶上傢伙去湯樓揍人,今天不把他們打出翔來我這個馬字就倒着寫。”
小趙的大舅是個火驢脾氣,一聽說自己家族每年都會死人是前面村名惹的禍,那哪裡還坐得住?噌的一下站起來,抄起家裡的出糞叉就要去找湯樓的麻煩。
“你小子給我站住,這麼魯莽能做什麼事?聽老魯叔把話說完。”
小趙的姥爺一瞪眼,舅舅乖乖的吧出糞叉放下,賭氣的坐在牆根不說話。
“老魯哥,您看這事該怎麼辦?不能總是這樣下去,不然我們馬家就完了,您有什麼辦法嗎?”
老木匠沉思了一下道:“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跟湯樓的村長交涉,讓他們改村名,如果他們不改的話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就範。”
聽了老木匠的話,小趙的姥爺馬上將家族裡名望大的族人全部召集起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湯樓走去。
然而,傍晚的時候,他們卻垂頭喪氣的回來了,說湯樓大部分都是姓湯的,他們不想改名,而且說話的口氣相當強硬,讓他們愛咋咋地,反正就是不改。
“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帶人把他們村砍了,我就不相信他們敢不改,誰說不改老子就砍了誰,我看誰還敢說不改。”
小趙的大舅徹底火了,將以前在武校練武的時候的大砍刀拿出來,一揮手,呼啦一下子三十多個年輕人帶着各種兵器浩浩蕩蕩的向湯樓殺去,這次可不是談判了,而是直接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