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的斑斕虎,瞧着口中的食物猛然拔高,速度再度提升,後肢用力蹬地,向上躍起,想要將食物從空中撲下。身體只飛躍了幾丈高,就因爲重力的關係,向下墜落。斑斕虎不甘的對着天上的螻蟻咆哮,不停的原地打轉,一副守株待兔的模樣。
至於剩下的那條的紫鱗莽,更是望塵莫及。那龐大的身軀陀螺式的盤旋起來,頭顱高高的揚起,做好了攻擊的準備,不停斯斯的吐着信子,那雙如同燈籠般大小的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的盯着天空中的谷天輝。
谷天輝倒是蠻輕鬆的,有些戲謔的望着下面的兩隻靈獸,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手段可以逼自己下去。
“真是無聊啊,看來還需要給你們下副猛藥”說着從納戒裡取出一個半尺多高的葫蘆,葫蘆賣相普通,表面的色彩暗淡,看樣子已經有些年頭,是個老古董。
谷天輝將其輕輕的託在手上,取下葫塞,口中唸唸有詞,手指成劍狀,指向破舊的葫蘆,大喝道“開”。手掌用力向上一推,葫蘆順勢離開谷天輝的手掌,在空中懸浮着,周身的靈紋閃動。
一股洶涌波濤的水流從葫嘴倏地涌出,向地下撒去,水流在空中不停被稀釋,結成一滴滴水珠,猶如雨點一樣,揮揮撒撒的落下,足足波及了大半個鬥獸場。還好谷天輝有意的控制範圍,沒有在觀衆臺下雨。
看似輕盈無任何的力量的雨滴落下地面上,就會被蒸發,就和普通的雨水沒什麼區別。可是滴在兩隻靈獸身上,就會帶有巨大的腐蝕性,每一滴雨水都會在兩隻靈獸身上留下的拳頭大小的深坑。
斑斕虎還好,行動敏捷,幾個跳躍就脫離雨水的範圍,原本一身色彩斑斕的皮毛上,也多了數個大小不一的疤痕,隱隱有黑色的鮮血流出。
就算它的速度再快,也難免被數以萬計的雨滴淋到那麼一兩下,心有餘悸的看着雨水中紫鱗莽,想要衝進去幫忙,卻又被雨水澆了回來,進進出出,倒是徒增了幾道傷痕。
至於那隻紫鱗莽就要悽慘了很多,龐大的身軀影響了行動的速度,眼見着那密密麻麻的雨水,毫無阻攔的滴在其身上,一股鑽心的疼痛傳來,瘋狂的向外竄去,想要逃離這人間地獄。僅僅半個呼吸不到,就在紫鱗莽的身上找不到一處好肉,坑坑窪窪的滿是瘡痍,烏黑的血水匯成了一道小溪。
再也忍受不了疼痛的紫鱗莽尾巴猛的揮落,擊打在地面上,堅硬的青石地面硬是被拍成了無數的碎片飛上天空。尾巴靈活的擊打在每一塊石板上,朝着谷天輝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正在空中看着好戲的谷天輝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能向下落去,躲避這些碎石。反觀那隻葫蘆就沒有那麼好運了,被石塊打的搖搖欲墜,葫嘴中的水流也有不穩的跡象,憑空墜落了下去。
早在地上蓄勢待發的斑斕虎,見谷天輝落下,張口血淋淋的大口,就朝着其腦袋咬了下去。
眼見着就要頭首分離的谷天輝,辰非都爲他捏了一把汗,大聲的叫道“小心啊!”。
鮮血並沒有四處飛濺,一塊半人高的龜殼懸浮在谷天輝的身前,擋住了那張血盆大口。龜殼上靈紋浮動,一陣青光閃過,強大的反震之力,將斑斕虎擊飛了數丈遠。還不等其笑出聲來,幾乎有成年人大腿粗細的蛇尾已經拍了過來,一副要將谷天輝腦袋拍碎的架勢。
谷天輝的腳下不亂,反而更加的有跡可循,險之又險的從蛇尾的邊緣處躲了過去。再也不敢大意,腳下用力身子向後方飄去,拉開了與兩隻靈獸的距離。
面色有些潮紅,呼吸也是急促了許多,剛剛一堆高強度的動作,在加上頻繁的使用靈器,對他的靈力還是有很大影響。
從懷裡摸出一枚丹藥吞了下去,臉色纔有了些好轉。眼裡也是出現了凝重,早就沒有一開始的輕視,默默的說道“倒是小看了你們”手腕處的靈珠亮起,一把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長弓出現在他的左手中,右手向後拉滿弓弦,一直火焰羽箭向紫鱗莽射了過去。
箭矢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給紫鱗莽任何躲避的時間。紫鱗莽知道自己無法躲開了,巨口張開隱隱有雷茫閃動,一條長長的閃電鏈從巨蟒的口中發出,硬生生的將火焰箭羽擊碎,威勢不減的繼續向谷天輝飛去。
辰非有些不解的向張百忍問道“張叔叔,谷天輝手中的長弓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一種靈技麼,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張百忍的眉頭緊鎖,顯然他的驚訝程度絲毫不次於辰非,深思了許久才解釋道“那是兵靈技,是介於靈技和靈器之間的特殊存在。”
所謂的兵靈技,就是拓印者可以利用自身的靈力,凝聚成一把僞靈器,雖然威力不及傳統意義上靈器,可是也不會相差太多。不過兵靈技對於拓印者的靈珠要求極高,很容易就會使修行者的靈珠碎裂,收益和危險並存的,就看修行者如何選擇了。
同時兵靈技也是十分的珍貴,只有真正傳承於上古的大家族才知道製作的方法。可是由於製作材料太貴於珍貴,那些上古家族的子弟也是很少可以得到拓印的機會,至於普通人別說見了,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辰非都沒有想到,谷天輝竟然連如此珍貴的兵靈技都會擁有,不禁對他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至於谷家的背景,辰非也是略知一二的,後者還沒有龐大到可以擁有兵靈技的地步。看來他身上隱藏的秘密還是挺多的,辰非對他的興趣可是越來越濃了。
賽場上的谷天輝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一隻小狐狸給盯上了。見那飛馳而來的電弧,嘴裡忍不住的罵道“我曹”連連拉弓射出了十幾箭,纔將將把電弧的威勢減弱了一分,最後無奈只好再次將龜殼祭出擋在身前。
只聽咔咔咔,一絲裂紋在龜殼的背部出現,至於那龐大的電弧也終於耗盡了所有的靈力消失不見了。谷天輝有些心痛的摸着龜身的裂紋,喃喃自語道“這次是有些託大了”。
紫鱗莽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全身本就被雨水滴的千創百口,受了重傷,此次又發出瞭如此強勢的一擊,整條身體都有萎靡不振,有氣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本以爲就此緩口氣的谷天輝,再次遭到斑斕虎的攻擊,一時之間被它追的上躥下跳,幸好谷天輝也是學過一門不弱的身法武技,否者早就落敗了。
“尼瑪,還沒完沒了”谷天輝望着緊追不捨的斑斕虎,惡狠狠的罵道“我和你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至於這麼拼命麼。”一想又不對,趕緊呸了幾口,一頭獅子我怎麼可能去搶它的妻子,這不是罵自己也是畜生麼。
一咬牙,臉上的肉痛之情顯露無疑,嘟囔着“這回虧大了。”從納戒裡摸出一物,扔了出去。
一聲聲骨節激增的聲音響起,一個高約三丈的龐然大物出現在鬥獸場上,全身上下都是靈木煉製而成,長有一張毫無表情的木訥臉。
觀看臺上的衆位看客,再也忍不住罵街了“這他媽是作弊,赤裸裸的開掛,我們強烈要求重賽,並且禁止使用傀儡”
石柱上的禮服男倒是平靜的說道“你們要是也有一具人型傀儡,也可以來參加鬥獸比賽,我們鬥獸場絕不阻攔。”
一句話就將憤怒的衆人堵的啞口無言,要知道一具傀儡獸的價格可是不低,況且谷天輝拿出的還是一具四階人形傀儡,可對戰四珠之境的修行者,而不落下風,可以想象它的價值,是你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斑斕虎的每次攻擊都會被一張木質大手給拍回去,根本突破不了人型傀儡的防禦。藉此空檔谷天輝才緩緩的吐了口氣,看着癱軟在地上的紫鱗莽,嘿嘿的一笑“就先拿你開刀了”
火焰長弓再次出現在手上,將之拉至滿弦,長弓身上的火焰瘋狂的向着箭矢上涌去,隱隱有種凝聚成實質的樣子。
手指一鬆,火焰箭矢對着紫鱗莽好似流星般撞去,正好釘在紫鱗莽的七寸之處。感受到巨疼的紫鱗莽瘋狂的扭動着身體,向要逃離此處。可是火焰箭矢就像釘子般,將後者牢牢的固定在原地。
知道自己將要死亡的紫鱗莽,露出濃烈的不敢,眼睛裡出現一絲決然,從口中吐出一顆龍眼頭大小的白色珠子。
就在珠子出現的瞬間,這個鬥獸場裡的溫度徒然下降,珠身上佈滿了白色的寒霜,朝着谷天輝的方向飛去,珠子所過之處全部都會被強大的嚴寒之力冰封,就連紫鱗莽身上的火焰箭矢也是被強大的寒氣熄滅,化爲點點靈力消失在空氣中。
谷天輝也是來不急做任何反應,就被嚴寒之力冰封了進去,透過冰層還可以看見谷天輝眼裡的駭然。
“竟然是龍珠,這怎麼可能”辰非驚訝的喊道。不止是辰非,就算是鬥獸場的高層眼中也是流出一抹貪婪。
龍珠顧明思議就是真龍才應該擁有的東西,它是真龍身上的一身精華所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連龍族都不會輕易使用。一旦巨龍失去龍珠,就會實力大跌,只有意外死亡的巨龍,龍珠纔會流落到外界。
區區一條紫鱗莽,連蛟都沒有化,竟會擁有如此神物,這是在場的衆人誰也想不到的。