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胖子望着那名漸漸遠去大肚便便的中年掌櫃,很是蔑視的來了這麼一句。
辰非上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安慰道“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正所謂無奸不商,他能把聚仙樓開到這個份上,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咱們安心吃飯吧!”
“哎,算了,小爺也懶得和這個老傢伙一般見識,不過這次一想到,來到聚仙樓看不見沐漓星那個傢伙,還真是有些不習慣”胖子的目光不停瞄向門外,似乎正如他口中所說,希望在教訓沐漓星一夥人一頓。
辰非也是在紅木椅子上坐了下來,爲自己滿上一杯茶水,邊喝邊道“我說胖子你這品好,還真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哪有你這樣還期盼着仇人找上家門的”。
“非哥,你可能有所不知,沒有了這幾個傢伙的挑釁,咱們的人生會失去多少樂趣呀!”緊接着長嘆了一口氣,哀嚎的補充了一句“這難道就是古人口中所說的,高手無趣的意思麼,今天我可真的體會到了”。
辰非對胖子這種自戀的態度很是無語,也懶得和他廢話,就讓他一個人繼續臆想吧!
可能是今天聚仙樓真的沒有什麼客人的緣故,也可能是胖子的那一沓金票起了作用,反正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吧!今日的菜餚端上來異常迅捷,如果換成往日的話,沒有半把個時辰是別想吃到嘴裡的。
見到美食的胖子,可就沒有剛剛的風騷了,拾起一旁的竹筷子大口朵頤起來,聚仙樓的美食可不是吹出來的,而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就算是吃遍了山珍海味瀟家的掌聲明珠瀟雨荷也不停的稱讚,菜餚的味道鮮美。
辰非一行七八人,很快就將桌子上的二三十道菜橫掃一空,就連僅剩的一根菜葉也被胖子撿起,放在了口中細細的咀嚼起來,用以回味這最後的味道。
吃飽喝足之後,辰非等人還得繼續面對殘酷的現實,那就是排隊,報名參加烈陽學院招生考覈的人數實在是太多,等輪到辰非等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還沒有等辰非一行人從聚仙樓內出來登上馬車,司徒家的幾位公子也是一路罵罵咧咧的來到了聚仙樓,這回可真的是冤家路窄。
半個時辰之前,胖子還在抱怨高手真寂寞,沒想到僅僅一頓飯的功夫,麻煩就自動找上門來。
司徒家的兩兄弟司徒劍南和司徒劍鋒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身後跟着一干身穿粗布灰衣的隨從,不停上前恭維着二人,倒是逗得兩個兄弟哈哈大笑。
胖子一見到這兩位老熟人,頓時來了興趣,一躍從聚仙樓內走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我當時是誰在外面亂吠,影響小爺進餐的心情,原來是司徒家的兩兄弟呀!真是失敬失敬”。
“死胖子,你不要太囂張,如果不是憑藉你手中的清風宣雨扇,小爺還怕你不成”司徒劍南一把拉住已有些失去理智的司徒劍鋒,低聲勸解道“稍安勿躁,等摸清楚情況在動手也不遲”。
“呦呵,幾個月不見,我看你兄弟二人的皮又癢癢了,既然這樣那小爺我就不辭辛勞,在爲你們鬆鬆吧!記得可不要太感謝我呀!”胖子作勢就要從自己的識海內取出清風宣雨扇,教訓他們一頓。
司徒兩兄弟一聽到這話,身體頓時有些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作爲地階上品的清風宣雨扇的威能,可真不是蓋的,就算以胖子一珠之境的修爲,也僅能發揮出其十分之一的力量,就算是十分之一也不是司徒兩兄弟可以承受了的。
“死胖子,算你狠,我們兩兄弟今日認栽了,咱們山不轉水轉,山水有相逢,咱們到烈陽學院在一決高下”拼命的拉住要去和胖子拼命的司徒劍鋒,轉頭對着身後的衆位僕人冷冷的訓斥道“還不幫我拉住二少爺,撤”。
這時候一直愣在原地看熱鬧的幾位隨從忙反應了過來,低頭躬身抱拳,應了一聲,幾人上前拉住了司徒劍鋒,向着街後走去。
胖子也沒有想到,今日的司徒劍鋒會如此的沉得住氣,自己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方竟然還可以忍得住,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高聲呵斥道“想走,也不問問小爺我同不同意”。
“你還想怎麼樣”司徒劍南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我說司徒兄弟,你也不要太生氣麼,技不如人就要老老實實的認慫麼”胖子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根牙籤,扣着塞在牙縫裡的碎肉,口齒不清的接着補充道。
“其實我也沒想怎麼樣,就是最近這不家裡管得比較嚴,給的月錢比平時少了一倍不止,導致兄弟我現在手頭比較緊,作爲兄弟你不得資助資助我麼”。
“你少和我稱兄道弟,咱們還沒有熟絡到這個程度,不就是想要錢麼,直接明說不就好了,至於這樣拐彎抹角的麼”說着從納戒中取出了一大疊,面額都是一萬金幣一張的金票,打眼望去少說也得有幾十萬左右,朝着胖子的方向擲了過來。
見胖子站在原地,手吐着口中,查着金票的數額,司徒兩兄弟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的回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胖子輕“哦”了一聲,連頭都沒有擡,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可以離去了,等數完了手中的所有金票之後,還不忘高聲喊了一句“小弟,在這裡多謝司徒兩兄弟的款待了”。
胖子這話不說還好,一聽這話的司徒劍南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如果不是忌憚對方手中的清風宣雨扇,早他孃的就和他決一死戰了,何至於受今天這種窩囊氣。
等司徒兩兄弟的身形徹底消失在街道上,胖子還不忘吐槽一句“真是沒種”。
“胖子,沒想到你現在越來越有做強盜的天賦了,就你這天資不用真的是太浪費了”。一道略帶調侃的聲音,從胖子的身後傳了過來。
“是麼,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這世道做盜賊真的沒有任何發展,害得本小爺白白浪費了這上好的天資”胖子恬不知恥,順着辰非的話接了下去,頓了頓裂開自己那張大嘴,補充了一句。
“就算本少爺真的要做盜賊,非哥,我也得拉着你一起下去,這樣你我兄弟二人,快意恩仇,劫富濟貧,豈不是更加的快哉”。
“行了,我看咱們今天還是先回辰府休息吧!估計今日報考的人數只能增加,不能減少了,沒有必要急於一時”,辰非一馬當先蹬上了馬車,對着還在原地意淫的胖子喊了一句。
“哎,也只能如此了”胖子無精打采的應了一句,順勢也蹬上了另一輛馬車,準備返航。
打道回府的路上,一直纏在辰非身邊的瀟雨荷,倒是好奇的打聽起剛剛那兩位富家公子的事情。
瀟雨荷離開谷陽城的時間太早,很多富家子弟她都沒有見過面,更別提這對剛冒出不久的司徒兩兄弟了。
難得今天瀟雨荷不跟自己繃着一張臉,辰非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徐徐道出了一些有關她離開谷陽城之後的事情。
這一講就是大半個時辰,就連辰非自己都感覺有些口乾舌燥,而瀟雨荷卻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盯着辰非,很是期待他的下文。
至於魏穎兒和林嫣然對此倒是興趣全無,倚在一旁的車壁上睡着了,可能是由於最近過於疲倦一般,就連馬車停在辰府的門口,二人都沒有從睡夢甦醒過來。
如果自己身邊沒有瀟雨荷的存在,辰非倒是不介意抱着二人回到房間內,佔些小便宜,可是此刻身邊的瀟雨荷卻盯的自己很嚴,生怕辰非對二人有什麼不軌的行爲。
好好一個可以趁機揩油的機會,就這樣白白的錯過了,想想辰非的心裡都有些不甘,不甘歸不甘,辰非還得故作謙謙君子一般,一一將二位美麗的女士叫醒。
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可是烈陽學院招生考覈的熱度非但沒有降下去,隱隱還有上升的趨勢,辰非也搞不懂一個小小的谷陽城,是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人的。
連續幾日來,已有數十萬的修者相繼涌入到谷陽城內,一時之間谷陽城內人滿爲患,街道內大大小小的客棧全部滿員,很多找不到客棧住下的修者,只能在街道兩側裹被而眠,等待報考烈陽學院的機會。
報考的第四日,就連辰非都有些坐不住了,在這麼等下去,一旦錯過了今年的報名計劃,那就還需要在等待三年的時間了,這是辰非不願意見到的事情,心裡抱着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名字報上去的打算。
還沒等辰非一行人出發,一位二十一二歲的青年男子,身穿一件白色長袍,頭上挽着髮髻,卻自動登門拜訪。
在辰非和胖子的記憶中,都沒有一點有關這位青年男子的個人信息,稍顯疑惑的等待對方自報來意。
身穿白袍的青年男子也是看出了辰非二人眼裡的困惑,微笑着解釋道“二位公子不必着急,且聽崔某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